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大壮二壮抱了一坛酒和几个小菜拿了上来,并且给二人一人倒了一杯。袁天罡第一次看见用茶杯来装酒的,不过看着这个酒色泽清澈透亮,里面没有太多杂质,不像他平常喝的酒,浑浊不亮。而且闻起来香气浓郁而持久,跟他之前喝过的酒完全不一样。
袁天罡端着酒杯,好奇的问道:“敢问这酒可是方公子所酿?可有名字?为何用茶杯来装?”
方琼笑着回到:“必然是我亲自所酿,道长可曾喝过?”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袁天罡回道。
“那道长可以试试,此酒今日才成,还未曾起名,道长试过后可为此酒赐名。”方琼意味深长的回答。“不过,道长要小口品尝,此酒不同于其他酒,这个酒性烈,大口易醉啊。”
袁天罡慢慢的把酒杯放到嘴前,先用鼻子闻了闻,感受下这个酒的香气,然后小口抿了一口。只是这一小口,差点儿把袁天罡的眼泪呛出来,酒液滑过喉咙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辣味刺激着他的喉咙。呛的他不停的咳嗽,随后感觉一股暖流流淌进身体,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舒适和放松。伴随着酒香的扩散,周围的声音似乎变得柔和起来,整个世界仿佛都慢了下来。
“好酒啊好酒”,袁天罡感叹道:“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酒,刚开始感觉很痛苦,但马上就觉得浑身放松,感觉一切的事物都是那么美好,不如这个酒的名字就叫做‘醉美人间’,如何?”
方琼心里嘀咕了几遍“醉美人间,醉美人间”然后兴奋的说道:“不错不错,这个名字好,多谢道长赐名。”
袁天罡又抿了口酒问方琼到:“这么好的酒,方少爷打算怎么卖?”
方琼愣了下,没想到袁天罡会问出这个问题,然后回道:“我是想着就在这酒坊里卖的,价格还没订好,但绝对不会卖便宜了。”
袁天罡摇了摇头:“这么卖不是不行,但是太慢了,而且知道的人喝不起,喝得起的人又不知道。”
“那不知道长有何高见?”方琼虚心的问着。
“谈不上高见,只是有点儿想法。”袁天罡建议:“我们可以走高端路线,您想想大唐最喜欢喝酒的是什么人呢?”
“军人?”方琼毫不犹豫的回答。
“没错,就是军人,而且还得是将军,普通的士卒怎么能喝得起这种酒呢?”
“可是我并不认识将军啊,也没有门路请到他们啊。”
袁天罡神秘的一笑说道:“如果方少爷同意的话,贫道可帮您打开这第一批的销量。”
方琼眼睛一亮,惊讶的问道:“道长所说之人可是王珪?”
袁天罡一愣,他不明白眼前这个年轻人怎么知道这么多事,而且这个王珪性情淡雅,不重名利,从来不轻易结交朋友,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方琼似乎看出了袁天罡的疑惑,主动笑着解释道:“道长不用惊讶,我并不认识此人。但是我知道道长与其交好,并曾提点于他,同时卜卦的还有您的另外两个好友杜淹与韦挺,是也不是?”
袁天罡手中举着的酒杯砰地一声落在了地上,酒杯碎成几瓣,酒也撒了一地,他彻底的失态了。他不明白方琼是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不禁问出心中的疑虑“您是怎么知道的?”
“道长善算,能算出世间大事,人间小事,可并算不出我来。”方琼神秘一笑:“而我也善算,前知五百年,后晓两千载,而我也有算不出之时,那就是您能来我这,想来是天机有变,人算不如天算啊。”
袁天罡没有完全明白方琼的话,但也不由得一哆嗦,心想,如果我跟随在此人身边,那对于我参破天机一定是有着天大的好处,想到这里,心下一横,就要说话。
而方琼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伸手制止了他,扭头喊道:“大壮,再给道长拿个杯子。”
很快的,大壮就又拿来一个茶杯,并重新给袁天罡倒满酒。
待到酒满后,方琼继续意味深长的说道:“其实我觉得最佳人选应该是程咬金,程将军。”
袁天罡听罢差点儿再次把酒杯打翻,哆哆嗦嗦的问道:“公子知道我与程将军有来往?”
