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嫣苦声道：“既然你看出来他对你有意思，能不能麻烦你避开他，不要给他和你讲话的机会。”
白笙脑袋一阵一阵的疼。
不是，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
“你搞清楚，品行不端还滥情的人是聂南星，不是我。”
“我知道啊。”白嫣声音闷闷的，“他那边我会去处理。但你能不能也配合一下，尽量别和他接触。”
白笙捂着额头，深吸一口气，着实不理解：“聂南星都这样了，他是个渣男，你不打算跟他分手吗？”
白嫣眼眶湿了，“我喜欢他，我不想分手。”
白笙第一次哑口无言。
她看白嫣要哭了，掏出两张纸巾给她，“你不是喜欢好看的人吗？世界上好看的人海了去了。聂南星也就中上等。”
“咱家这条件，你完全可以把他踹了，找到一个更帅更踏实的。”
“不一样。”白嫣哽咽一下，带着哭腔道，“以前那些爱豆歌手，我只是随便看看。聂南星……我是真的喜欢，才把他带回家的。”
这意思聂南星是她真爱？
白笙不是情感大师，她处理不来这是。
“算了，你——”
她本来想说“你开心就好”，但看白嫣哭哭啼啼的样子，又憋回去了，什么也没讲，沉默地拍拍她肩膀，转身回东院。
遇上渣男，也是个倒霉的人。
＊
白笙戴着金丝眼镜，坐在电脑前，浏览学生的论文。
手机振铃。
白笙拿起来。
第一眼，有人给她打视频通话。第二眼，沈晏礼打的？？？
他们好几天没联系了吧？
自从那日在餐厅和他演戏，顺便吵了一架，白笙有点摸不清自己对他的感觉。
驱使她挽回沈晏礼的，究竟是五年前不辞而别的愧疚，还是难以忘怀的爱情？
白笙需要花点时间捋捋。
聊天框，空荡荡。
微信虽然加了回去，但白笙没有像前段时间那样，每天给他发“早安”“晚安”，也没有分享生活琐事，更没有动不动一句撩人的情话。
她其实有反思过，自己追人的方式是不是太直球了？或许该矜持一点？
反正，白笙正要按下接听键，电话突然挂了。
沈晏礼单方面撤回的。
搞什么？
白笙给他发微信：【？】
隔了五秒，沈晏礼回复她：【按错了。】
怕她不相信似的，聊天页面又弹出来一条：【手滑。】
白笙：【哦。】
等了一会儿，沈晏礼没有再发其他的东西，白笙相信他真的手滑了，放下手机，准备继续干自己的事。
就在这时，页面顶端的备注动了一下，变成“对方正在输入中”七个字。
白笙再次将手机拿起来。
等啊等，两分钟了。
顶端的文字来回变换，聊天框迟迟没动静。
白笙托着下巴，眉头微蹙，一脸狐疑地想，他在干嘛？手机被哪个小孩顺走了？
-【你可以直接打电话。】
沈晏礼：【。】
白笙：【什么事，你说啊。】
沈晏礼：【没事。】
白笙：【……】
-【沈教授，你难道不知道，你打字的时候，我这边会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吗？】
沈晏礼不回她了。
白笙眯眼，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没事沈晏礼才不会找她，他肯定有事。
白笙划动屏幕，翻出沈晏礼秘书的微信，问他：【你家先生在干什么？】
秘书去看了一眼，沈晏礼还在阳台看手机，都坐一下午了，不知道在干什么。
但很专注。
于是他回复：【先生在看手机。】
白笙静默了一下。
她当然知道沈晏礼在看手机，不看手机怎么用微信？
-【他给我打了一个视频通话，我刚要接，他突然给挂了。我问他干嘛，他说手滑。】
-【但后来他一直在打字，我看到“对方正在输入中”了。可他输入半天，什么都没发。我让他直接打电话，他又说没事，不回我了。】
白笙给秘书发了一个苦恼兔子的表情包，【你家先生怎么了？】
秘书又去看了一眼，配合白笙的文字消息，破案了。
-【他想你了。】
白笙手指蓦然顿住，看着屏幕上秘书回复的四个字，眼睛眨了下，有点呆的样子，【你有证据吗？】
秘书发给她一张图片。
背景是他们公司的阳台。角度原因，只能稍微看到一点沈晏礼的侧颜。他低着头，手里捧着一部手机。
白笙：【？】
-【这算什么证据？】
秘书回：【不是证据。】
-【我猜您也想见先生。】
“……”
退出微信，摁灭手机。
倒扣桌面上，推得远远的。
白笙双腿并拢，面无表情地坐了一会儿，伸手摸桌上的茶杯。
送到嘴边，啥也没喝到。拿远了一看，才发现杯里没水了。
这秘书哪儿招的？她想。
＊
白嫣和白笙聊过之后，想了一晚上，最终还是去找了聂南星。
他家在市中心的大平层。
“你觉得我妹妹人怎么样？”白嫣抛出相同的问题。
聂南星穿着居家服，很休闲，衬得他文艺感十足，“她很漂亮，可是对周边的人过于敏感，还喜欢以自我为中心去PUA别人。”
“说实话，我挺反感这种女生。”
“她总是靠自己的直觉判断其他人，坚信自己没错。心性也不好，经不住夸赞，容易自恋。”
聂南星看着白嫣：“你知道吗？她这个人很虚伪。不想靠近我，是因为那天我在你家夸了她两句，她以为我看上她了。”
白嫣听着，有些愣。
白笙是这样的吗？
她那些，名义上为她好的话，其实是在PUS她？
南星讲的好像没错，白笙确实以为他对她有意思。
白嫣道：“可她说你滥情，感情不专一，还撩她。”
聂南星眉头紧皱，“嫣嫣，那是她在误导你。你不觉得，她在嫉妒你吗？”
白嫣苦笑，低头，揪着手指，“我只是白家的养女，她才是亲的，她嫉妒我什么？”
聂南星把她搂到怀里，低声说：“你想啊，她从小流落在外，而你代替她，过上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她巴不得你栽大跟头，怎么会希望你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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