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还是白天。
她感觉到自己摇摇晃晃的,好像在马车上,可睁开眼看到的却是明晃晃的大太阳,没车厢的马车?
微微动了动手脚,应该是被束缚住了。
耳边传来的依然是熟悉的声音:
“走了好几百里了,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了,过了这个镇就快到边关了,卖给人贩子送到北雄去,这辈子也找不回来了。”
秦明月听了哭笑不得,从南边儿的虞城到临近北雄国,走的可真够远的。
其实老夫妻走的也不算特别远,主要是秦明月在河里漂了一天一夜,从南边的虞城飘到了千里之外,地处东北方的隋县。
“老妈妈,您听我说。”秦明月声音嘶哑,一开口把自己吓了一跳:“我是明月楼的姑娘,您把我送回去,定有重谢。”
老夫妻相信她是有钱人家的姑娘,光是那身还滴着水的衣服就典当了十几两银子。可要说送回去那可不行,万一家里是做官的,别说重谢,老命都难保。
老两口啥都没说,利落的再次把秦明月打晕了。
这次没晕多久,因为是老两口主动用水把她泼醒的。
“姑娘啊,您说的地儿太远了,我们年纪大了去不了。”说话的老太婆看着一个方向,可躺着的秦明月看不见那边是谁。
似乎得到了什么肯定的回答,老太婆继续说:“反正女子都要嫁人,我给你找了户好人家,你别闹啊~~~”
秦明月眼里蹦出光芒,不回明月楼,在边关嫁人好像也不错?
她正准备点头,‘嗯’字穿过喉咙刚刚到达舌尖儿,她又被打晕了。
。。。。。。您就不能等我说完一次吗?好歹是救命恩人,让我谢谢您呐!
想完这些,秦明月再次陷入昏迷。
再再次醒来,秦明月又浸泡在了水里,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只有头!
“哗啦!”头发被扯得生疼,她的脸被迫从水里拉起。
没等她喘匀这口气,头被再次按入水里。
“呜呜。。。”秦明月双手乱薅。
“我呸!你个小娼妇,睡了一天一夜还不醒,看老娘不弄死你。”
“娘娘!您消消气!”
“就是,您把她弄死了,那咱们的银子岂不是白花了!”
眼见刚刚醒的人又晕了过去,旁边两个穿着粗布麻衣,包着同色蓝布头巾的年轻媳妇赶紧相劝。
一人扶着施暴的老太太,一人赶紧拿来黑黢黢的帕子,擦着溅在她身上的水。
“嘿,你们两个小娼妇也不是好玩意儿!”乔老太瘪瘪嘴,对老二老三两个儿媳妇也毫不嘴软:
“怕她死了就少一个做事的了?嘿,这点小心思,指着我老婆子不知道呢!”
乔老太年纪不大,却满脸密布着向下了细纹,看起来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刘氏跟何氏不敢还嘴,只是唯唯诺诺的尴尬笑着。
“老三家的,跟我下地!”
乔老太扯下何氏手中的帕子往肩膀上一搭,大步往外面走去。扯帕子的动作把何氏吓得一抖,然后垂着头跟了出去。
老太婆路过门口,见地上躺着的人小脸煞白,露出一股子乡下妇人没有的媚劲儿,乔老太更火起:
“小贱人,还不给我滚起来,装什么死!你要真装死,老娘立马挖坑把你埋了!”
临了,还补上一脚才出了门。
刘氏见婆婆跟弟媳出了门,她看了两眼地上的大嫂,想去扶起来又惧怕婆婆的淫威。
“哎!”
刘氏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管地上人的死活出了房门。
今天轮到她在家做饭,她得先喂了家里的动物,然后再准备午饭送到田里。
下午得缝补一家人换下来的衣服,然后准备晚饭。
晚饭准备多了会挨揍,少了就得自己饿着。
想到这里,刘氏再次叹气,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开始忙活起来。
太阳从东边儿移到了西边儿,地上的人终于醒了。
“咳咳咳。。。咳咳咳。。。”
再再再次醒来的秦明月咳出肺里的污水,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
她暗骂了一声,抬手抓了抓已经干掉的发丝。
她自言自语道:“世人都说笑贫不笑娼,果真有道理。”
想想她之前的日子,在溱湖上的花船楼子里吃香喝辣,歌舞升平好不快活。
可看看现在。。。。。。
还是新嫁娘呢,没见到男人不说,上来就被揍了一顿。
不过嘛,楼子里的姑娘主打的就是一个命贱。
就像一把山野草籽,落哪里长哪里。
想到这里,秦明月嗤笑一声:
也不知道该说这命是好还是命差,初夜还没卖出去,花船就被查封了。
她就是想看个热闹,却被死对头推下了船,真是巧到画本子都不敢这么写。
秦明月换了个姿势,盘腿在地上坐着。
本来想着从良了也好,可没想到这家老太太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刘氏已经是第三次来看她了,见她醒了后结结巴巴喊道:“大,大嫂?”
啊?
秦明月有点懵,见刘氏挽着妇人头,却喊自己大嫂?
“你是?”
“我是老二媳妇儿,家里还有个老三媳妇。”
刘氏目光不明,她从来没见过秦明月这样的女子。
蓬乱着头发,衣裳褴褛,却有一种。。。。。风情?
对,是风情!
货郎说的‘风情’原来是这个意思。
“来来”秦明月自来熟,她对着刘氏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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