方琼暗暗一惊,他也只是猜测,并不知道这袁天罡真的与程咬金有关,哪怕问完后没有关系,也可以说只是自己觉得程咬金更合适而已,而没想到的是这老道真的是认识程咬金的。毕竟后世关于袁天罡和李淳风的记载很少,而且多数只是传说而已。
方琼笑着端起酒杯没有说话,示意袁天罡喝酒。
袁天罡端起酒杯与方琼碰了下后一饮而尽,只见他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说道:“公子放心,明日我便去找程将军送酒,很快您的酒就会在长安风靡起来,要不了多久全大唐都会疯抢的。”
方琼笑了,然后亲自又给袁天罡倒满酒,说道:“道长错了,不是我的酒,而是我们的酒。”
袁天罡听罢马上就明白了方琼的意思,这是接纳他了。只见袁天罡放下酒杯,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衫,然后单膝下跪,双手抱拳道:“贫道袁天罡,愿誓死追随公子,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方琼哪见过这阵势,不禁暗自感叹:“这古人的性子还真是直爽啊,只要信服,就可效死命。”
方琼马上扶起袁天罡,跟他客气道:“道长客气了,看得起我的话拿我当朋友就行,用不着这样的。”
意外的是这袁天罡确一本正经的说道:“公子大才,初见时随看不透公子,但也能看出公子不是这池中之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啊,能跟随在公子身边乃是贫道之福,希望公子不要推辞,能收下我。”
“既然道长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托大,收下道长了。”虽然方琼这么说了,但还是感觉怪怪的,毕竟自己这副身体也才十六岁左右,而反观袁天罡,怎么看也有三十岁上下了。不过谁让这是在古代呢,自己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有这么一尊大神相助,想必日后能轻松不少啊。
想到这,方琼继续说道:“目前这酒还只是我第一代产品,时间仓促,只能做到这个程度,日后还会有更好的酒。我们先用这个酒打出名字,然后在推出更好的酒也就容易多了。”
袁天罡心想,这么好的酒还只是时间仓促中的第一代?他还能做出更好的酒来?
谁知方琼还没说完:“这酒业呢虽然只是我的第一个产业,但是也是积累资本最快的一个产业,我们要靠酒赚到的钱去做更多的产业。我都想好了,我们的名字就叫‘大唐方氏集团’,这个酒业呢就叫‘大唐酒业有限公司’,你看怎么样?”
在唐朝,这种作坊的名字都是什么“张家酒坊”、“李家铁匠铺”之类的,而他这个名字完全就是后世的名字,在现在的大唐完全没人能理解,包括这个袁天罡。不过也就是因为没人听说过这种名字,才能更多的吸引人们的眼球,不管什么时候,人类的好奇心都是很强大的。
袁天罡也是好奇的问道:“公子,这个‘有限公司’是什么意思啊?”
方琼想了想后解释道:“你就可以理解为作坊的意思,这是这么叫更好听,别人更会记住我们。”
袁天罡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第一次听说就会因为好奇而多嘀咕几句,就能更快的记住这个名字。
然后袁天罡有说道:“既然我选择了跟随公子,相比日后也会有更多的东西知道,也会有更多的事情需要我去做,那我建议明天我们就去牙行和官府做下手续吧。”
方琼不解的问道:“这还用去牙行和官府做啥手续啊?你跟着我干,我付你工钱,顶多咱俩签个合约就行了,关官府和牙行什么事啊?”
袁天罡一听,不会这个公子连这些都不知道吧?看来自己以后要多注意着点儿了。然后解释到:“那可不行,如果我只是普通的伙计,那无所谓的,但是我要跟随您,就必须去牙行签署死契,卖身到您府上,至死不变。不光是我,今后但凡是您重要的属下,能接触到核心秘密的人,都要签署死契,才能保证您的利益不被出卖。”
方琼听的一脑门子冷汗,这家伙对自己也太狠了吧,为了跟着我不惜去签署死契?这是真的打算赖着我一辈子了啊,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古代不都讲究培植自己的势力吗,这死契无疑是最简单粗暴的一种,何况自己也确实需要袁天罡的辅助,还是这家伙自己提出来的,自己也没有威逼利诱。想到这便勉强的点了点头:“道长自己既然决定了,我便随了您吧,不过道长可要想好才行。”
袁天罡毫不犹豫的说到:“公子放心,我已经想好了,公子今后也别再叫我道长了,叫我老袁就好。”
“行,那你看我们工钱怎么算啊?”既然他都决定了,那酒签,不过按照后世的方式,还是得在签合同时把工资定下来,不然容易出麻烦啊。
“工钱?公子玩笑了,我既然和公子签的是死契,那哪能还跟您提工钱啊?只要主家管吃管住就行了,工钱什么的也都是主家随意给,多数是不给工钱的,干的好了偶尔赏几个铜钱都算是好的了。”袁天罡苦笑着回道。
就在此时,小青从里面走了出来。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休息,她已经恢复了过来。
方琼见到小青过来赶忙过去扶着小青坐下,给小青倒了杯茶,笑着问道:“怎么样啊?你是不是偷喝酒了?”
此举倒是给给小青弄的很不好意思,赶忙站了起来低着头红着脸回道:“我只是喝了一口,结果就醉倒了。少爷,我再也不敢了。”说道此处小青都快哭了。
方琼哈哈一笑,拍着小青的后背说道:“好了,我又没怪你,这酒本来就是咱家的,想喝随时可以光明正大的喝啊,这点儿小事不至于的啊。”
小青什么时候经历过这么亲密的举动,回想少爷之前都没正眼看过她,此时却拍着她后背安慰她,顿时一脸娇羞。
而袁天罡看到此处若有所思的捋了捋胡子,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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