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姐姐,你说......我还能站起来......走路?”钟如槿回来了,刚好听到苏若锦说她能恢复正常走路,声音有些颤抖。
钟如槿内心早就认命了,认定自己一辈子只能坐在木椅上,苏若锦的话无疑如一道雷电击破了她早已绝望的心。
“可以,只是恢复锻炼会很辛苦。”
“我不怕,我不怕辛苦,只要能站起来,我不怕!”钟如槿忙说道。
比起一辈子只能呆在房里的无聊与绝望,锻炼的苦又算得了什么。
第一次!
这是第一次有人说她可以站起来!
“娘,你听到没,苏姐姐说我可以站起来!”钟如瑾激动地看着钟夫人,眼里带上了水气。
“娘听到了,娘听到了。”钟夫人忙点头。
苏若锦见多了病人看到希望后的激动,很淡定地让钟如槿过来:“来,我看看你的毒解得如何了?”
撸起钟如槿的袖子,手臂上的黑斑已经明显淡了不少,但还没完全消失。
“毒已经解了,还有一些余毒,我再开点方子,吃上三天就可以完全清除干净。”苏若锦开始写方子。
钟夫人和钟如槿对视了一眼,有些忐忑地开口:“苏大夫,那槿儿的腿......”
“她的腿不是一时半会能好的,我每天会来给她施针,一个月后才能站起来,之后五天施一次针即可,剩下的就要靠她自行恢复锻炼了。这三天先把幽影霜的余毒给清除干净,再换药方,先把身子养好。”苏若锦大致说了下治疗过程。
“一个月......我一个月就能站起来了?”钟如槿还是不敢相信。
“只是能站起来,但还不能走,你坐太久了,腿部无力,需要练习一段时间。”
“好好,我练我练。”
给钟如槿施完针后,钟夫人亲自送苏若锦出府。
“苏大夫,槿儿足不出户,连吃食都是由郑嬷嬷亲自负责,我实在想不明白,她怎么中毒的?”
苏若锦淡笑:“钟夫人,既然钟小姐足不出户,能对她下毒的人屈指可数。幽影霜除了直接服下之外,也可以从伤口、皮肤渗入。不过它只会让人身上长黑斑,并不会对人造成其他伤害,可见下毒之人并非想要钟小姐的性命。”
谁也不会无缘无故给别人下毒,既然不想要槿儿的性命,那是图什么?
钟夫人沉默了,心里渐渐有了答案。
“原来是我自己引狼入室。”她苦笑一声。
可惜现在林婉清跑了,而且也没有证据说她下毒,但钟夫人把这事记下了。
敢害她女儿,哪有那么容易。
苏若锦没再说什么,行礼与钟夫人道别。
......
蔡凡舟自然没去什么京城,而是跑到了自己的庄子上躲了起来。
不然到时候林婉清治不好,钟府肯定会来请他。
没天医阁的支持,他也解不了幽影霜的毒,他可丢不起这脸。
过了几天,一直暗中替他打听钟府消息的小厮来到庄子,告诉蔡凡舟,钟小姐的黑斑病治好了,而且最近几天钟小姐并未离开晏阳。
蔡凡舟愣了下,怎么这么快就治好了?
他原以为钟小姐这病得去京城找大夫治疗,京城里和天医阁合作的医馆应该有很多家,他们肯定能解得了幽影霜的毒。
“知道是谁治好的吗?”蔡凡舟问道。
小厮回道:“听说是仁爱堂的苏大夫,最近几天苏大夫天天都要到知府府。”
苏若锦!
怎么又是她!
难道是她抢了自己与天医阁的合作关系,才拿到了幽影霜的解药,治好的钟小姐?
对!
肯定是这样!
否则天医阁怎么会莫名其妙停了与济仁堂的合作!
这个小贱人,肯定是她在背后使了什么阴招,才让天医阁放弃了蔡家。
他不会放过她的!
等蔡凡舟回到晏阳的时候,刚好看到衙役们敲锣打鼓,拿着曾经挂在济仁堂门口的“晏阳第一医馆”的牌匾送到仁爱堂。
百姓们簇拥着,拍着手跟在后面。
他眼睁睁看着这个曾经挂在济仁堂门口多年的“晏阳第一医馆”的牌匾,挂到了仁爱堂的门口。
蔡凡舟握紧了双拳。
回到济仁堂,小厮就告诉他,族老们在后院议事厅等着他。
蔡凡舟刚进议事厅,就听大族长厉声呵斥道:“家主,之前晏阳第一医馆的名号一直是我们济仁堂的,如今却被仁爱堂一个小姑娘给抢走了。身为家主,你该如何向我们交代,向蔡家交代!”
蔡凡舟眼神慢慢扫过厅里的几位族老:“大族老,这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如今你们各家都要靠济仁堂赚钱养活。怎么,每个月分的例银,济仁堂少你们一分了?
你儿子蔡江负责江南的蚕丝织造,这个月没赚回一分钱,反而从济仁堂拿走了一千两银子,说是用做周转,我说过一句话了吗?
如今济仁堂被别人欺压,你们不想着帮我忙,还反而来怪我,这蔡氏是我一个人的吗?若真是如此,济仁堂现在生意也不如前了,不论今天趁你们都在,咱们讨论一下减低各家的分红如何?”
蔡凡舟此话一出,各族长面面相觑,瞬间说不出话来。
确实如蔡凡舟所言,族里其他生意被商盟打压,收益颇少,各家开支大部分都来源于济仁堂,要蔡凡舟真断了济仁堂对各家的供给,他们的日子可真不好过了。
三族老忙出来打圆场:“家主,我们这不是看着着急嘛,一个小丫头开的医馆,居然短短一个月时间就抢了我们济仁堂的名头,这口气谁也压不下,你说对吧。”
蔡凡舟冷冷开口:“我不会放过她的,各位都回去吧,等我的消息就好。”
“既然家主有主意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等你的好消息。”大族老起身带头走人了。
等族老们都走了,蔡凡舟拿起桌上的茶壶砸在了地上。
茶水、茶壶碎片溅了一地。
“一群老废物,啥都不懂,只会来我这摆威风!”
茶壶碎裂的声音吓了跟着他的阿旺一跳。
阿旺忙上前收拾,劝慰道:“老爷,消消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当。”
蔡凡舟坐回椅子上,眼神阴鸷。
“去,拿三千两银票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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