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正在房中看书,公主冲进来扑到小姑娘怀里伤伤心心地哭,把小姑娘吓坏了。过了半晌公主情绪稍微平复一点,小姑娘道:“莫非李大哥有什么不妥么?”
公主哭完了气也消了大半,闻言恨恨道:“他美着呢,无数人要追着给他娶小妾。”
小姑娘听了知道必然是昨夜偷听到得事情,那春平君果然找人来提亲了,不由哑然失笑道:“姐姐放心,就算是有一万人要给李大哥纳妾,他必然不肯。”
公主气道:“你知道什么,那个公子葱,往日我还觉得他不错,还有庞煖那个老东西,昨日我还觉得他很亲切。想不到第一个来提亲的就是赵葱,被我打跑了以后,庞煖也来了,那庞煖更气人,说什么只要李左车取了春平君的女儿他的大军就有粮草了,这不是拿李左车去换粮草吗,这两人都不是好东西。”
小姑娘也没想到居然连庞煖都赞成此事,对庞煖也有几分不满,乃道:“姐姐何须忧心,再多人来提,只要李大哥不愿意,难不成他们还能逼他不成。你想想,李大哥会愿意么?”
公主想想道:“谅他也不敢!可是他拦着我砍赵葱,又拦着我看庞煖,就不是好人。”
“姐姐,我们现在在邯郸,你若是真砍死了赵葱和庞煖,武安君怎么向赵王交代?”
公主想想也是,赵葱乃是宗室中的大将,庞煖更是百战老将,若是自己都砍死了,的确不妥当。又想着赵葱和老庞煖被自己提了刀追得狼狈不堪,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小姑娘见公主忽然哈哈大笑,不解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妹妹你不知道,那赵葱看起来人高马大的,被我追着到处跑,那老庞煖长了个老神仙的模样,被我追得狼狈不堪,想起来真解气。”
当夜公主就跟小姑娘一起歇了。
李左车在府门前转悠了两圈不敢进去,正逢朱家在府中待得无聊,开了门想要出去转转。李左车见府门开了,只怕是公主出来,连忙躲到门前的石狮子后面探出头来看,见是朱家方才敢现身出来。
朱家见李左车在自家府门前躲躲闪闪的,大声叫道:“少将军回来了,为何不进去?”
李左车连忙上前捂住了朱家嘴道:“好兄弟,切莫高声。”
朱家也算跟了李左车一路,知道李左车十分惧怕公主,看他的模样就知道得罪了公主不敢回家了,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少将军英明神武,想不到如此惧内。”
李左车脸一红,尚未答言,大门内公主高声叫道:“左车,你回来啦。”言毕急急从大门内奔出来拉了李左车手往里就走。
李左车见公主跟没事儿人一样迎接自己回家,大大放心,跟着一起入了大堂。正好司马青史、小姑娘和张良都在堂中。
李左车把在军中之事和朝堂之事说了一遍,说到郭开只肯给每个士卒一年增加一钱的粮草,十分愤怒。
司马青史对朝中之事并无兴趣,从李左车手中要走了练兵阵图去看。张良见赵国朝堂如此荒唐,也是沉默不语。
公主见李左车如此郁闷,心疼起来,乃道:“子房,妹妹经常说你多谋善断,你可得给左车出个主意。”
张良挠挠头道:“要对付郭开十分不易,赵王见不得人的事都让郭开去办,因此对郭开十分宠信,若是想要在朝堂上斗倒郭开,只怕不行。若要斗倒郭开,必得避开赵王,从朝外下手。”
公主不明白什么叫朝内,什么叫朝外。张良道:“朝中之事必得人人皆知,因此只能由赵王做主,只要赵王不同意,谁也动不了郭开。朝外之事便是私下行事,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杀了他,不过此时左车刚刚跟郭开起了冲突,若是杀了郭开赵王必然怀疑到左车身上,只怕对武安君不利,因此吓吓他是最好的选择。”
公主总算是听明白了,转头对小姑娘道:“如此还得依仗妹妹。”
小姑娘见李左车并不反对,点了点头。
正在此时赵葱急慌慌赶来,公主见赵葱居然还敢登门,拔刀出来晃了晃道:“赵葱,你胆子不小,居然还敢到我家来,真不怕我一刀劈了你么?”
