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变动,人人自危,秋后问斩的人一大批。
街头巷尾闲谈,百姓们私下流传些小道消息,谁家被抄家流放,谁家被砍头等等。
不过跟凌岫却是没有关系,天气愈发热起来,他们收到了陇州的来信。
“玉瑶,你先看看林嬷嬷的信。”凌岫递给她,随即拿起陇州吴掌柜寄来的信。
凌岫浏览一遍,他猜的果然不错,林嬷嬷的确身体不太好,请大夫看过,只是年纪大了。
他轻蹙一下眉头,抬眼看阮玉瑶:“林嬷嬷她自己怎么说?”
“阿岫,她说路途遥远,不来京城,让我们不必担心。”
“…….要不我去一趟陇州吧?”凌岫不确定问出声。
“太过遥远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我带护卫呢?”
“等我想想,阿岫,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让你离京。”
凌岫点点头,叹了口气,交通真是不方便啊。
………….
凌岫看着眼前的绿油油的禾苗,心情好起来,才一个月已经快长到小腿了,园子生机勃勃。
他让皇庄管事找两个人来帮忙料理,薅草施肥,培土,努力让它们长得壮壮的。
剩下的那一半种子让皇庄管事种到庄子上,现在移栽了有十天,正好他打算去看看情况。
阮玉瑶喊他带着紫菱和几个护卫一道去,他点头同意,“大概酉时我就回来了。”
他打开车帘子朝阮玉瑶挥手,看她点点头,才放下手。
“紫菱姐,劳你跟我跑一趟。”
“阿岫不必在意,我也想去看看。”
凌岫点点头,行吧。二人一路无话,顺利到达京郊的庄子。
凌岫边走边问:“庄管事,可是都按照我说的方法来的?”
“是的,凌姑娘,这玉米种子还就要弄营养球,才长得好。”
“毕竟多了一道程序。”凌岫满意点头,看来这管事很上心办事。
走了一盏茶功夫,远远看见有农人忙碌的身影,在一大片碧绿的田野中很显眼。
走到玉米地,凌岫看着比府中小园子的玉米苗要矮小些,毕竟迟了快一个月才移栽下地。
长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庄子的农人都是种植好手。
“非常不错,辛苦庄管事了,仔细的伺候玉米田,今年能不能丰收,就看你们的了,秋收之时,太子妃有重赏!”
凌岫顿了顿又补充:“管事的可以留心观察玉米的生长情况,多做记录,也许太子殿下会派上用场。”
庄管事一听,顿时精神一振,太子殿下也很重视这新庄稼。
“是,都听凌姑娘吩咐。”
“嗯,庄稼生长就要适当的温度和水分,还有肥料,相信庄管事经验丰富。”
他琢磨着再过一个月来看就是,看看早播和晚播的差别大不大。
凌岫却是没有等到一个月后来看玉米苗,因为回到城里,刚踏进主院,阮玉瑶就来找他。
“你同意我去陇州了?”凌岫心中一算,一去一来快马加鞭都差不多一个月了。
“嗯,阿岫,我不能轻易离京,你替我去看看林嬷嬷,不然我心里总是放不下。”阮玉瑶微蹙眉头。
凌岫点点头,知道她心中所思,“放心吧,交给我就好。”
拍拍她的手表示安慰,“行李可收拾好了?”
“还没,今日已晚,还未收拾,阿岫明日再出发吧。”
凌岫点头,跟着她一起回主屋,商量一下细节。
他觉得带着几个护卫跟着镖局一起走就行了,轻装上阵,多带点银钱就是。
行李准备着必需物品就好了,夏天总好过冬天赶路,问题不大。
红绫细心,带着青柳粉荷收拾得整整齐齐,他完全忘记了还有姨妈巾这回事……简直要命。
想到荒郊野外,再则去了陇州就他一个人,“嘶”不敢想,也不嫌弃麻烦,赶紧喊红绫多准备些。
于是等出发那日凌岫看着后面一辆马车的箱笼行李沉默了一瞬,抽了抽嘴角没说话。
等他上车之后准备放下帘子,就见姜宴走过来,凌岫准备跟他打个招呼道别。
结果还没等他出声,姜宴就直接上车了。
“……”凌岫看看他,又扭头看看身后的若干护卫,“姜宴,你怎么来了?”
