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多动静大难以隐藏,小霍将军干脆就不隐藏了,大大方方的用马车运输。饶是如此,二十万石粮食,就着铁索桥运过河,数千将士也足足用了十来天才全部运回碎石关。
碎石关的守卫却越来越紧,青山县与木城县两百里的路上十里设一哨,五哨设一烽火台也未引起百姓们恐慌,可见霍家人来了后对百姓有多好。
百姓们虽然好奇,可也没传出什么恐慌流言,毕竟过年了,累了一年的大家都指着这半个月高兴高兴呢,想不通的事儿也就不去想了。
腊月二十九这日上午叶含景的鸭货全部清空,不过本来也做得不多,两百只左右。她坐上大牛的马车到了乔家庄,与秦明月交好账后,得到了自己该得的那部分。
二百只鸭货一共卖了六十来两银子,若是刨开活鸭还有香料的本钱,利润应该在二十多两。按照分配,她应该得三成,就是六两多银子。
可秦明月说了前两月的本钱先欠着,所以六十来两她就分得了十二两。
叶含景怀揣着两锭银子,外加一些碎银子,笑得眉不见眼:“那我就回去了,祝秦东家来年生意红火,事事顺意。”
秦明月站起来挽着她的手出了门:“婶子忙活了这么久年货还没办吧。”没等叶含景回答,又喊正在给马匹刷毛的大牛:“大牛哥,您送婶子一趟,顺便把赵叔也一起接上。”
“好嘞东家!”大牛抬头笑得开心。
“那就麻烦大牛了!”叶含景装着十来两银子本来就有些不安,既然有大牛送,还能顺便去接上男人办个年货,这心里怎么就这么美呢。
“那你去忙,我先走了。”
秦明月挥挥手,看着牛车上了田埂。田里已经上冻了,往日热闹的鸭叫消失,田里也不见有人走动。跺跺脚,她心里估摸着王景旭回来的日子,回屋继续算账。
除开卖给鸭货店的活鸭,还陆续零售了一百来只。今年出栏的鸭都在四斤左右,拿给鸭货店的鸭大小一致,单只价八十文;而零售价一斤二十五文,一只鸭在一百文左右。
除开成本,出栏的活鸭赚了二十多两银子。说好的分半成,那就是一两银子。
一阵噼里啪啦的算盘声响后,秦明月在账本上记下,然后从正房里提出了一筐铜钱。又按照帮自己放鸭的人家又分成了两篮,柳庄的明显要多于乔家庄的。
其实按照人头算起来,半成利润一千铜钱,分到每个人,一人也不过三文。不过这只是个开始,往后只要好好干活,能分到的钱指定越来越多。
提着铜钱出门,秦明月分别找到了钱大爷跟乔金辉。特别是乔金辉看到这一篮子铜钱后,又惊又喜:“这是真的分钱?”
“当然了,虽然我是女子,那也是要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秦明月甩甩酸软的手臂:“就是今年还少,分到人头也不过三文。”
没想到乔金辉比她还看得远:“今年才出了几只鸭,能分到三文已经是很不错了。”一想到鸭舍里成群结队的鸭子,他就止不住的想笑,都是行走的金娃娃啊。
说完,乔金辉也不想跟她继续闲聊了,叫上俩儿子带上纸笔敲响了祠堂门口的大钟。
等乔家庄的人聚多了,乔大文满脸堆笑把装着铜钱的竹篮提起来顿得哗啦作响:“放鸭的人家留下,其他人就散了吧。”
“那你把咱们喊来做啥?”有人猜出用意,可惜这人没佃到田,所以语气不善。
乔大文也不恼,依旧带着笑:“好事嘛,一时忘了。哎哎,你回去的时候喊一下豆腐家啊,我看他家还没来。”
那人被气得直翻白眼,懒得理他。
有人走,有人来。放了鸭的人家闹哄哄的满脸是笑,没田的人家来了也不想走,看看慰藉一下眼馋。
等人都到的差不多了,乔金辉拿出一本小册子:“我喊一家就来一家啊,都不许挤!”
“叔,这次分多少啊?”乔二麻子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儿,嗑着瓜子走到祠堂门前,探头看篮子里的铜钱。
乔大文大大方方的任由他看,也不捂着:“我说你还没过年呢,咋就开始吃瓜子了。”
“啧啧,看起来没多少啊,一人能分两文不。”乔二麻子说完摊开手,朝着乔大文伸了伸:“吃?”
“不了不了。”乔大文摆手:“能给婆娘买三包瓜子。”
乔二麻子瞪了他一眼,这意思是说婆娘才吃瓜子了。
这边乔金辉开始点名:“乔仕河。”
“叔,仕河不在家,我行不?”刘月妹带着孩子挤出人群。
“行,你来按手印。”
刘月妹开心的跑上去,没想到真有钱分。放鸭的时候是农闲,放鸭的时候带着手上的活计一点不耽误。自己没空了让娃娃去也是一样,娃放鸭,其他的大人看着娃,大家都这么调和省心的很。
“你家四口人,一人三文,统共十二文。”乔金辉数了十二文铜钱给刘月妹,让她按手印。
刘月妹利落的按下手印,自言自语说道:“今年还没咋卖鸭就能分三文啊?啧啧,福星往后好好放鸭知道不。”
乔金辉本来还打算解释的,这下不用了。
不过下面的人听到一人分三文,发出了倒呵:“三文有啥用,一斤杂粮钱。”
“就是,还搞这么大阵仗,走了走了。”
“哟,看不上三文钱啊~”张秀兰急匆匆边拍打围裙边从自己家赶来,一来就听了倒呵顿时不开心。
她看了两眼距离自己最近的白青苗,白青苗浑身绷紧,这疯婆娘看自己做什么。
张秀兰见最近大半年天天种地,明显黑了不少的白青苗,嘬了一下嘴,然后对着旁边的乔福喜说道:“福喜啊,你爹过年舍得给你买三包瓜子不?”
乔福喜眨巴眼,抬手用袖子擦了一下自己的鼻涕,扭头就抱住了乔大喜的腿:“爹,我要吃瓜子。”
乔大喜大囧,一把抱起自己的儿子就往回走。若是往年别说瓜子了,就算是饴糖家里也是不缺的。可自从家里没了水田,闺女被送去田家,婆娘也疯疯癫癫后,爹就不怎么管自己了。
多年没怎么种旱地,地里的收成还不够自己一家人填饱肚子。而之前家里的钱财都由爹把控着,现在自己别说是买饴糖了,就算是杂粮面儿也得混着野菜干吃才能填饱肚子。
他也想过找乔晓雨要钱,可连面儿都没见到,就被田家仆人打出来了。问爹要,他却说家里的钱要给晓雨铺路用,分毫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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