赵葱一见公主,吓得后退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下。张良过去扶住赵葱道:“公子何事慌张?”
公子葱定了定神道:“春平君到郭开府中和刺杀少将军的人犯对峙,那人犯一口咬定就是春平君所为,郭开假意让春平君私下跟人犯相谈,结果郭开的人一走那人犯就死了,因此郭开以春平君杀人灭口之名汇报给大王了。大王一听大怒,就要杀了春平君,宗室众人百般求情,大王才同意把春平君投入大狱。”
张良一听道:“如此看来此事果然是郭开所为,郭开找了个人陷害春平君,只是调动千人动用赵军箭矢刺杀不是诬陷就能定案的,因此郭开就诬陷春平君杀了证人,如此一来证人也无须说明春平君是如何调动人马的,反而需要春平君自证清白。郭开此人,用阴谋果然能颠倒黑白。”
小姑娘道:“郭开此计十分拙劣,明白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关窍,却又无法反驳。”
张良道:“所以此事必然赵王也是知晓,只是他能借机打压春平君,也能对李左车施压,好一个双簧。”
李左车神色黯然,来邯郸之前李左车对赵王还有所期许,毕竟据自己所知赵王对武安君还是不错的。之后赵王一见面就给了自己校尉之职,自己还十分感激。今日朝堂之上庞煖军中粮饷之事已经让李左车大大失望,如今又纵然郭开陷害打压春平君,已经让李左车彻底心凉了。如今想来,只怕赵王让自己庞煖军中作校尉,只怕就算是武安君在邯郸的人质了。
赵葱本想让李左车出面解救春平君,毕竟李左车是受害人,若是他站出来说几句话,赵王必然会听。如今张良和小姑娘几言就拆穿了赵王和郭开联手布下的局,看李左车脸色十分难看,自己也不好开口。毕竟春平君是赵国宗室,赵王的兄弟,兄弟相残却要李左车一个受害的外人去求情,放在谁身上也不会去。
公主这次十分聪明,看赵葱的神色,不由道:“赵葱,你莫不是想让左车去替春平君求情?”
赵葱一看公主脸色,自然更加不敢开口,讪讪道:“不是不是,只是此事事关少将军,赵葱特来相告而已。”言毕赶紧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生怕公主一生气又提了刀追出来。
公主看李左车神情低落,步到他身前道:“这邯郸如此污浊,郭开贪赃枉法,赵王陷害兄弟,我们还是回北地吧,让他们自己在此胡闹。”
李左车沉默不语,李左车见邯郸如此糜烂,若是在无几个忠心能干之臣,只怕不几年就被秦人给灭了,因此反而坚决要留在邯郸,公主拗不过他,小姑娘在哪里也没有什么区别,因此也就由着他。
深夜,郭开府上灯火通明,数十人正在堂中宴会。宴会上堆满了山珍海味,诸国佳酿。郭开兄弟子侄、扈辄和一众郭开亲信的将领还有十几个心腹门客赫然在列。
酒过三旬,郭开的侄子郭盖举杯对着郭开道:“恭贺叔父扳倒了春平君,从此看那帮宗室子弟还有谁敢在叔父面前嚣张。”郭开闻言大喜,满饮一爵,心中一高兴,随口就赏给郭盖千金,那侄儿大喜过望,连忙跪地叩头谢恩。
有了这个样板,其余的子侄争先恐后前来恭贺,连郭开的几个兄长也都不甘人后。扈辄身为大将也是没脸没皮的跟着恭贺郭开,领了千金赏钱也叩头谢恩,一时大堂之中一片大乱。
公主伏在屋瓦上气得直咬牙,对小姑娘耳语道:“这郭开真不是东西,军中将士缺粮,郭开只肯出一钱,这酒席之上,半个时辰不到丢出去的赏钱就有数十万了。”小姑娘淡淡道:“姐姐莫要生气,若不是此等祸国殃民之人在赵国,秦人何时才能一统天下,免了战乱。”
公主听小姑娘口气就知道她必然不肯杀了郭开,心中大大不乐。
