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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有国便有帝,便有民,可也有臣,方要爱民如子,可也要爱臣如子才是啊!
这番话其实一直在祈桢的脑中回荡。
想起那个女子的一言一句,他就觉得痛心。
当他将目光抽回的时候,却一个不经意间,看到了那木桩之上的一个字。待他走进一看,竟是一个“谨”字。
当日祈桢走的时候,穆尔楦感叹祈桢没有看到这个“谨”字。
如今,穆尔楦已然离开了,在穆尔楦离开之后,这个宛宁宫被烧成了这样,但是这个“谨‘依旧是那么清晰的印在这里,只是穆尔楦所刻,她说过,希望祈桢皇帝谨记爱民如子的道理。
远离从一开始,穆尔楦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祈桢能够谨记爱民如子。
祈桢伸手轻轻的触碰着这个凹凸进去的,那一个字,在祈桢的指尖不断的划过,深深的融入了祈桢的心中,他认得整个字,是穆尔楦所刻,刻的如此深,真切的记在了祈桢的心中。
“尔楦,这就是你是要告诉我的吗?”他的声音很轻,却是如今自己内心最大的声音了。
如今的天气,真的很冷,在大临的冬季,雪是下的比较厚的,祈桢抬起头,走到房檐边,天上下的雪花是越来越大,落在地上,久久都化不了。
祈桢轻轻的叹了一声,说:“尔楦,你知道吗?不管过多久……我都没有忘记你。”
一年多以前,就在这皇城之中,那个南门外走进来一个女子,在一月的大雪之中,走到了祈桢的身边,成了他祈桢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人。
他还记得,自己说的那一个“留”子,是因为,穆尔楦姓穆。
真正见到穆尔楦,为那女子感叹的,是穆尔楦被封为楦嫔的那一天,她看到了这个女子让人惊叹的一面,他还记得,这个女子的谋略是那么的让他深刻,穆尔楦的一言一句都深深的落在他的心中。
程公公默默的站在一边,看到了祈桢眼中流露出来的思念和一抹心痛。
程公公说:“皇上,时候不早了,还是赶紧去承阳殿吧,这个时候,大臣们都在等着。”
听到程公公的提醒,祈桢看了一眼他,只是轻声的“恩”了一下,依旧是回头看了一眼那刻在木桩之上的“谨”字,他的双眼就这样红了起来,最后,还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便转身离开了宛宁宫。
这座被废弃的宫,曾经在穆尔楦还在时候,是如今的暖和,现在,已是人去宫空。
而这个时候在靖安殿,就在皇上离开之后,尤筝安优的躺在榻上,一边的茶儿正在往暖炉子里加热碳。茶儿问道:“娘娘,不知道今日去皇后那里,皇后与你说了什么?”茶儿表情十分的疑惑。
尤筝只是轻声的笑了一下,便说:“只不过是恭贺本宫怀了皇上的皇子而已。”尤筝的声音里不知道是多么的自傲,她说:“就算那皇后想耍花样,本宫也不会给她任何机会。”
“可是娘娘……”茶儿声音在发颤,她看着尤筝十分担忧的说:“若是皇上知道您并没有……那到时候?”
“本宫说过多少次了,让你闭上你的嘴。”尤筝突然从榻上起来,怒视着茶儿,就差没有像当时那样一巴掌打在茶儿的脸上。
茶儿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立刻放下了自己手上的东西,赶紧跪了下来道:“娘娘,奴婢说错话了,求娘娘原谅。”
尤筝带着无奈且又动怒的模样看着茶儿说:“起来吧。”
“谢娘娘。”茶儿声音很小的站了起来。
尤筝过了很久继而说道:“你记住了,本宫怀着皇上的孩子,将来,本宫就要成了皇上的妃子,还要……当上皇后。”
当上皇后,只是尤筝最初的目的。
看了看那窗外下着的大雪,她说:“皇姜后,郑妃,你们想害我,好,本宫倒是要看看,究竟最后,谁才会赢。”那得意的目光和那一脸阴暗的模样早已不是当初的尤筝了。
自那天之后的第五天,这一天,天下了大雨,皇城之中的这一天,发生了一件大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姜皇后与郑妃两人并排而行,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城阳殿的门外,此时,刚好大臣们散去了。
程公公见到两个人的时候甚是惊讶,他朝着姜皇后问去:“娘娘你……怎么?”他是想问姜皇后不是在禁足的吗?为何会出来?还和郑妃一起。
姜皇后与那郑妃的模样甚是严肃认真,双手附在前面,根本就没有看程公公,径直的走到了承阳殿的门口,姜皇后说:“臣妾有要事与皇上说,请皇上能够听臣妾一言。”那声音带着狠心和坚定。
而一旁的郑妃随后说道:“皇上,臣妾今日与皇后一齐面圣,希望皇上能够听臣妾与皇后的一言话。”
不过过久,那祈桢便走了出来,但是在见到姜皇后的那一刻,就面色冰冷了起来。他冷冷的说:“难道还要来向朕说你死去的爹是冤枉的吗?”
