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宴闻言脚步迈得更快,脸黑着,也不理会赵穹。
心道这个表弟不认也罢!
从此只当君臣!
真是昏了头,才会指望赵穹会讲什么夫妻相处的经验。
不过听赵穹胡言乱语一通,倒是帮他排除了一些想法。
他和凌岫之间是有问题没错。
但,绝不是因为这方面的原因!
总之……不管是哪方面的什么原因,她不满意就是了。
姜宴想了半天自己的朋友圈子,杨鸣有点不靠谱,难道要问赵影?
可他还没有成婚,平时玩闹算不得,不成。
姜宴叹口气,这种事不好问人,也,没有合适的人问。
凌岫这厢却是问阮玉瑶给游夫子他们的嘉奖落实了没。
“阿岫,放心吧。皇上已经赏赐了他们,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
凌岫这才放心。
“明年每个州府都要开办济孤院和义学,咱们还有多少银子?”
阮玉瑶笑笑:“阿岫,你只管去做,银子尽够!”
凌岫又看看阮玉瑶的肚子,琢磨着是不是要早点把妇幼慈善局办起来。
减少孕妇生产成本,和小婴儿夭折率,以及难产率。
重男轻女太普遍,不说这会儿,就说后世都一大把。
更别提偏僻愚昧的地方,女子更为艰难。
想着就顺便跟阮玉瑶提了嘴。
“好啊。阿岫,这样还有助于国家人口增长,利国利民。”
凌岫微笑,又跟她细细谈了一会儿该如何布局。
“阿岫,我会跟皇帝提一下,有他支持,事半功倍。”
“也好,有官家牵头会更方便行事。”凌岫给她递杯水。
心中无奈,阮玉瑶一直嚼个不停,孕妇真这么馋?
顺嘴问了一声:“玉瑶,真这么馋?你还要四个多月呢。”
“控制不住啊。”阮玉瑶接过杯子喝了口水,“等你怀孕就知道了。”
什么怀孕就知道?
等等!
“轰隆”一声巨响,雷劈凌岫天灵盖。
这两天事多,她还没适应环境。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可能有一天,会、怀、孕!
脸一僵。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最近……他们没有安全措施。
她完全忘记这回事了!
现在开始避……还,还来得及吗?
她是嫁了没错,接受谈恋爱也行,但是,但是不能马上接受大肚子啊。
想象一会儿,吓得一抖。
凌岫甩头驱散脑子里的画面,转眼看看还在嚼的阮玉瑶,问: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避,避子的?”
阮玉瑶奇怪的看她一眼:“有是有,但是也不能完全避免,有些还有坏处。”
闻言,凌岫已经想着找太医问问,又看了看阮玉瑶,说不定有什么宫廷秘方?可能她不知道?
眨眨眼,深呼吸。
正乱七八糟想着什么时候,找机会去太医院溜达一圈,姜宴回来了。
凌岫收回神,这会儿有点不太想看见他。
见他跟赵穹一起过来的,听赵穹恭贺一番他们新婚,凌岫有点神思不属。
正好宫人来说午膳已备好,众人又一道用了午膳。
凌岫心里装着事,一顿饭吃的如同嚼蜡,期间姜宴跟她说话,她也只嗯嗯点头。
姜宴只看着她,眼神带着些别的意味,并未多话。
好不容易捱到下晌阮玉瑶要休息了,凌岫马不停蹄地出宫。
想着去先去找靠谱的大夫打探一下。
到了马车上,姜宴忍了一路终于不忍了,问她:“阿岫,你有事儿?”
凌岫整理衣摆的手一顿,“嗯。”
“我能知道吗?”
他想知道她和皇后聊了什么,一直神思恍惚的样子。
凌岫沉思一会儿。
夫妻之间谈谈避孕什么的很正常吧。
“我想去问问大夫有没有靠谱的办法能够避子。”她干脆回答。
姜宴愣愣地看她。
所以这就是她最近一直避开他,一靠近就紧张不安的原因?
关键是,“阿岫,你……”
姜宴咬了一下舌尖,问:“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凌岫沉默一会儿:“我不喜欢。”生小孩。
真有了她不一定能下得去手,所以还是一开始就做好打算。
不喜欢?
姜宴愣住半天。
不喜欢什么?怀孕生子,还是孩子?
心中思虑一遍,应该是前者,他看凌岫对小孩子都很有耐心,也很温柔。
应该是非常喜欢小孩子的。
只是这样一想,姜宴却感觉自己心都碎了:她这是,不喜欢生他的孩子!
避子=不喜生子=但喜欢孩子=只是不喜欢他的孩子。
这结论犹如晴天霹雳!
虽然孩子不是必须要有,但是她……
心中瞬间又酸又涩。
姜宴暗自咬牙,看她一眼,声音略轻:
“我想起还有事,夫人先回府,大夫不用找。”
说完一掀帘子,跳下马车离开了。
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决定先自己去冷静一下。
凌岫还不知道姜宴误会了什么,看他半路跳车,自己还一脸懵逼。
这是做啥呢?
愣半天才回神。
凌岫当然不会觉得姜宴是真的有事要忙,早上他都说过了,今日事已经处理完毕。
仔细想想,这还是姜宴第一次像这样找借口离开。
凌岫叹了口气,吩咐车夫:“回府吧。”
“是,夫人。”马车开始重新跑动。
谁喜欢怀孕生小孩啊?
反正她、她不行,起码一时半会儿她还不能接受。
其实他们两个人想的也差不多,只是某人侧重点偏了。
亿点点。
这一出的,凌岫也暂时没心思去找大夫了。
实际上,据她自己所了解的,古时避孕方法基本上聊胜于无。
正常人也不会想要避子。
药物的很多方法都是伤身的。
至于物理的,得了吧,成本不说,就说质量和体验感。
呵呵。
那还不如自己离婚得了!
话说姜闲逸是不是生气了啊?
不是要好好商量一下的么,他怎么直接走了?
本想和他说说技术问题,这下倒好,不用说了。
凌岫揉揉额角,头疼,愁人。
看着天色已晚,净明院的灯都掌上了。
姜宴还没回来。
放下笔,凌岫吹了一下纸张,这是妇幼慈善局的策划方案。
一下午涂涂改改,她才写了几页。
心思不宁。
把纸张收好,压在账本底下。
凌岫起身回主屋。
新房还有些喜庆的装扮,床帐都是双蝶恋花,被褥也是鸳鸯戏水,锦鲤粉莲的。
姜宴的物件不多,最近都是凌岫的东西占了大半空间。
“夫人,热水已经备好。”晴雪给她把头饰拆下来放在妆奁盒。
凌岫嗯了一声。
揉揉老腰。
晚上操劳加上伏案工作,真是腰酸背痛。
等她洗漱完再回房,姜宴果然还是不在。
他不在就不用担心别的,只是凌岫一个人待着,又有点不习惯。
转念一想,谁家新婚就吵架?不,架都没有吵。
果然是他们说的,结了婚才显现出来矛盾?
不禁轻笑了一声。
“晴雪,晴雨,给侯爷留门。”凌岫揉揉眼睛。
裹着羊绒披肩半躺在床上看书,翻了半天,两只眼皮直打架。
正要闭眼睡了,听到外面晴雪的声音:“侯爷,您可回来了,夫人等您都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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