郭开喝得醉了,见一个物事老在自己眼前晃悠,不耐烦地挥手去拂,想不到一阵剧痛传来。郭开定睛一看,自己手掌拂在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剑上,连尾指都削掉了。郭开的眼光定在掉在地上的尾指上一会儿才惨叫出声,再一看一个小姑娘持了一柄短剑在自己脖子左右晃悠。
堂中十分混乱,各人向郭开敬酒已毕,正在相互敬酒,因此并没有人看到郭开发生的事,直到郭开一声惨叫,郭开是宦者,嗓音尖利,一声惨叫几乎把屋顶都掀翻了。
众人听了郭开的惨叫才纷纷转头来看郭开,只见郭开身边多了一个小姑娘,持了柄短剑在郭开脖子左右晃悠,郭开的兄弟子侄还在发懵,扈辄好歹是领兵大将,虽然醉了反应也是极快,连忙拔了剑就要上千,许是喝得多了,走了几步晃晃悠悠就倒在地上,勉强挣扎着要爬起来。
郭开见小姑娘一剑就断了自己一根尾指,借着酒劲咋咋呼呼道:“来人,把这个犯上作乱之人给我砍了......”
小姑娘见郭开酒还没醒,提起案前一壶汤汁从郭开头上往下淋,那汤汁已经凉了,一下子就把郭开浇清醒了。
此时堂外的护卫也都反应过来,纷纷持了刀剑就要往上冲,郭家那些兄弟子侄咋咋呼呼的喝骂,却并无人敢上前。
郭开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可并不是个饭桶,一见小姑娘神态悠闲地站在那里,就知道自己遇到了惹不起的杀神。左手捂了伤处颤声道:“姑娘是来杀我的么?”
小姑娘摇摇头,郭开心中一块大石算是落了地,既然对方不杀自己,那必是有所顾忌,因此又有些抖起来道:“姑娘可知道我是谁吗?”
小姑娘点点头。郭开又道:“你伤了我,可知道后果吗?”
小姑娘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忽然说道:“其实杀了你,也无不可。”
郭开心中打了个突,想不到这小姑娘不按常理出牌,都说了不杀自己了,居然又说杀了也无不可。
郭盖见自己拍马屁的机会又来了,赶紧大骂小姑娘,说你有种放开我叔父,让我来做你的人质。郭开听了热泪盈眶,想着自己虽无子嗣,这十几个侄子对自己是真孝顺,尤其是这郭盖,实在是比亲儿子还孝顺。
小姑娘提剑对着郭盖道:“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你现在上来,我马上放了你叔父。”郭开听了眼巴巴盯着郭盖,郭盖想不到自己随口表忠心居然被小姑娘抓住了,连连后退,往人群中躲去,他父亲是郭开的长兄,站出来有意无意把自己儿子遮盖住了。郭开眼神何等毒辣,立马看出郭盖和自己大哥不肯给自己卖命,破口大骂,让郭盖赶紧滚。
郭家子侄众人本来见郭盖在拍马屁的道路上又领先一步,心中十分懊恼自己没有郭盖见机得快。纷纷就要紧跟郭盖的步伐,想不到那持剑的杀神居然真的要郭盖去交换人质,赶紧都闭了嘴,厅堂中声音都变小了。
小姑娘对郭开实在厌恶至极,只是不能杀他,便想着恶心恶心他。一晃身把郭盖揪到郭开身边,郭开见了郭盖冲过去就打,郭盖刚开始忍了好几下,被郭开打急了一把把郭开推倒在地。
小姑娘竖起大拇指道:“打得不错,若是你能打得他满地爬,或许我就放了你。”
郭盖得令对着郭开一顿拳打脚踢,只恨自己少长了两只手,一边打还一边骂:“你这个老东西得罪了人,害的老子都跟着受连累,你这个祸国殃民的老东西怎么还不死,还霸占着这么多财产不肯给我们。”......“你这个没种的老东西”....“你这个挨千刀的狗东西。”......
