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箭羽,射出九只短箭来,且还是分作中心三只如同郁琢那般成线,周围成圆簇拥之姿射出,着实让人惊叹。
站在人群最后的琳琅看着惊呆了的帝京贵女,不免心中暗自得意一番。先前看到郁琢射技,她便知若要取胜于郁琢,便要想不同寻常之法。
是以,她将三箭搭上弓箭之时,便使了内力震断了三只利箭。
她将每只箭分作三段,箭尖处用了巧劲儿仿照郁琢的法子,三箭成线,箭箭相连,便有了方才箭靶之上箭尖那般效果。
另外六只,她在射出去的一瞬便施了内力改变了箭矢的方向,使之分成一个圆分列在中心周围,作众星拱月之势,以喻东临国如众星相捧之月,耀眼强大。
如此一来,她不仅可以轻易胜了那郁琢公主,使得东临不至于在青北面前失了颜面,又在赵捘面前美美的拍了个马屁,一举两得,一石双鸟。
你若问她为何如此,盖因萧玄那厮替赵捘许下了三千银的承诺,若不讨好赵捘那皇帝小儿,那三千银怕是难以拿到手。
琳琅兀自在众人身后流着口水幻想着自己拿着赵捘给自己的三千银吃遍帝京美食,便听萧玄在自己身边轻轻一叹,默默地转过了头,似是认识自己乃是极为丢脸的事情一般。
嘴角一抽,恨恨的瞪了萧玄一眼,琳琅觉得萧玄那厮定是嫉妒自己骑射之术天下无双,是以才这幅模样看自己。
骑射之术的比试,琳琅赢得分外漂亮,虽然使了小手段,但是,比试之前也没人说不能使手段啊。
当然,也得亏了琳琅脸皮厚,不管众人是何目光,都被她一道当做崇拜自己的目光了。
一众人浩浩荡荡回了先前聚宴的殿中,还有些不明所以的帝京贵女和文武大臣对琳琅的骑射之术夸赞不已,直赞惊人心神。
第二场的骑射之术比过之后,便是第三场的比试。
琳琅本以为第二场比试都如此困难,那这第三场,还不知要怎样为难人呢,却不想那郁琢公主却只是朝着赵捘盈盈行了一礼,尔后将目光转向了自己。
她说:“东临陛下,前两场已让郁琢见识了贵国女子奇技,当真如传闻所言,郁琢甚是佩服!”
顿了顿,她的唇角慢慢扬起来,像是一只不服输的虎崽:“这第三场比试,便互相提一个问题来问对方,若是答不上来,便算输,怎样?”
闻得此话,赵捘眼神微微一闪,随即悠悠笑起来:“公主有此雅兴,便依公主之意。”
她这个提议,其实有些意思,这般提问,可难可易,若是一些古书奇籍,其中所记之事,闻之甚少。
只是,若是不敢相应,这就将东临的国家颜面丢大发了。琳琅听着郁琢公主和赵捘二人所言,不免又要吐槽一番。
这种伤脑筋的事,比起来又没什么看头,真不知这些人怎么想的,好在不用自己上场去比,看着别人伤脑筋,也是极有趣的。
还未想完,便见那郁琢公主芊芊玉指直指自己,话却是对着赵捘说的:“东临陛下,这第三场,郁琢想指定这位冷姑娘来比,可否?”
琳琅一呆,只觉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自己这是把那公主小妮子招惹了?可是,如此国宴之上,是由不得琳琅自己说不得。
果然,她还未来得及拒绝,便见赵捘那王八蛋的眸光悠悠扫过来,带了轻轻软软的笑意:“自是可以的,朕想,冷琳琅也必以此为荣。”
琳琅看着赵捘那副我利用了你你还应该感激我的模样,就恨不得去把那厮的眼睛打个大青眼。
为荣?荣你娘的脑瓜三连崩!赢了便罢,若是输了,不知还有什么好戏等着自己呢!不说别人,就你那尹妃就该好好吹吹枕边风了。
当然,这些话琳琅也只敢着心里想想了,话一出口便成了:“陛下,您真是懂民女,民女特别以此为荣,感谢郁琢公主,感谢陛下您,感谢天地能给民女这个机会!”
偷偷抬了头去看赵捘微微抽搐的嘴角,琳琅唇角微微一勾,正欲再说几句恶心一下赵捘,便闻赵捘那厮道:“好了,不必多言,朕知你心。”
郁琢大约也不远听琳琅再叨叨,直接便问了开来:“你们东临常有‘尊敬’一词,那何为尊敬?”
琳琅一呆,看了看坐于自己身侧的萧玄,低声咕哝道:“尊敬不就是尊敬嘛,还有什么其他特殊的意思么?”
