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顾菀跪在正厅中央。
面前是正襟危坐的顾震江,左侧是顾家人,右侧是蔺家人。
厅本不小,架不住人多,站着的坐着的看热闹的不在意的,世态炎凉在这群人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自从跪在这里,顾震江就没容顾菀辩解。
蔺家人已经对她进行了半个小时的控诉,有种想要把她拆筋剥骨的决绝。
其实为了个养子实在不必装出百般在乎的模样,无非是想在顾家身上争取些好处罢了。
就像蔺时漠受伤严重,却没有一个亲人去医院照顾他,反而都留在顾家,生怕分不到一杯羹。
想想,蔺时漠也实在可怜。
因此,顾震江给蔺家最好的交代就是把顾菀推到风口浪尖,保护顾珩才最重要。
于是整个事件被颠倒黑白,从蔺时漠要强暴顾菀的事实,变成顾菀勾引蔺时漠未遂。
老老爷子亲自为蔺时漠做主,提出用家法惩罚犯错的顾菀,并且对蔺家合作的生意提出让利2%的退步。
这波,蔺家自然好处多多。
蔺时漠本就不是蔺家亲生的,用他的生育功能换蔺家余生荣华,蔺家所有人求之不得。
可面上要做出几分不服,颇有些被逼迫的无奈。
沾了盐水的藤条交到顾震江手上,他作势起身。
顾琮握着他的手臂又将他按了下去,“爷爷,顾菀在自己房间里休息,怎么能勾引蔺时漠?”
“一个微信就能把他叫去,有何不能?”
“那我们就来看看顾菀到底有没有发这样的信息!”
旁边的蔺时漠的养母开口,“这种信息,发完了就删了,死无对证。”
顾琮阴狠蹙眉,“既是死无对证,又怎可随意冤枉顾菀?”
顾震江起身,“无妨,蔺家要说法,顾家给个说法就是,顾菀,受苦了。”
顾菀眼中水汽氤氲,却也倔强的没掉一滴眼泪。
老老爷子的意思她听得明白,弃车保帅嘛。
早就说过,关于顾珩,她既奋不顾身也心甘情愿。
顾琮劝不动老老爷子,看向顾衍。
顾衍摇摇头,顾珩他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好像被屏蔽了一样。
“美兰,我这孙媳妇身子弱,十鞭子就要了半条命,你看二十鞭子可够解气?”
顾震江口中的顾美兰是他弟弟的大女儿,也是蔺家掌权人。
不过她没有实权,人也懦弱,说实话她看不惯这样生杀打虐的残忍场面,便开口道:“大伯做主就是了。”
顾震江用了十足的手劲儿,抽打在顾菀身上。
整个顾公馆鸦雀无声,只有藤条挥舞的“咻咻”声和摩擦在皮肉上的钝音。
顾菀发不出声音,因此只能看见她颤抖的身体,还有掉在地上豆大的汗滴。
前十鞭,顾菀还能支撑地跪着,从第十一鞭开始,她完全是趴在地上任打。
惨白的脸上汗水涔涔,五官痛苦地扭曲在一起,她咬破下唇,鲜血从嘴角溢出。
皮开肉绽,毛衣已经见血。
顾琮受不了,跪在顾震江面前攥住藤条,“爷爷,够了!”
老老爷子微喘,看向顾美兰,“够了吗?”
顾美兰唯唯诺诺,点了点头。
蔺时漠的养母不干了,“说好的二十鞭,一下都不能少,我们家时漠赔上的可是下半生的幸福!”
跪着的顾琮斜睨着她,“蔺夫人三思,蔺总公司和恒星珠宝刚刚达成的合作意向,可能会因为您的纠缠不休而终止!”
蔺母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那、那就算了吧,我们心善,得饶人处且饶人!”
老老爷子收了藤条,“那就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各位请移步餐厅,张宾!”
“是。”
人群离开前,都不自觉地看向趴着的顾菀。
所有人都知道她被老老爷子当枪使,无意中也生出些许同情。
顾衍拽住张宾,“你不是和二哥一起送那畜生去医院的吗,怎么你自己回来了,他呢?”
“哦,二少爷临时被扣下参与了一场急诊手术。”
怪不得!
顾衍走过去,和顾琮一起将顾菀扶了起来。
顾琮心疼得不行,想抱抱她,却因她一身伤口无从下手。
咽了咽口水,他声音略抖,“我背你上楼。”
顾菀强挤出微笑,比划着:“不用了,这次还好,能走。”
“那慢点儿走。”
顾菀没有走,思忖片刻,“麻烦大哥找个女佣帮我上药,就去我原来的房间。”
顾衍苦笑,“你是怕脏了二哥的房间?”
她低头敛笑,额前缕缕碎发被汗阴湿粘在了脸上,既脆弱又可怜。
抬起颤抖的双手,无力得连手语动作都不太标准,依稀能看出她想表达的是“他有洁癖”。
“蠢蛋!”顾衍“恨铁不成钢”,背对着顾菀站在她面前,弯腰曲背手拄膝盖,“你自己上来,要是我弄疼了你可别哭!”
顾菀也没客气,直接伏上了了他的背。
顾衍的动作也变得温柔,像是背了一件易碎品,小心翼翼的。
顾琮心里失落!
她的菀菀长大了,都会跟他保持距离了,手链不要,背也拒绝。
也好,最起码对男人有分寸感,也不担心她会被谁勾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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