小姑娘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虽知郭开身边的人都是冲着他的权势财富去的,没想到这个亲侄子居然如此恨郭开。
郭开这几年日子过得不错,养得一身肥肉,挺能挨打。那郭盖过了几年好日子,四体不勤,手脚上能有多少力量,因此郭开挨了打倒不觉得痛,听郭盖如此辱骂自己,心若死灰。郭开也算是个可怜人,自小被父母卖到宫中阉割了,好不容易混到今时今日的地位,想着用权势金钱把兄弟子侄都养起来,享受享受家庭的温暖。这几年身边的兄弟子侄也的确把自己当最亲的人,自己的日子过得十分惬意,有时恍惚之间,觉得自己没有后代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如今这大侄子张嘴一骂自己这几年享受的亲戚就如泡泡一般都破了,想想郭盖若不是平日里骂了自己千万遍,如今一开口怎能骂得如此顺溜。
郭开一时心如死灰,想着自己这些年最疼郭盖,想不到养了个白眼儿狼,又是气恨交加,挣起来跟郭盖厮打在一起,一时堂中大乱。
“你......你是李左车身边的那个女剑神!......”躺在地上的扈辄忽然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指着小姑娘道。
小姑娘听扈辄说自己是李左车身边的人倒是不意外,听他后面说什么女剑神不由愣了愣,想不到自己还有这么个称呼。
堂中一时大哗,众人一看小姑娘神色便知道扈辄所言不虚,李左车居然派自己身边的人来刺杀郭开,此事可是不得了。
郭开和郭盖也不打了,郭开站起来对着小姑娘狠狠道:“好啊好啊!李左车胆大包天,居然敢派人来行刺我,待我禀明大王,必得灭了李左车全族。”郭开对小姑娘不杀自己本来觉得奇怪,原来她是李左车身边的人,今日堂中人这么多,这女剑神再厉害也不可能把人都杀光了,只要有一个人逃出去,李左车必然难逃赵王追责,因此郭开胆气顿壮,又开始威风起来。
郭盖一看郭开确确实实保住了性命,想着自己刚才为了脱身把郭开痛打痛骂一顿,若是郭开脱了今日之困,只怕自己十条命也不够杀的,因此躲在一边瑟瑟发抖。
小姑娘似笑非笑看着郭开,把郭开看得心中发毛,心中转过无数念头,最后确定李左车必然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了自己,梗着脖子道:“本相不信李左车真敢杀我,只要我今日不死......”
“郭开,这世上果然只有我才能收拾你!”小姑娘打断了郭开的狠话,又道:“你为了点魏增给你的那点小钱就敢派扈辄这个软骨头带着赵军刺杀李左车,又用一个安插在春平君府上的间者陷害春平君,李左车就不能来杀你了,你怎么想得这么美呢?”
郭开听了心头一凉,想不到这女剑神把自己的一切底细摸了个一清二楚,自己心中不免发慌,毕竟自己刺杀李左车在先,若是李左车查实了派人来杀自己,那是极有可能的,就要开口辩解。
小姑娘也不等他说话,继续道:“郭开,你真是被金钱迷了眼,我等在大梁这许多时日,魏增不来杀我们,一定要放我们到赵国来,花钱让你杀人,你就没想过这其中的缘由吗?”