“太子妃之命,你在我在,你亡我无。”他抱着刀淡定出声。
倒也不必如此决绝……凌岫心下抚额,这确实是阮玉瑶能干出来的事。
“那就劳烦你陪我跑一趟了。”
等到了城郊,凌岫醒了想,觉得他一个人驾车也很无聊,索性也坐到车辕上跟他一起赶车。
为了方便凌岫现在穿着男装,一身利落的窄袖圆领袍,头发高高梳成马尾打成辫子,戴着幕篱防晒。
他看姜宴的箭袖袍服,显得整个人干练利落,四肢修长,再看看他的肌肉,心下羡慕。
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左胳膊表达友好,谁知道姜宴“嘶”了一声……把他吓一跳。
“你怎么了?”凌岫并没有很用力。
“前些日子受了伤。”姜宴本不想说,但是话到嘴边又改口了,他想矫情一回。
“什么?这么久还没好。”凌岫一惊,前些时候不就是江南的时候么,这都多久了还没好?
默了默,他扔下一句“等着”,进到车厢里面找到药箱,紫菱给他收拾的,这会儿正好用。
仔细看了看标签,车里太暗了分不清,干脆抱着小箱子出去。
马车慢慢的走着,他回到姜宴边上,把药箱打开,“你这个适合用什么药?”
姜宴意外的看她一眼,颇有些受宠若惊,他看了看箱子的药瓶,“刀伤那个就行。”
马车缓缓停稳,凌岫挽起他的袖子露出伤口,顿时倒抽口冷气:“嘶,你这多久了怎么还不好?”
虽然不至于深可见骨,但皮肉外翻,十寸长口子,有点化脓发炎。
“才六天,没事儿。”姜宴垂眼看她。
凌岫一想,六天也就是回京的时候路上受的伤,估计是遇到了劫杀。这人还连夜进宫耽搁一天,没有发烧真是命大。
现在也没有抗生素,感染了怎么办,就这样还带伤陪他出远门,心中一时很感动又很气,这人太不爱惜自己了。
“停车!休息会儿。”凌岫回头去车厢里找蜡烛。
现在不赶紧处理好,这一路风尘仆仆,可没有条件养伤。
他只能用烛火把随身匕首烤热消毒,凑近姜宴,面上冷凝,“忍着。”又递给他一方干净的绣帕用牙咬住。
姜宴听话照做,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凌岫才不管他,等匕首消毒,凑近他的伤口比了比,深吸一口气,下手快准狠剔除化脓腐肉,待流出新血,拿止血镇痛药粉给他撒上。
手一抖,药粉不要钱一样厚厚一层,血不流了,凌岫满意点头,拿干净的布条给他重新包扎,打个蝴蝶结。
姜宴倒是又痛又甜,出一身冷汗,咬着牙愣是没有哼一声。
见她处理完给他放下衣袖,不由有些遗憾,觉得时间这一刻无限延长就好了。
正心猿意马,就听见凌岫淡淡出声:“好了,你这袖子就让他这样吧,先别束缚了,紧着伤口。”
姜宴听话点头,“谢谢阿岫。”
“举手之劳,你也救过我。”凌岫看了他一会儿,心道这人刮肉都能忍,牛啊。
姜宴被她盯着不自在,用左手握住缰绳驾车,马车重新开始走动。
赶路坐车是很无聊的事情,马车晃晃悠悠也不适合看书,睡觉也睡够了。
他陪着姜宴赶车,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这一回倒也不是很着急,凌岫顾忌着姜宴带伤,白日行路,夜晚正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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