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顺文帝醒来后,脑海中那股令人脸红,放浪形骸的画面,皆是一场梦,梦里的女子娇俏可人,让他舒服至极。
只是,那是一场缥缈似雾的春梦,可那触感又好真实,顺文帝的心一时七上八下的,想到那美人,心痒得不行。
要是哪天让他知道,他缠绵到欲罢不能的娇媚女人,实则是一个四十余岁的妇女,犹如他母后般,还是他臣子的夫人,会不会气得人仰马翻,暴跳怒杀三千里。
霍金锐把代芷容生下怪胎的事情压制住,下了闭口令,谁若乱传杀无赦处理。
可代芷容却真真实实被休出王府,霍金锐此时在宫中,向皇上点明此事。
闻言后的顺文帝,哪有心思管他这事?他心目中只想那梦中的姑娘,随意问了句,“此事可有旁人知晓?”
霍金锐晃了晃头,拱手道:“只有王府中的人知道,儿臣已下令封口,只是丞相夫人被沈清禾捉走,至今还不知去向,这关乎到皇家颜面,等儿臣找到她们,定不会让她们乱传。”
顺文帝拧着眉头,明显感到浮躁心烦,“行了,就数你们靖王府多事儿,不是休妻就是挖心挖肺,如今又生出个怪胎来,也不消停消停。月夕节即将来临,你手上那个望月楼建的如何!”
霍金锐低头,听到问望月楼立即应道:“父皇放心,儿臣也做的差不多可以收工了,绝对能令父皇您满意,到那日能清清楚楚见到明月,实现父皇的心愿,在月下举杯邀明月。”
听到这个结果,顺文帝才笑了笑,“好好!朕期待你的成果,莫要让朕失望。”
他不过是大霍元卿三岁,面貌依旧是俊朗,轮廓分明如刀削,只是脸上多了一份成熟稳重,眼底似乎藏着深不可测的雾霾。
须臾之间,顺文帝又问,“你把两个都休了,你是又看上谁家的闺女,说给朕听听,朕替你做主。”
霍金锐掩饰不住的喜悦暴露出来,“父皇!你真要为儿臣做主?儿臣想娶回沈清禾,之前都是儿臣误会她,这一切都是代芷容贪图荣华地位,才害了沈清禾。儿臣恳请父皇,让儿臣和沈清禾复合。”
“这……荒唐!我们北燕又不是没有女子,她身份低微登不上什么台面,不适合做皇子妃!”
“父皇,难道你真要放弃鲛纱?这些都是小事,得到沈家的鲛纱才是正事,那是能抵挡剑雨的武器,父皇想要……就不想要了?”
顺文帝思来想去,为何要一个女人过不去?得到她手里的东西才是正事。
“没错!……好!朕允了,只是不知道那沈清禾愿不愿意,之前你这么误会她,要置她于死地,恐怕是有点难。”
霍金锐满怀信心,唇角露出一丝笑,拱手道:“父皇放心,儿臣定会得到她的心,这不是快到月夕了吗?儿臣自有办法让她再爱上儿臣。”
……
李太医来到楚王府,顺势又给霍元卿把一次脉,昨日恍若一场梦,而今证实到霍元卿真的醒过来。
李太医露出笑意,点点头,“暂时无大碍。”
霍元卿坐在案边,步入主题问:“昨日让李太医查的,可有查到?”
沈清禾在另一边茶几旁坐着。
李太医自然知晓他问的,回应道:“回王爷,毒虫有很多,无非就是黑蜘蛛,红蚁,蜈蚣,吻虫,金蝎,六眼沙蛛,……”
沈清禾闻言紧皱,心中大概有个猜测,摸索下颚,“那五种便是……火红蚁,蜈蚣,子弹蚁,吻虫,黑蜘蛛等最为毒。这应该不难找吧?”
李太医应道:“说难不难,说不难又难,得看机缘能不能碰到。”
沈清禾看了霍元卿一眼,又看李太医:“再难找总会找到的,只要不放弃,就会有结果。对了,寒毒属于冷性,发作的时候浑身发冷,外表犹如死人般,而五大毒虫发作是燥热性,全身狂躁如火烧般,两者水火相撞,应该发起作来更猛烈,严重会五脏六腑俱损,肉体炸裂才是。”
“这点让我很疑惑,元卿除了体弱,一些小病之外,其他也没有严重的迹象。就拿他昨日,虽然只是身体寒冷,可并没有太严重,觉得很奇妙,会不会是有背后之人,在用什么邪术救元卿!”
李太医垂头冥想,对沈清禾提供的信息,陷入沉思。
霍元卿拧眉,“本王也不知,毒发起来无缘无故,昨日毒发猝不及防,只记得当时睡着了,什么都不清楚。”
“那就怪!大半夜的没有下雨,也没有特殊提示会毒发,那就是随时会来,唔……”
话落,沈清禾起身边摸索下颚,边环视房间里每一处角落,可他的房中没有什么特殊之物。
沈清禾转身到霍元卿身后,像个好奇猫咪,盯着他上下打量。
霍元卿抿着唇往下撅,露出无辜的眼神,目不转睛盯着她。
沈清禾一屁股坐下挤开他,“让开让开!”
霍元卿被挤下站到一边去,抿了抿唇看着她。
沈清禾察看案几上的笔墨纸砚,闻一个遍,转头左侧之际,见到那幅美人画。
顿时引起沈清禾的目光,上前琢磨几眼,“这个女人是谁?哦,让我猜猜……这定是你相好,或你喜欢……暗恋的女人,对不对?”
霍元卿赶忙挥手,生怕她误会有心悦的女人,赶紧解释,“不不不……不是,她是我奶娘,我画下这幅画,只是思念她罢了。”
李太医也凑过来观看。
霍元卿没有隐瞒之意,“她就是将我带大的奶娘,她失踪多年,我也找过她的,但是没有找到。”
李太医凝眸细看,眼前的美人明眸皓齿,笑容烂漫,手中捧着一支玉箫在怀,看着十分眼熟,却道不出何许人也。
“无缘无故怎么会失踪!”沈清禾抬眸望一眼霍元卿,“你们关系很好吗?哦……你说过,你是奶娘养大的,你母亲却不管你,所以,你们的关系非浅!”
霍元卿垂眸叹气,陈述起当年之事,“在我六岁时,她便已经离开我身边,听母后说,她家中有事要回去照顾家人,所以得了恩准就离开皇宫。”
“她教会我很多东西,相当于第二个母亲。没有她,我发现我什么都做不好,没有她的鼓励,我没有信心,没有她,我拿不定主意。”
“渐渐的,发现生活不可缺少她,她陪伴过我六年时光,虽然没有教过我读书写字,可她教我武功,做人的道理。”
“那时,我哭着去找父皇,求父皇把奶娘找回来。父皇却抱着我泣而无声,他比我更伤心,说奶娘再也不会回来了,让我集中精力放在念书写字学兵法上,让我学会自保,才能护住身边重要的人。”
沈清禾抿唇轻声慰道:“会找到的,有缘自会有相逢之日,只是时间未到而已,我有点觉得你毒发跟奶娘有关联。”
霍元卿微微垂眸点头。
李太医瞧着他们二人,觉得自己是多余的,甚至站在那煞风景,悄悄退后出去,然后贴心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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