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风舞回来,杨晋让陈宇昂退下,叮嘱一番。
风舞虽然有点舍不得离开肖皇后,但到底是年轻女孩,在深宫住得太久,出来之后,发现此地景色不错,又有不需要守那么多规矩,倒也开心。
杨晋道:“风舞,若给你带一群女兵,你愿意吗?”
风舞大惊道:“女兵?”
“是。”
“可是,晋国那边说,女人都是祸水,上次那个坏种杀了我们老爷,就说是因为他私带女兵影响了运气,导致接连失败,你还要带女兵?”
“那后来你们过了我这里,我们也没有打败仗吧。”
“可最后还是照样割地求和,娘娘不敢跟你说,可是私下里跟我们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过来了,害了你。”
杨晋道:“这是文官软弱,跟她没有关系,这支女兵,人数不限,能招多少是多少,如果可以,你就是我隋国的第一个女将军,到时,我让你衣锦还乡,你看如何?”
“衣锦还乡?还哪里的乡?”
“当然是还你晋国的老家了,给他们看看,当年差点成了别人一顿饭菜的人变成女将军的样子。”
风舞激动起来。
“可是,我们能打过去吗?”
“把你的女兵带出来,我一定可以把你的家乡打下来。”
风舞道:“好,我听你的。”
杨晋留下了马车和车夫给山庄,自己一个人骑着马离开山庄。
离开之前,听到一群山庄的仆人们正在热火朝天地聊着一个话题:
“真的,我刚从相府回来,相爷和老太太都在祭告祖宗,可热闹了,全城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呢,说这是惊天第一功,一百年来的头功。”
“三少爷怎么这么厉害?相爷不是不让他习武吗?”
“不是不让习武,是不让他习马上的武艺,可没想到他晚上偷偷练,听说练了十年了都,每天晚上大家睡着了,他就偷偷溜出去练,就等着有立功的这一天呢。”
“太厉害了。”
“以前都说他可能连个小官都当不了,文章写不好,是这么多少爷里最没用的,结果一出手就是惊天第一功。”
“你们知道吗,他的马上武艺是皇上亲传的……”
“那皇上岂不是也很牛?”
“皇上十八岁从军,带兵打过这么多仗,还乔装到东晋打探军情,能不牛?”
“对,就是因为皇上牛,才敢跟东晋人直接干,听说皇上还把东晋来的使臣打得屁股开花,把相爷都吓坏了。”
“确实,相爷以前一听东晋两个字就发抖,现在自己的儿子也学皇上把东晋人的屁股打烂,看他以后还抖不抖……”
“哈哈,猜猜东晋人以后还敢不敢来我们这耍威风?”
“不怕被割那玩意就来呗……”
笑声此起彼伏。
杨晋不觉也微笑。
这些仆人的语气中体现出来的骄傲和自豪,他是能感知到的。
所以,国家不是一个人的国家,是所有这个国家的人的国家。
他们的心情,会随着国家的兴衰成败而喜怒哀乐。
而杨晋的责任,就是让这个国家的所有人,从此都是这种充满自豪的声音。
当然,现在还不到开心时刻。
但看到曙光了。
特别是陈宇昂的建议,像一道光划破黑暗。
人力资源,在这个时代非常非常重要,毕竟是农业时代和手工业时代,不仅仅是军事上需要,其他方面更需要,如果能释放出一支被忽略的有生力量,强国的希望大增。
看来,虽然到了交换空间一趟,但意识还是无法跟穿越人相比。
毕竟,在大神州,妇女从来都只能是包袱或者衣服首饰,这种观念连他也不能免。
但陈宇昂不同,他见惯了女人参与社会建设。
率先把这一部分的人力用起来,相当于增加了一倍人口。
一旦拿下两晋的将近上亿人口,近亿人口的唐帝国虽然人数相当,但在创造社会价值方面,如何能相提并论?
此时,再利用陈宇昂的知识,让他兴办教育,早日让国家完成产业转型,最后利用人力方面的优势加上文化水平优势,国家焉能不兴?
虽然只有五年寿命,可能来不及完成那么大的宏图大业,但是这个基础他一定要打下。
一念及此,杨晋心甚欢畅,纵马而走时,甚至还哼起了在交换空间里学会的歌曲:“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没想到转个弯时,忽然马失前蹄。
杨晋摔下马来。
还没等他起身,一只脚踩在了他的背上。
一人冷笑道:“想要起来,先叫一声爷爷再说。”
杨晋道:“阁下是谁,我们无冤无仇吧,为何要跟我为难?”
那人道:“无冤无仇?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既答应还债,为何出尔反尔,还把我们的人给打了?这可是旧债未清,又添新债。”
杨晋道:“你们想要怎么做?”
“就一句话,要钱,还是要命?”
杨晋道:“那,还是要命吧。”
“要命,除了交出陈小丫,再赔偿五百两银子,一样不能少,分文不能少。”
“人是没办法交出去了,怎么办?”
“那就交出一千两银子。”
杨晋道:“二十两借款,半年收一千两本息,是不是有点多了?”
那人一脚加力一踩,恶狠狠道:“本来是五百两,可是你这么一闹,得翻倍,你要是再说,那就要再翻倍,二千两。”
杨晋道:“兄弟,你们这样跟直接抢有何区别?”
那人吼道:“价格变了,二千两!”
杨晋苦笑一声道:“兄弟,你该不会是怕我吧,你看我也没什么大的能耐,能不能先把你的脚挪开,让我先起来,你要一条命没什么意义,主要还是想拿钱是吧。”
那人冷笑一声道:“怕你?起来,谅你也跑不了!”把脚放开。
杨晋站起来,这才发现坐骑正痛苦地前脚跪着,看样子是受了伤了。
他看一看,对方来了大概有三十人左右,一个个凶神恶煞,看起来都不像是善茬。
那个刚才踩他的,却是一个长得极是粗壮的男人,满脸络腮,赤着膀子,腰带上一左一右插了各一把板斧,冷眼看着他,一言不发。
杨晋想了想道:“花二千两银子买一条命,各位觉得多不多?”
那络腮男子冷笑道:“当然不多,人命跟畜生的命还是不一样的。”言未毕走到马儿身边,说时迟,那时快,一板斧劈在马儿的脑袋上,马儿惨嚎而死。
随即冷笑道:“看清楚了吧,你是愿意给二千两,还是打算像它一样,选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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