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啊,当初您苦口婆心的为他着想他不听,现在看到有利益了又后悔。您把他当成晚辈照顾,人家却不信任您。
当然了,人嘛都为利,现在后悔了也不是不行。可后悔了他私下找您说情,就凭着您与叔奶那么一颗慈心能不来找我说和?他咋做的,非要大庭广众之下打您的脸。
他不愿意跟我一个女人拉下脸来,就怂恿您来,还是用这种您不得不来的方式,您能忍?”
秦明月一遍下来,动之以情,让两人越想越不对劲儿,这不是拿自己家做冤大头么?
最后秦明月又晓之以理:“叔爷,咱们要过好日子就得齐心协力。您看看一起乔金水家只想自己过好日子,庄里差点没得田种。
最近一年多来,咱们齐心协力齐头并进,日子是不是越过越好,连庄里喜欢掐架的女人们都没空呢。”
说到这个,袁氏最有发言权:“对对对,往年争抢一些田边地角,三天两头就得找你叔去说和,现在那些人忙着种地没空,咱们种田的人忙着赚钱也没空。谁家的孩子调皮摘几个果儿也没人骂了,还不是因为咱们手里有钱了,不在乎这些个不值钱的了。”
乔金辉叹了口气,这日子的确是有奔头了,往年就想着吃饱不冻死,现在他也敢想要重新建那青砖大瓦房了。
“既然是要齐心协力,那就不能朝令夕改。这次给乔宏才开了后门,那往后其他家有样学样咋整?都想先看到利益再付出,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儿。
就说您那桔梗棚,我油布花了几十两不说,您全家住在地里俩个月才弄好。咱们能说让他们先给苗钱,咱们再育苗?”
秦明月说的口干舌燥,坐下喝了口水,然后看着乔金辉,等他理顺。
她可以直接拒绝,却不厌其烦的想要先讲通道理,为得就是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儿有个样板。每件事第一次遇的时候就认真解决,往后再遇到,那就不算是事儿了。
半响,袁氏都不耐烦了:“老头子你还想啥,秦丫头说的道理我都懂了你还不懂?人人都这样,往后还咋做事儿?”
秦明月笑着去挽袁氏的手臂:“叔奶别慌,让叔爷想通。咱们先去隔壁屋里收货,明日就年三十了,今日把工钱发了让大家过个肥年。”
“哎!她们也就是这么想的。”袁氏提起脚边的篮子,立马是一个一个绣了名字的布袋子:“她们今日赶着来交工,不就也是打着这主意~”
“那咱们赶快,不能耽搁婶子们上街去买头花。”
“哈哈哈哈,好好,我也去给孙女们买头花去。”
等秦明月与袁氏算好账后出来,乔金辉已经离开了。秦明月送别袁氏,伸了个懒腰。
县里的斗笠雨衣最近生意一般,这个月她提前打了招呼让早些关门歇业。可刘氏跟秋娘都说自己闲着也没事儿做,非得继续营业。不过这个月的账她是懒得盘了,年后再说吧。
怕刘氏一个人寂寞,她前两日就把王晓花送了过去。租的房子也给她俩住了,顺便让她们照顾一下带娣。
脑子里又过了一遍,确定事儿都差不多安排完了,她才开始忙活自己的。
年货大牛跟钱多多带回来,秦明月没吩咐,两人看到新奇玩意都往家里带。还有就是陈婆婆给的,另外就是每次给杏花捎东西的时候,县丞夫人肖氏也会给她回不少东西。
看着零零总总堆了半个屋子的东西,秦明月摇头。男人估摸着要明儿一早才回来,她先来收拾准备着。
一年都在忙,房屋旁边的小菜地都没怎么管理,还是庄里的婶子们来领活儿的时候,顺手帮自己播个种,打个架,浇个水啥的。
夏天收获的豆角她都腌成酸辣口的了,洗干净跟新鲜辣椒一起入坛,最后倒上盐水就好。简单方便,爽脆酸辣,直接吃或者是用红油拌了送粥;当做调味料配菜也是非常鲜美的。
还有些被她晒干的老黄瓜,拿出来泡水回软,明天切片炒腊肉。
可惜今年没有弄小棚子的韭黄跟韭菜,不然还能包个饺子做主食。
虽然就自己俩人吃不了多少,可过年的气氛还是要有的。于是她又去放年货的屋里扒拉,看看还有什么用得上的。
陈婆婆送来的大多都是菜干,跟她自己做的各种腌菜。比如莴笋干,酸白菜。。。。。。酸白菜用来炖粉条吃不错,可若是炖了粉条,其他东西就吃不下了,秦明月摇头放下罐子。
而县丞夫人肖氏送来了一大包白米,秦明月看了一下,估摸着有百来斤,这可算是重礼了。还有也就是各种干货,不过她的干货跟陈婆婆的不一样,除了各种叫不上名字的蘑菇外,还有不少腌腊。
翻到最地下还有一袋子杏子大的鲍鱼干,两条看起来有些吓人如厚纸皮一样的鱿鱼干,还有瑶柱贝肉。这些可是好东西,秦明月瞪大眼。
果然有钱有权就是好,碎石关离海没有个万儿八千里的,也有个小半年的路程,一边缘县丞还能有这些海货,可见那些个大官生活得有多奢华。
抓了一把鲍鱼干提前浸泡,这东西要冷水泡,六个时辰换一次水,直到捏起来软中带韧才能入锅。入锅后一次性加够高汤,小火慢炖五六个时辰,直到汤水浓稠如金,点滴不泻才能吃。
想了想又拿出一只铁铲大的鱿鱼干,这东西用炭火烘熟撕成条,用碟子装起来蘸酱油吃就足够鲜美,是道下酒的好菜。
说到酒,秦明月咬咬嘴唇,把手里的东西放在竹篮后,去墙角抱起了酒坛子,转身进了厨房。
把海货泡上后,她点燃了灶火。浑浊的米酒倒进锅里,倒完后用手指刮起坛口的酒液喂到嘴里,甘甜带着微微发酵的酒香,好喝是好喝,就是不过瘾。
锅里的酒液开始变热,慢慢升腾起白雾。
把蒸菜的篦子放入锅中,然后在篦子中间放上一口浅瓦罐,最后锅盖洗涮干净反着盖上,让提手刚刚好对着中间的瓦罐。
锅里的酒水沸起来,锅边的蒸汽腾腾,又找来干净的布巾浸湿沿着锅沿紧紧的围上一圈,直到锅里的蒸汽不再逃出来。
最后把灶里的火退出来一些,锅里的酒液保持微微沸腾就好。
做完这些后,她像是有些脱力,坐在灶前的小凳子上发呆。这种制酒的做法明明是她一直想隐瞒的,现在却忍不住想要给王景旭尝尝,这种心理甚至战胜了她对死亡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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