郭开最会算计别人,闻言心中一惊,颤声道:“你是说魏增不敢杀你们。”
小姑娘笑笑道:“相国大人还不算太笨。”
郭开听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要知魏增虽是太子,与魏王实际毫无区别,魏增不敢杀的人,不管魏增是为了何种原因不敢动这些人,此人必然是自己绝对不敢惹的人。想到自己为了区区万金而得罪了不敢惹的人,心中把魏增祖宗十八代问候了无数遍。
郭开善能见风使舵,见这女剑神已经占了上风,站起身来拱拱手道:“姑娘想必也不愿杀我,郭开保证,只要姑娘现在退去,我保证在场的人必然不会说出去,绝不会影响到少将军。”
小姑娘听了莞尔一笑道:“郭开,你觉得我担心这件事传出去?”
郭开一怔,结结巴巴道:“姑娘大庭广众之下刺杀赵国相国,姑娘纵然仗着神勇不怕,难道不怕牵连武安君和少将军。”
小姑娘笑道:“郭开,我这个人做事跟别人不一样,别人会去顾忌那个赵王,我只喜欢跟你打交道,我觉得你这个人一肚子阴谋诡计,是个特别好的工具人。若是赵王对李左车有任何不利的举动,我就来割你的脑袋,你放心,我要杀的人,便是十个盖聂也保不住。因此今日之事,怕传出去的不该是我,是你。我相信你很能干,会想办法保住自己的脑袋。”
郭开一听知道若是自己今日不能制住这个小姑娘,只怕自己今生都难逃对方的胁迫,咬牙发狠道:“你能杀我,我就不能杀你身边的人吗?”
“我身边的人都不怕死,而且一个一个都不好杀,你也见识到了,一千人在我们身上连一点伤痕也没有留下。至于你嘛,别人杀你不容易,我杀你易如反掌。”
郭开心情降到了谷底,知道自己已经完全被这个小姑娘拿捏住了,垂头丧气道:“姑娘今日此来到底何所为而来?”
小姑娘笑笑道:“无他,专为庞老将军粮草而来。”
郭开想不到小姑娘搞出如此阵仗,居然只是为了粮草,这家伙死性不改例行哭穷道:“姑娘不知,我做为赵国的相国,实在是难啊,这朝中上下哪里不需要钱。”
一句话把小姑娘逗笑了,道:“相国何必自谦,若是我算的不错,刚刚你赏给这些孝子贤孙的钱就足够庞将军麾下士卒半年的粮草了吧。相国大人想要通过自己的岁月静好来让赵国人民看到希望,我觉得这主意实在不错。”
自己岁月静好是为了赵国是郭开得意忘形之下调侃李左车的,想不到在这等形势下被小姑娘拿出来说,郭开张张嘴不知如何回答。
“不过我决定让庞老将军的麾下岁月静好,不知相国大人意下如何?”
郭开见说不过去了,只得道:“以姑娘之意,须得多少粮草才够。”
“也不用太多,就跟扈辄军中待遇一样就行,每人每年二十五石,合一年一百二十五万石。”
郭开给扈辄一年一百二十五万石本就是从庞煖军中克扣来的,再多的粮食自己筹措起来也十分艰难,因此苦了脸。
小姑娘在这里也待得烦了,拔剑出鞘道:“如果相国大人十分为难,如前所说,杀了你也无不可。”一句话吓得郭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姑娘息怒,只要留下我这条狗命,多少粮草没有,一百二十五万石,我答应了。”
小姑娘嘻嘻笑道:“相国大人英明。”言毕往门口而去。
此时扈辄慢慢站起来,鼓足了勇气扬声道:“姑娘如此好本事,何不去杀了秦王解了赵国之难。”
小姑娘回头盯着扈辄,扈辄初时还能跟小姑娘对视,后来慢慢低下了头。小姑娘道:“我为何要去杀秦王?为了你这软骨头,为了大贪官郭开,还是为了那个自私自利的赵王?”一言说得扈辄深深垂下脑袋。
扈辄能做信平君的副将,自然也是有些才能的,也有些骨气。只是信平君出走之后自己处处碰壁,终于软了骨头投靠郭开,如今被小姑娘一句话骂得狗血淋头,心中也自有些懊悔,只是事已至此再难回头,心中发狠若是有了机会,必为赵国赴汤蹈火,到时候看着小姑娘是不是还小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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