姜老夫人不想八卦,可她实在是好奇,低头附在孙女耳边小声问,“偷偷告诉祖母,为什么不想去见他?”
老人家眼睛里闪烁着亮光,“是他跟你说什么了?还是他对你做什么了?”
姜南溪抬头对上祖母的眼神,没忍住笑了。
她点头说,“大皇子是说了一些话,所以这会儿有些不知如何面对他。”
姜老夫人笑眯眯,“哦,我孙女这是害羞了,不好意思了?”
姜南溪挠了挠脸颊,纠正道,“倒也不是害羞,是有些尴尬,就是那种……一想到他说的那些话就脚趾头挠地的尴尬。”
姜老夫人愈发好奇了,“那他到底是跟你说了什么呢?怎么把你尴尬成这个样子了?是不是跟你说情话了?或者,他不光说情话还拉你小手了?”
姜南溪连忙摆手摇头,红着脸说,“祖母您想什么呢,您以为大皇子是谢无极那种孟浪狂放的人吗,他怎么会对我说情话,怎么会对我动手动脚……”
姜老夫人失笑,“也是,都还没成亲呢,成亲了才能对咱们乖孙女动手动脚卿卿我我。”
姜南溪愈发脸红无奈,“祖母!成亲了也不会的!他是君子,他不会不顾我的意愿乱来的。”
姜老夫人哈哈笑。
笑得姜南溪都不好意思了。
她不想跟祖母聊这种让人尴尬的事情,站起身说,“祖母您躺着歇歇,我出去转一圈,先前答应了送粮食给灾民的,再不去天黑了就去不了了。”
姜老夫人挥挥手,“去吧,行善积德是好事,不过要小心一些,有些灾民会哄抢东西的。”
姜南溪点头。
她没有告诉祖母城外发生的事,今天祖母已经受了很大的刺激了,得让祖母缓缓。
离开祖母的房间,她准备一个人去后门赶马车。
范尧刚刚送完白胡子老头,一回来就跟姜南溪迎头碰上。
他有些惊讶,“姑娘没叫属下,是打算一个人出去?”
姜南溪含笑点头,“对,我租了车行的一辆马车,要去还给人家。”
范尧忙说,“哪个车行?属下去还就行了,这种小事儿不用姑娘亲自去。”
姜南溪摇头说,“不用了,你在家等我,我这趟出去不光是去还马车,我还跟人说好了要办一点事,人家在等我,我不能失约。”
范尧皱紧眉头担忧地说,“可是,属下怕您一个人去会有危险。”
姜南溪温柔说,“不会,我不出城,不会再遇到那种糟糕的事,你放心吧。对了,你方才去药铺买那五色粉末以及雇那位假扮大夫的老人家花了多少银子?我如今手头有些紧,暂时没有银子还你,过些天我再还你好吗?”
范尧愣了愣,挠着头说,“姑娘还要亲自还呀?可是,属下跟随姑娘期间的所有花费不是可以直接去找殿下要吗?”
“……”
姜南溪也愣住了。
还能这样?
她办事,朱敬玄帮她付钱?
范尧见姜南溪愣住,认真补充道,“是这样的,别人家都是这样的,受家主喜爱的夫人小姐们出门买首饰买衣裳,只要抬手签个单就好了,铺子老板会让人去找府上管家结账。姑娘您是殿下真心喜欢的人,今后不论是您还是小世子小郡主出门,签殿下的名讳盖个印章就行了,您只管买,铺子的人会自己跑去王府找管家和王爷。”
姜南溪咋舌。
像她这种落魄人家的姑娘,并未接触过权贵人家,她从不知道权贵家中的夫人小姐出门买东西这样潇洒。
即便她前世进过国公府,也进过王府,可她那时候是什么身份呢?
她在国公府被谢无极关了一年柴房,去王府又被那恶鬼张傲天囚禁了一年多,她根本没有风风光光出过门,也没有人愿意为她签的单来付账。
如今,莫名其妙与真正的大皇子有了渊源,倒还能沾这种光了,也是好笑。
不过……
范尧说小世子小郡主,恐怕,她和朱敬玄之间永远不会有小世子小郡主。
她和朱敬玄只是假成亲,她们连圆房这件事都不会发生。
姜南溪挥散思绪,温柔对范尧说,“以后的花费,我们以后再说,今日我与殿下尚未成亲,我让你花的银子我便自己还你,你不要去找殿下,等我过些天还你。”
范尧没有与姜南溪争辩,点头答应了。
姜南溪让他不要尾随,自己天黑之前会回来,范尧也点头应了。
于是,姜南溪赶着马车出了门。
她照旧在不相干的街道上转悠了好几圈,然后在小巷子里停下,钻进马车里将空间里的豆芽转移出来,满满塞了一车。
她又赶着马车在街上转悠两圈,即便有人查也查不到她是在哪里跟人接头装的豆芽,如此几番,她才赶着马车来到城门口。
她到的时候,城门口已经有人在施粥了。
她并不意外。
这京城里爱做善事的人不少,时不时的总会有人来施粥。
姜南溪叫来胖和尚。
“大师,这里是一车豆芽,还是空明大师赠与灾民的,你若有门路,仍旧可以拿去跟权贵人家换米粮来赠与灾民,若没有人要豆芽了,就把豆芽熬粥给大家换换口味也无妨。”
胖和尚看到满满一马车的豆芽,惊讶了。
这可比昨天还多一点呢!
胖和尚连忙双手合十行礼,“多谢姑娘,您这豆芽又鲜嫩又白胖,要的人多着呢,我这就去跟人换米粮!”
姜南溪从袖子里掏出租赁马车的字据,“还得麻烦大师等会儿用完了马车帮我把它还给车行,租车的押金我明日来找您拿。”
胖和尚笑眯眯应下了。
胖和尚麻溜跑去粥棚那边跟师兄弟说了一声,立刻赶着马车进城换粮食。
姜南溪顺道坐着马车进城,在靠近姜家的路口下了车,与胖和尚挥手告别。
目送胖和尚远去,姜南溪走回姜家。
她本以为她离开这会儿工夫,谢无极已经来把姜东珠给接走了,可她来到门口,却看到姜东珠根本没人管,像一滩烂泥瘫在门口。
姜东珠泪水涟涟地歪着脑袋靠在门上,肩一抽一抽的,嘴里吐着白沫,手脚似乎已不能动弹,看着格外凄惨。
许多邻居们远远站着对姜东珠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人怜悯这个给亲祖母下毒的白眼狼,众人眼里只有看热闹的兴味。
听到姜南溪的脚步声,姜东珠满怀希望艰难扭着脖子看过来。
她以为是她的情郎谢无极终于来接她了,眼里满是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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