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府的鸡飞狗跳,在不久之后就传到了黎司晚的耳中。
外室打上门去,炫耀示威,黎光耀因为想要儿子,竟然要休了朱湘云,朱湘云当场气晕过去。
后来朱家为女儿抱不平,闹上了公堂,黎光耀因此还被圣上在朝堂点名批评。
一个月的时间,都没能完全平息。
黎司晚每日听着这些,可是个开心。
天下第一楼和医馆倒是平静度过了一段时间。
眼看着,十一月十一日,就这么到了。
定亲宴设在侯府,在柳昭知道了黎光耀曾经对黎司晚所做过的事情之后,便以圣上不满一事为由,让他们自行缺席了定亲宴。
圣上赐婚,加之又是镇远侯府的亲事,还未开席,已然是宾客满座,热闹非凡。
黎司晚早就换好了喜服,按照习俗,是淡红的颜色,喜庆的同时,又不会压过成亲时才用的正红。
本就是明艳的相貌,如今又故意让苏逍遥露了一手。
以至于黎司晚一出场,四下里皆是惊艳。
夏侯宿自然也是不落下风,一袭红袍,久违的意气风发里,还有着温润的沉静。
两人走在一起,神仙眷侣一般。
但到底还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黎司晚终究还是紧张的。
一路跟在夏侯宿的身后,应付各位宾客,手心都是冷汗。
等到正式开宴,宾客皆已入座,黎司晚才松了口气。
有夏侯真和柳昭招待宾客,她倒是轻松自在许多。
身侧光影微暗,夏侯宿俯身过来。
黎司晚抬眸,就见他关心问候,“还好吗?”
“嗯,没事。”
“这会儿他们不会关注到我们,你若闷得慌,可以去避一避。”
宴席已经进行了一半,众人正松快着。
席间谈话热闹,也有不少人离席解酒。
“我可以吗?”
夏侯宿点点头,“有我在就好。”
黎司晚轻笑着点点头,起身就离开了宴席。
这样的场面,她从来都不适应的。
等她一走,韩处就凑到夏侯宿身旁坐下。
“啧,你就宠她吧。”
夏侯宿浅笑不语,看着黎司晚的背影,眼底温柔下来。
出了宴席,黎司晚也不敢乱走,只能在在一旁假山后躲清静。
湖水带动着清风,暖日如许,让黎司晚舒服很多。
“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结束。”
话音刚落,身后突地响起了一道男声。
“听你这口气,这么不想嫁给宿小侯爷?”
黎司晚吓了一跳,回身之际,只见从假山另一侧走出一个男子。
和她差不多的年岁,锦衣华服,但明明是少年的样貌,但那双眸子里,竟有着比夏侯宿还要浓烈的阴郁。
隐藏的疯狂,让黎司晚看一眼都有些心慌。
这人黎司晚认识。
准确来说,是看过他的卷宗。
当朝五皇子,宋丰胜。
宋丰胜是悦妃之子,悦妃一直很受宠爱,所以这位五皇子,也是一直金尊玉贵的养着。
但奇怪的是,卷宗里写,他明明在宠爱中长大,性子却孤僻得很,而且众人皆知的疯癫。
这股疯癫就体现在,所有人痛苦,他就高兴。
难道皇室皆出变态?
是不是基因的原因?
黎司晚也不好多想,朝着宋丰胜行礼。
“见过五殿下。”
“不必多礼了,反正你也不是真心拜我。”
说罢,拎着酒壶就朝着黎司晚走了过来,“真是奇怪,就你这木头般的模样,夏侯宿那小子是怎么看上你的?什么眼光啊!”
“圣上赐婚。”
黎司晚淡淡回了四个字,宋丰胜的眼底倒是出现几分兴味。
“你的意思是,父皇没眼光?”
“殿下明鉴,我只是陈述事实,此婚约,是圣上所赐,仅此而已。”
黎司晚倒也不是故意要和他对着来。
但他贬自己,还看不上夏侯宿和她的婚约,她就是不舒服。
“你这桀骜不驯又滑头的模样,倒是同他很像,咳咳咳...”
宋丰胜说罢,猛地咳嗽起来。
不过片刻,脸色惨白,唇角竟然还露出了丝丝血迹。
黎司晚神色一变,赶紧上前,伸手扶住宋丰胜,顺手就把上了他的脉搏。
但下一刻,却被宋丰胜一手甩开。
“我没事!”
“殿下常年忧思焦虑,夜不能寐,如此下去,会有大问题的。”
黎司晚本也不想管,但是医者本分,劝诫的话,还是忍不住多说几句。
宋丰胜脚步一顿,“你会医术?”
“略通一二,若是殿下想让我...”
“不,我的病无所谓,我只是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你。”
“殿下请说。”
“你们大夫,能换血吗?”
“什么?”
黎司晚一愣,宋丰胜继续道,“将一个人周身的血液全部换掉,换成另一个人的血液,一滴不剩,可以吗?”
说这话时,宋丰胜的眼底,竟浮现了阴暗的癫狂,看得黎司晚心头发颤。
见黎司晚没有回答,宋丰胜快步上前,“说话啊,可以吗?”
宋丰胜逼近,黎司晚赶紧后退着,脚底绊到身后的圆石,差点翻倒过去。
身子倾斜的瞬间,腰身被人揽住,随即就被带入了熟悉的怀抱。
黎司晚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夏侯宿紧紧揽着黎司晚,侧身将她护在一侧,用自己的身子,挡在了宋丰胜身前。
“五殿下,席间刚起开清风酿,殿下不去尝一尝吗?”
宋丰胜一见夏侯宿,扫兴般地翻了个白眼,“宿小侯爷这是怕我会吃了你的小夫人吗?”
小夫人。
黎司晚往夏侯宿怀里缩了缩,宋丰胜却是一声轻笑,“我可不想宋祁钰那么禽兽,宿小侯爷,今日你定亲,没什么好送给你的东西,那便送你一个情报吧,宋祁钰丢了方家的助力,如今目光,可是放到户部了。”
说罢,宋丰胜拎着酒壶,绕过夏侯宿和黎司晚,朝着远处走去。
“人生真是,无聊啊!”
声音远远传来,只等走远,黎司晚才松了口气。
此人绝不简单,一切时局,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黎司晚正想着,夏侯宿已经看向她,“没事吧?”
“没事,只是,这五殿下...”
“他是个疯子,没人看得透。”
“你也不行?”
“我也不行,所以,离他远些。”
“嗯。”
黎司晚点点头,她可是惜命得很,像夏侯宿这样的半疯子她都差点没扛住,像宋丰胜这样的,自然是要敬而远之。
只是,他说的换血是什么意思?
只是发疯,还是另有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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