殿内有其他帝京贵女也是一脸懵逼,便是学富五车的儒士学者,也不免面露思索之状,琳琅轻轻一叹,看来这问题果然有些难度。
见琳琅半晌不语,郁琢轻轻一笑,如出谷黄鹂般开了口:“冷姑娘,可有答案了?”
琳琅嘴角一抽,装出一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模样:“尊为尊崇,敬为敬重,古时有高朋远来,便以樽敬酒,以示敬重之意,后为化为‘尊敬’。”
萧玄嘴角忍不住微微一抽,执了酒杯挡住唇边轻笑,若说他最佩服琳琅什么,便是这丫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能力了。
琳琅却是不管萧玄心中这么想,也顾不得别人心里这么想,只望着郁琢绝色无双的面容微微一笑:“好了,我回答了公主的问题,现在,我便也来问公主一个问题吧。”
说罢,还不待郁琢回话,便是直接开了口:“话说古时有一个姓孔的老头子游学,路上他看到两个小孩子争论。”
看了看郁琢还未回过神来的模样,琳琅接着道:“一个小孩子说,早晨的时候太阳离我们近,因为早上它大啊,大的跟车轮子一样。”
清了清嗓子,冷某人继续道“另一个小孩子说,不对不对,是中午的时候太阳离我们近,因为这个时候热啊,热的像是在热水里面煮一样。”
嘿嘿贼笑一声,琳琅伸直了脖子看向郁琢:“郁琢公主,你可否告诉我,到底是早上太阳离我们近呢,还是中午的时候太阳离我们近?”
这个问题,乃是现代初中课本上就有的内容,虽然在现代是个极为容易的问题,可是在这个时代,倒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毕竟是连孔圣人都无法解决的问题,若是真让郁琢那妮子说出个一二三来,她倒要怀疑这郁琢公主跟她一样是穿越而来的了。
知道郁琢定是答不上来,冷某人却还一脸期待的模样望着那青北公主,似乎这个问题简单的像是问人家中午吃了什么饭一般容易。
那郁琢公主坐在自己的位上,看着那个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女子,眼中明明灭灭闪过几分晦暗不明的情绪,终是缓缓吐出几个字:“郁琢不知。”
明知该是此等结果的冷某人几乎将脸笑成了一朵未开的老菊花,站起身来朝着赵捘像模像样的行了一礼:“陛下,琳琅险胜,那……”
话还未完,便听青北席间传来一声淡雅的轻笑,尔后便是君无涯性感的低音悠悠响起:“冷姑娘确实险胜,不过是胡乱一答,但总归是要胜过直言不知的。”
琳琅一哽,只觉君无涯那性子实在对不起他那张盛世美颜,自己答郁琢公主的问题,虽算不得十全十美,但总归是沾了点边的嘛,怎能算作胡乱一答呢?
眉头微微挑了挑,琳琅唇角勾起半分轻笑软软看向君无涯:“卫主,你可曾读遍天下书?”
君无涯看着琳琅轻软柔淡的目光沉默半晌,眸间似是有千般柔情蕴出,又像是只有万般淡漠藏于眼底,尔后他淡淡一笑:“不曾。”
“那你可曾行遍天下路?”
“不曾。”
他仍是干净利落的两个字,仍是那般绝色无双的俊朗容颜,仍是那双几乎溺死人的桃花眼,一身风华,丝毫未差。
而冷琳琅,她一袭红衣轻似水,云髻轻绾,墨发低垂,一双眸子宛若含了整个春天的悠然烟雨,朦胧清雅,幽淡温恬。
此二人,明明针锋相对,却像是多年老友一般柔和雅淡,一青一红,对立而坐,眉眼之间皆是几分对对方欣赏的兴味,却又像是火药味晕染开来之前的寂静。
悠悠一笑,琳琅一双眸子猛的看向君无涯,一个女子身上,竟生生生出一股子睥睨气概。
她说:“卫主,天下古籍者何其多,更有神话众说纷纭,一词一字者不可考亦是十有八九,卫主又怎知你所谓的答案,便是正解?。”
唇边的笑意扩大几分,琳琅看了看望着自己笑的意味不明的君无涯,甩出招牌的不要脸的笑:“再者,我之所答,也是出自古籍,只是我忘了是何古籍罢了……”
琳琅这般明显的推脱狡辩之词,在座的人精又怎会不懂,只是看着那女子脸上明朗的笑意,竟有一种让人忍不住想要相信的冲动。
琳琅话落,君无涯淡淡一笑:“冷姑娘所言有理,只是那古籍之名当真不记得了么?无涯还想找来看看,以广眼目呢。”
琳琅嘴角一抽,心道君无涯这混蛋看样子要跟自己死怼了,这《汉书》之中所记之物,让她去哪里给他找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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