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小姐明明已经醒了,但是宫氏迟迟没有对外发布任何消息,也拒绝所有媒体记者的采访,现在外面已经有传言,宫小姐其实根本没醒,宫恒是为了稳定宫氏内乱才放消息说她醒了,不肯接受采访,是因为心虚。”
沈景言看着手上沈氏即将收购奥诚科技的文件,眉头微皱,正在思索间,沈识义的秘书,也就是他的父亲的秘书敲门进来,“小沈总,董事长叫您过去他办公室。”
沈景言点头应下,随即站起身跟她一起过去。
沈识义靠在皮质办公椅上,正闭目沉思,见沈景言到了,便示意秘书先出去,“今晚你妈妈亲自下厨,叫你回家吃饭,你有多久没回家了?”
沈景言道,“最近忙得比较晚,下班又回去太累了。”
沈识义皱眉,“司机开车,你累什么?”
见沈景言不回答,沈识义又道,“到底是因为累不回家,还是因为你跟容家女儿的事情,怕回家被念叨。”
沈景言面色冷淡,“我跟容清音之间没有事情,你们会错意了。”
沈识义沉着脸,敲着桌子,“你们觉得你们之间没有事情,但是景言,你生在这个家中,出现在这个位置,很多事情不能由着你的性子。”
沈景言不说话,沉默地跟沈识义对峙着。
沈识义点燃一根香烟,重重地抽了一口,眉宇间有一丝疲惫,“之前你跟宫星辰的事情,家里没拦着你,也很赞成,因为你们确实门当户对,宫氏要是能跟我们联手,就相当于成了我们最大的助力,但是你跟宫星辰闹成那样,两个人已经不可能了,容家虽然比宫氏差了一些,但是胜在好掌控......”
沈景言看着越来越陌生的父亲,丝丝红色浮上眼眶,“所以在你眼里,我的感情始终是你的眼里一步棋,不论好坏,只论成败。”
沈识义吐出一口烟圈,向前散去,“景言,你一向懂事,现在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只论成败,自然也要你喜欢,容家女儿哪里不好,身世背景好,长相气质也都是万里挑一的,你跟她在一起,难道还委屈了不成。”
沈景言不想再与他争辩,“晚上我会回去,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沈识义掐灭烟头,示意他管自己。
沈景言走出沈识义的办公室,助理小严迎面过来,“沈夫人来了,在你的办公室等你。”
沈景言在心里重重呼了一口气,揉了揉阴郁的眉心。
秦娇云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脖间戴着一块古朴的白玉,昂贵的定制皮包随手放在一旁。
沈景言示意助理把门关上,“妈,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秦娇云抱着肩坐在沙发上,面色有些不快,“我来看自己的儿子还要提前说?”
沈景言无奈道,“不用,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秦娇云这才缓了脸色,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惹你爸生气了?”
沈景言没有回答,沉默地坐回办公椅上。
秦娇云站起身,“景言,你到底是在为什么赌气?”
沈景言伸手想拿烟,却被秦娇云夺走,“什么时候染上抽烟的坏毛病,跟你爸一个德行,好的不学坏的学!”
沈景言伸手捂住额头,“我晚上会回家吃饭的。”
秦娇云随手将烟扔到垃圾桶里,压抑着怒气道,“现在是你晚上回不回家,吃不吃饭的事情吗?”
沈景言不回答,面色冷淡。
秦娇云觉得自己态度有些不好,便放软语气,“妈妈是担心你,景言,你从小懂事,怎么一下子变了这么多。”
沈景言从小就是个叫人省心的孩子,所有的一切都按照既定的人生轨迹去走,从不给家里惹麻烦,也从不做不该做的事情。
唯一一次,就是高中时不肯听家里的出国,而是选择了去海高的普通部,但是高中一毕业,也接受了家里的安排。
沈景言仍旧沉默不语。
秦娇云看着他,幽幽道,“你不肯接受清音,是不是因为心里还有星辰?”
“......”沈景言抬起眼,眸光暗得幽深,“不是。”
秦娇云摸了摸脖子上质地温和的白玉,这是容清音今年送她的生日礼物,据说是个古董,拍卖会上价格八位数。
这样一份贵重的礼物,已经足以表明容清音,还有容家的心意。
“清音是个好孩子,既然你已经跟星辰没有任何可能了,为什么不能试着接受她?”
沈景言十指交叉,撑着额头。
秦娇云叹了口气,“你爸爸做事你也知道,无论你是否愿意,他都会跟容家把这门亲事敲下来,你与其抗拒,不如试着去跟清音多接触接触。”
见沈景言一副根本没听进去的模样,秦娇云又道,“下个月是清音的生日,她给我打了电话,我希望你能去陪她。”
“我没......”
“无论你有没有空,你都必须去。”秦娇云拎起包,“景言,爸爸妈妈是为你好,你长这么大了,也很有自己的主见,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不肯跟我们讲,你身边需要一个知冷知热的妻子,沈氏也需要容氏的助力和资源,这是两全其美的事情,我们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看着秦娇云踩着高跟鞋离开,沈景言站起身,打开了落地窗上的百叶窗。
沈识义和秦娇云的话还回荡在耳边。
景言,你从小就是个懂事的孩子。
沈景言看着窗外走神,不知道站了多久。
他觉得他二十多年来的人生就像是一辆被人规划好路线的列车,他曾尝试往自己想要的方向行驶,代价是脱离轨道,车毁人亡。
他曾对宫星辰说过,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命数,有道,那是他在漫长的迷茫中思考出来的。
他觉得宫星辰是个迷茫的人,但是他自己也从未真正清醒。
他相信命里有时终须有,又曾经天真地想将一个不属于他的人留在他身边。
他活得这二十多年里,一半以上的时间,目光追逐着自由洒脱的宫星辰,心中觉得奇怪,为什么宫星辰从没有轨道,永远能够肆意妄为,哪怕失意,也够洒脱。
而他不同,在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目光定格在宫星辰身上的那一刻,就再也不能移开视线。
他恶心宫星辰的所作所为亲手将人推开,狠下心不肯再回头,而他的心也早就丢在宫星辰那里被践踏得面目全非了。
而且他不得不承认,在宫星辰肯舍命救他的时候,他已经很难再用理智扼住自己的感情了。
天慢慢暗了下来,城市的灯光浮影映入他浓稠深邃的瞳孔之中,却不见一丝清明。
也许他的母亲说的是对的,他没有任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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