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这种事发生!那就必须让伍召死!
他闭上眼睛,用尽最后的力量,召唤出了中级武将技——烈火旋灯!
为什么没有召唤高阶技,因为他此时的精神力已经撑不住了高阶技了。
伍召见他闭上眼睛,以为他死了,松了口气。
却没想到,就在这时,突然间感觉腿部遭受重击,而且仿佛被咬了一口一般出现剧痛。
低头一看,一团火刚刚在腿部划过。
而另一团火已经在逼近。
他蓦然惊觉到这就是传说中的武将技烈火旋灯,一时心中大骇。
万万没有想到,此人竟然如此骁勇,临死之际,竟然还能召唤出武将技。
他听说过,在重伤之下,一般人很难再使用武将技,除非以消耗生命为代价。
而在垂危时使用武将技,就等于把最后的生还机会都舍弃。
诸良竟然是在用生命来重创他!
伍召往旁边一跳,没想到这烈火旋灯的范围如此之大,跳到一丈之外,依然又被火扫中,紧接着第三团火又堪堪逼到。
他灵机一动,就地一滚,可惜第三团火来得太近了,已经躲不开了。
连续被三团烈火烤过,基本上
腿部却在火辣辣的痛着——他受伤了。
而此时此刻,还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他。
伤得大不是时候了。
高手临敌,伤病最容易影响到的就是力量和速度,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种情况下,他根本就没办法应付接下来的复杂情况。
他坐到地上,一边摸着脚,一边恼恨地看向诸良。
诸良也满脸歹毒地睁开眼看着他,似乎在说,你终究还是没办法逃出我的手掌心。
然后,他对六个将领道:“快过来,杀他立功,我,已用武将技……重创了他,赶紧,把他抓了或者杀了,你们才会免于被严惩。”
好讽刺。
如果他能活着,这几个人的脑袋,他会想办法一一摘掉。
可现在,他不得不给他们提供立功的机会。
说完,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养养神。
死也要等到伍召被重新抓了再死。
而且这回再抓,他还得让这些人吸取教训,多用几条绳子来绑。
将领们经他提醒,马上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生擒伍召戴罪立功的时候,当下人人亮出兵刃,就准备向赤手空拳的伍召冲来。
伍召忍着痛站起来,因为他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落败,可是手中没有兵刃的情况下,要面对六个带剑的武将,那是几乎不可能有胜算的局面。
难道折腾了一番,还是免不了要被抓?
伍召不禁后悔之极。
那人明明告诉过他,不能给诸良有时间召唤武将技,可是自己还是过于得意忘形了,以为已经把对方打得半死不活了就没事了。
没想到,对方宁可放弃活命的可能,也放出武将技来重创他。
他当然不会退却,只是未免有些惭愧,只怪自己不小心。
很明显,他被重创之后,战斗力削弱,已经不足于解决这么多将领了。
何况,对方手中都有剑。
而他呢?
赤手空拳,万无幸理!
这时,却听得又咳了一声,说道:“几位将军,要不就别扎腾了,都听我一句良言行吗?”
出声了。
是他!
刚才说话的那个人。
眼光一扫,终于知道是谁在说话了。
白白净净,手无缚鸡之力,连一杆亮银枪都拿得十分狼狈的雄阔。
怎么会是他!
那完蛋了,还以为他可以帮个忙,结果!怎么帮?
伍召心里无限难受。
都是因为太年轻,就想着要说一句,不能让诸良就这么死了,那不解恨。
结果,好好的局面就这么给浪费了。
几个将领听到雄阔突然说话,有点疑惑。
“你想说什么?”
“各位有没有考虑过是时候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大家哭笑不得。
诸良怒得得重新睁开了眼睛,下意识的就要去拔剑砍了雄阔,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拔剑的力气。
他叫道:“来人,把雄阔给、给……”
“把雄阔给拉出去砍了,你是不是想这样说?”雄阔帮他补充语句。
“是、是……快来……”
雄阔叹了口气:“死到临头,还满脑子的杀人念头,也是,在东晋动不动就得杀头,你不杀人,就可能被人杀,朝不保夕,人人自危,各位将军,你们一点也不厌倦这样的生活吗?”
雄阔轻声细语,不慌不忙。
诸良道:“你胡说,你胡说……”
雄阔道:“你身为虎口关主将,却丢失了城池,而且你不是死在军前,是死在府衙,按照东晋军法,满门连坐,男人奴役,女人进教坊,你如此骄横招恨,你家的女人进了教坊,多半是直送军营做慰安,跑不掉的。”
诸良吓得全身发抖。
雄阔的话,句句扎中他的心脏。
他尖叫道:“城池不会丢,丢了城池,不但我有罪,这里人人有罪。”
“他们只要投降了隋国,不就没罪了吗?”
诸良道:“胡说,虎口关还在我们手里,他们为何要投降隋国?”
“很简单,因为虎口关马上就要归还隋国了,投降是他们唯一的活路。”
“凭什么?就凭他一个受伤的黄毛小子?”
“不止,还有我。”
雄阔不紧不慢地说着,仿佛他就是一尊大神一般。
只不过,他的气质并没有出现什么改变,白白净净的一张脸,依然是谦恭的表情。
白白嫩嫩的一双手。
这情形,有些诡异。
如果相信他的话,眼前的形势却是这么明朗。
主席台上,是六个执兵刃的将军,主席台下,还有两名大将和几千士兵。整个虎口关,则有将近五万将士。
而对方呢,只有一个受伤战斗力大打折扣的外敌。
就算外加一个拿着笔的文书,还能怎样?
可是,不信的话,一个正常的人,应该不可能在形势这么一目了然的情况下,说出这么疯狂的话的。
将领李定道:“雄阔,你为何说出这种话来?”
雄阔道:“我,祖藉虎口关,隋国人氏,因国家孱弱,家乡沦陷,晋人残暴,大肆屠杀,一家十余口只剩父母忍辱偷生,生下我没几年,父惨死,母受辱身亡。家仇国恨,笔笔血账,各位,是该算的时候了。”
下面的贱民们才知道他的身份。
不禁暗暗替他可惜。
现在,在力量如此悬殊的时候,他是怎么糊涂到认为可以算账了?有何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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