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毅卿似乎有些愕然，随后低下了头。
“我讨厌撒谎，也讨厌背叛，说说吧，为什么要和茜喏骗我？”
“你怎么知道的？”张毅卿问我。
“很难猜吗？茜喏说她对不起我，可她能对不起我的机会很少，除非有人出卖我。可我身边，乌若不会背叛我。
我爱他，他也爱我。
在他身上，茜喏不会有对不起我的机会，许薇，风麟，简灵还有你稍微有一点可能性。
许薇有求于我，可能性不大。
风麟可能性很大，不过我已经排除。
还记得坦白局吗？他曾经说过一件事，你应该也听到过，他说有个女生帮他挡流氓。他说的是我，21年我帮他挡过流氓，脑袋缝了八针，于他算是有恩。
风麟是个知道感恩的人，既然还记得这件事，那就不会做这些事。
简灵不认识茜喏，所以只剩下你了。
国庆节的时候，我和许薇拿到秋水的全部股份。
这件事情茜喏是不知情的，后来就在小薇拿到股份后不久她就给我打了电话，来我家的时候她一开始很难过。我告诉她，我给她兜着底呢，她才有些释然。
你说说她为什么会难过和释然？
因为我给她兜底的两千万被用出去了，所以她才会难过，也会来试探我。
当我说出我给她兜底的时候，她大概知道我肯定有准备，所以才会释然。
至于她为什么会知道我用了风麟人情，帮许薇搞定了两千万，我猜是有人告诉了她。
许薇不可能告诉她这件事，风麟更不可能，那么只有那天在公司的你了！”烟已经燃了一半，我忽然有些头疼。
回想起那几天的坦白局还有我问茜喏的话，心底有些发酸。
茜喏，是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些事情的呢？
大概是在接手伊诺之后吧。
“其实我不怪你们，甚至有些难过。
茜喏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因为我错过了梦想，接手伊诺之后变成了这样。
如果她不错过的话，或许她现在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姑娘，呼吸着自由的风。也许她爸妈会找一个能力不错的联姻对象，她会和人结婚，那个人来头疼伊诺的事情。
算了，也不用说了。
茜喏永远是我的好姐妹，哪怕她骗我，也是我自己造成的。
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
烟彻底的燃尽，我用手把烟头摁掉，发出嗤嗤的声音。很疼，可肉体的疼痛抵不过灵魂的疼。
“抱歉。”张毅卿对我道了个歉。
“我猜茜喏想要秋水的云品牌，甚至想要的就是秋水。
你想要的我实在想不到，一开始我以为你想要的是我。
可对于男人来说，我觉得权力比我重要。所以，你想要的是我，还是要和茜喏一起平分秋水？”我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这是我想到的最大的两种可能了。
“我并不想去秋水当总监的。”张毅卿点了烟，我的心安静了一瞬间。
他的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眼神看着窗外。
窗外的白云被风慢慢的吹走。
大鹏，绵羊，鱼…各种形状的云...在他和我的面前被风吹走。
时间，真的会带走很多东西。
刚和茜喏见面那段时间，她真的美到让我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她是真正的公主。
而我是凡尘的妓子。
和茜喏一起去看乌若的演出的时候，她对乌若是满满的爱意。
为了我，她放弃了。
我不配得到她这样的爱。
可她给了我，那我也要守护好她。
“我可以答应和你在一起，和你领证，和你结婚，再不会看乌若一眼...