那一刻,姜皇后的心都寒了,难道在皇上的心中,自己已是这般地位了,但是姜皇后却不在乎了,他知道现在,自己不是苟延残喘的活着罢了,她忍住自己心中的那般痛,朝皇上的说:“皇上,臣妾今日不是来求皇上的,而是要来告诉皇上一个连皇上都不相信的事情,或许,皇上会失望。”
“什么事?”祈桢瞬间都凝注了神情,看着姜皇后。
姜皇后顿了好一会儿,才说:“臣妾要说的,是那筝贵人……并没有怀上皇上的孩子。”
话一落地,那祈桢便傻了片刻,这样的事情他怎么会相信的呢?立刻面色怒赤以来,不顾自己帝王之像,便朝着姜皇后吼了起来:“简直是胡说八道,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朕一再的容忍你,你却还出口胡言乱语。”
“皇上,臣妾绝无虚言。”姜皇后依旧是那样坚定的语气。她的双眼无比的认真。
那祈桢看上去向是已经要动怒了,对于他来说,尤筝肚子中怀着的孩子可就是自己将来的儿子,那是自己期盼了许久的,如今姜皇后这般说,他的心中,岂会接受的了。
这个时候,郑妃开口了:“皇上,臣妾可以证明,只是真的,筝贵人并没有怀孕,当日臣妾亲眼看到筝贵人在喝菊花茶,而且……臣妾自作主张,在筝贵人的茶中加了打胎药,这几日,筝贵人却依旧安然无恙,所以这足够证明,筝贵人她并没有怀上皇上你的孩子。”
“给朕住嘴。”祈桢生气的模样很是可怕,他难以置信的说:“打胎药,你们居然……来人,给朕将皇后和郑妃关起来。”
“皇上,你若是还不相信,尽管传召能太医前来,为筝贵人把脉,看看臣妾与郑妃所说究竟是不是真的。”姜皇后说道。
那祈桢的目光狠狠的看着姜皇后和郑妃两个人,那双眼,布满了血丝,还未等他说话,姜皇后和郑妃就已经跪了下来,两人一起说:“求皇上传召太医为筝贵人把脉。”
看着跪在地上的姜皇后和郑妃,他显然是无奈了,这已经是不止第一次自己的妃子跪在自己的面前了,他努力的告诉自己,一定不会是真的,不只是过了多久,祈桢说:“好,朕就让你们死心。”
那一天,祈桢带着太医和姜皇后郑妃一齐去了靖安殿,得知祈桢来的目的,竟一下就跪了下来,满眼泪水的说:“皇上,臣妾是冤枉的,求皇上相信臣妾。”
祈桢将尤筝赶紧扶了起来,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但是那一旁就在姜皇后说:“筝贵人,是真是假,太医把完脉就知道了,难道,你是想掩饰什么?”
“姜皇后,筝儿自问对你足够敬重,你为何如此。”说完便将目光放在了郑妃的身上,说:“郑妃,你为何也要这般对我。”
“筝贵人,本宫只是对事不对人,你有没有怀孕,太医会自然告诉我们。”
“好,我就让你们死心。”尤筝满含泪光的投向身边的祈桢说:“皇上,臣妾只想让皇上知道,臣妾是冤枉的。”
“筝儿,你放心,朕相信你。”
得到了祈桢的一句话,尤筝便坐在了榻上,等着那太医来为自己把脉。众人的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尤筝。
然而最紧张不过的就是祈桢了。
过了还一会儿,那太医才站起身来,跪在了祈桢的面前,说道:“皇上,贵人的确是身怀龙种。”
太医的这番话,一下子就让姜皇后和郑妃傻了眼。难以置信自己听的这番话,最先上前质疑的是姜皇后,带着厉声朝着太医说:“胡太医,你可要实话实说。”
“娘娘,微臣所说句句属实,若是娘娘不信大可传召其它太医来为贵人把脉。”
“胡说,根本就不可能,她已经喝了打胎药,怎么可能还……”
“够了,朕不想再听了,如今你也听到了,竟然还不死心。”祈桢怒斥着姜皇后。
“皇上,这是不可能的,筝贵人的的确确是没有怀孕。”姜皇后说。
“是啊!当日我们已经在筝贵人的茶中加了打胎药,若是真的怀了孩子,如今岂会安然无恙?”郑妃也极力说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做声的尤筝才榻上缓缓的站起身来,朝着大家说:“因为当日……本宫并没有喝那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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