唯有一点，茜喏不能再错下去了。秋水的背后，是她惹不起的人。她吞不下秋水，她想要吞下的，是一个能把她吞噬的深渊。”
和乌若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和谁结婚都不过是一桩交易。
我想用自己为茜喏再做一些事情。
“我确实很希望得到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这样着了魔，可我不会和你做这样的交易。
就算没有我，还有其他人会这样做，你难道要一个个嫁过去？”他说的也是事实。
我又点了根烟。
“茜喏，究竟想要做什么？”看着张毅卿，我问道。
张毅卿沉默了好一会儿。
“抱歉。”
“你回去吧，我自己回去就好了。”打开副驾驶的门，我下了车。
我慢慢的走着，思考茜喏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姜总想要什么，只是短期时间内，她肯定不会做什么。”张毅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下了车，跟在我的身边。
我思考的太过于投入了，导致没发现他跟着我。
“你总能猜到一些吧？”我问道。
“不是秋水，就是云品牌，或者说云品牌的某个东西，像是风总那边的销售渠道这一类的资源。”张毅卿说道。
“茜喏答应给你的好处呢？”
“她帮我接近你。”张毅卿如实说道。
“来秋水当总监，空调下面的位置，也是你们安排的？
小薇并不知道你喜欢的人是我，是茜喏故意透露给小薇。最后你来了秋水，通过这样一件件的小事，让我为你而感动？”
张毅卿沉默，我知道这是事情的真相了。
“我其实还有一个特别好奇的问题，你究竟喜欢我什么地方？我身上有什么闪光点值得你做这些事情？
之前你给我的回答是小说中了解了我，可我不怎么相信。”
真的会有人为了什么爱情而做这样的事情吗？
我相信有，可我也会在相信后面打一个问号。
听完我的话，张毅卿低着头和我走了许久，直到太阳把我晒得不行他才开口：“你很漂亮。
说实话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都在想，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要是能成为我的老婆，那该有多好。可我发现你也不是那么好，十足的拜金女，更像极了那种人...
再后来，听白姨说了你家的情况，我才知道是我错了。再后来确实是看了你的小说，我想要弥补第一次和你相亲对你造成的伤害，了解的越深，也就越喜欢，慢慢的就喜欢上了。
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像谎言，可事实就是这样的...”
张毅卿像是在说一个故事，一个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的故事。
烟是最让人陶醉的东西，能让人忘却许多烦恼。
“谢谢你的喜欢，不过既然不打算利益交易，那我只能对你的喜欢说抱歉了。”我对他说道。
如果不是利益纠葛或者是真心喜欢，我这辈子大概是不会结婚的。
“爱没有错，错就错在用错了方式。”摇了摇头，我叹了口气，“我和你没有感情，所以因为爱和你在一起是不可能的。你帮我做一件事情，查清楚茜喏究竟要做什么，告诉我。
这件事情之后，我可以答应你所有要求。”
我和他回到了刚才的谈话，他帮茜喏不要走在错误的路上，我会满足他的所有要求。
“嗯！”张毅卿点了点头，“那你给我一个机会和你在一起，我不希望和你只是一场交易，我还是希望能和你有感情。”
“感情，和我培养感情是不可能的。
我早就应该死在十一年前。
张毅卿，我答应做你的女朋友，不过要等乌若出国之后。另外，如果未来你还喜欢我，我可以嫁给你。如果你不喜欢我了，我会在其他方式上补偿你的。”摇摇头苦笑回应着张毅卿的话。
“回去吧。”太阳很毒，我觉得应该回去了。
“好。”
回到车上，车子慢慢的启动，我让张毅卿别开空调，吹着炽热的风，我脸上出了许多汗。
头发飘荡在空中，混杂着我的汗水，我将手伸出窗外。
记不得从什么时候，我的爱情，身体都可以成为交易的筹码了。
我开始回忆起来，慢慢的想到了那个夜晚。
一张银行卡放在我的面前。
顺着银行卡慢慢看向那只手，再慢慢看过去，是一个披着浴巾的中年男人。
他捏着我的脸，有些疼。
“十八岁，还没有男朋友？！”他的表情轻佻，手顺着领口伸进了我的胸口…
我不由自主的就要抗拒，他再次开口：“这一次就给你三十万，之后你就做我的金丝雀。我会好好疼你，每个月给你买包，买衣服，给你很多零花钱...”
我捏着衣角的手无力的松开，再没反抗。
在那个夜晚，我身上的衣服被撕的粉碎，整个人都被玩烂了。
自此，我丢掉了廉耻，也丢掉了许如意的十八岁，成为了牌桌上的筹码。
钱足够的时候，我就可以被任何人拿走，放在手心里把玩。直到我再没有什么价值的时候，就会被人无情的扔掉，匆匆收拾一下，我会把自己摆在桌子上进行下一场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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