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桔在自己的官号,首页置顶《论【娱记小陶】的二三事》。
这标题起的太过平常了,在标题党横行的如今,这样的标题完全不吸引注意力,但凡不是出自余桔这样的资深记者手里,人们可能看都不会看。
有余桔的名望背书,题目涉及知名娱记,还是有人点开了这篇报道。
三十秒之后,这篇帖子以最快的速度上了热搜。
陶庭相卡点打开了直播间,迎面被各种消息糊了一脸。
【小陶,我看见了,我就知道你是清白的。】
【当小陶的粉丝我果然可以理直气壮,我就知道你是对的。】
【还有人骂我是水军,水军你妹,真相公开,怎么样吧,那些才是带节奏的。】
【小陶,对不起,我竟然怀疑过你,我真是罪该万死啊。】
【我有罪,误会了你,本人愿罚酒三杯,以果汁代酒,向你谢罪。】
【小陶被误会惨了,抱抱,给你温暖。】
陶庭相看着镜头,脸色是有些憔悴,神情还算平静。
“是啊,我也要在这里感谢余桔前辈,若非前辈,这次我真的要受大委屈了,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陶庭相眼眶泛红。
周崇傅和王朝交流:“如果不是亲眼看着小陶吧视频发给余桔,我还真要相信,这消息是余桔通过人脉找到的了。”
“这也是吃一堑长一智,是之前的事件中,跟郁影后学的。”王朝说道。
郁影后利用小陶曝光事实,时候伪装成被娱记蹲点而不得不说。
陶庭相举一反三,消息是她搜集并交给余桔的,但此刻的镜头中,她就是那个如果没有余桔,她就要被冤枉进地心而无处伸冤的窦娥。
“真是太感谢余桔前辈了,公正和清白,真是多么奢侈的词呀,那种无处伸冤的悲哀,真是印在心口的痛,希望以后不会再有了。”陶庭相轻轻眨眼。
【感想余桔前辈。】
【余桔前辈就是业界良心。】
【出事儿还得老记者扛呀。】
【余桔姐姐才不老。】
【上次直播就能看出来,余桔和小陶的关系不错呢。】
【能得到老前辈的认可,小陶也一定很优秀。】
“我刚被同事摇醒了看热搜,还没来得及看原稿,我们一起才赏析一下余桔前辈才华横溢的原稿吧。”陶庭相开口说道。
余桔的文笔还是那份朴实的妈味,只是此刻变成了“愤怒的妈妈”,是知道了女儿被欺负造谣,当妈的气愤不已的那种感觉,妥妥的老母鸡护犊子。
开头是“话不多说先上料”,直接贴上了视频,十多分钟的视频,骆碧珊和冯冉冉的声音传来,开局就是猛料。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着怎么抹黑小陶,视频正是之前骆碧珊在直播间放出来的,视频是骆碧珊本人录制的,几乎辩无可辩。
之后,余桔分析了小陶这几个月以来的从业经历,数落她做得好的几个点,着重表扬了她执着于真相的精神,就差说一句“看她多优秀,从业者都该跟她学习”。
陶庭相有时候就这样,一夸就脸红,看着余桔的表扬,不可避免地脸一红,而后埋头手臂中。
“我,我也没有余桔前辈说得那么优秀啦,她,谬赞了。”
【小陶一边脸红,一边止不住地笑了哦。】
【小陶陶真的好可爱,想抱走浇水。】
【余桔还真没这么护短过一个人。】
【那说明小陶是真的优秀!】
【小陶你稳稳飞,我在后面追,我发誓,再怎么样的“实锤”的黑料,在小陶发声前,不忙从、不盲信,相信小陶,从我做起。】
【发誓+1。】
【发誓+2。】
【发誓+9527。】
“看来此事是我的劫数,度过此劫,往后就是天高地阔。”陶庭相笑着说,“谢谢你们,我也一定会继续产出更优质的内容,为大家服务。”
【我感觉不对劲呀,小陶是被冤枉的,那个舍友是怎么回事?】
【你说鸽子?对呀,她和小陶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呵,天真,关系好又怎么样,网上那个问题“给你一千万,往你最好朋友的腿上开一枪,你愿意吗?”这种问题都多少人回答愿意,收买人还不简单。】
【可不,一个应届毕业生,找到她,给你十万块钱,让你说已经分别的舍友的坏话,你说不说?抹黑小陶能赚到的可不止十万。】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十万块钱,完了,我也有点心动了。】
“鸽子吗?”陶庭相看着弹幕的评论,“鸽子的话,我感觉她不是这样的人。”
【小陶就是太善良了。】
【承认别人的可恶,没有那么难。】
陶庭相摇摇头——不对的。
网友不知道,冯冉冉的视频是谢梦鸽帮助她拿到的,这么误会情有可原。
但陶庭相是知道实情的,谢梦鸽绝对不会害她,更不可能因为什么蝇头小利害她。
骆碧珊在学校下跪逼问的时候,谢梦鸽不在,但当时冯冉冉也不在,很有可能是她被撬走了。
而之后呢,到现在,陶庭相也联系不上谢梦鸽,她忽然有点担心。
一个有手有脚有手机的大活人,怎么忽然就联系不上了,谢梦鸽也一定知道自己在澄清舆论中的重要性,若是可以,一定会主动联系陶庭相想办法的。
【肯定是那个舍友也被收买了。】
【明明是全宿舍合伙欺负小陶,还反过来诬陷小陶欺负她们,我呸!】
种种的事情,让网友们坐实了对谢梦鸽的猜想,上次偶遇褚彦哲的《街问2》节目,因着缺人,让谢梦鸽去客串了好几期,她现在虽不算公众人物,但网友还是能从节目素材和花絮中扒拉到谢梦鸽的资料。
陶庭相的自证清白,让舆论顺势反弹,骆碧珊和冯冉冉两个主谋直接被判死刑,谢梦鸽疑似是知道真相,却收钱办事,也没能躲过网友的人肉。
陶庭相苦于立场,又苦于此时真的联系不上谢梦鸽,一时竟无法澄清。
【我知道这女的,还是本地挺知名一企业家的女儿,但据我所知,她妈是三儿。】
陶庭相的直播间在线人数突破了一千万,这个数字,小点的城市都装不下,庞大的基数,带来了各方的能人异士,竟还真有谢梦鸽生活中的熟人。
【真的,我和他们家有生意往来,合作十多年了,谢总做生意上人还不错,但私德有亏,四十多出轨一个二十出头的女的,生生气死了原配,二十多女的小三上位,生了现在的女儿,我见过,好像就叫谢梦鸽。】
对方直接喊出了人大名,陶庭相也没反对,看来是真的了。
那谢总谢成刚在本地名声不小,在娱乐行业都有投资,这提起来,认识的人纷纷说起了自己的看法。
【确实有这么回事儿,那女的也是脸皮厚,嫁进去之后,还真有脸以“谢夫人”的身份自居。】
【没想到看着挺漂亮的姐姐,私下里竟是这幅蛇蝎心肠,太恶心了。】
【呵呵,哈哈,呸。】
陶庭相看着飘过的弹幕,心中不详的预感更重。
“哎,小陶,这一劫咱好歹是过了,吃点啥吗?请客撸串吧。”周崇傅看着网上的消息,和陶庭相突破千万的粉丝数目,知道这事儿平安过去了,心态好了。
“我还是联系不上鸽子,”陶庭相下播了,不能对网友说的内情,办公室人是知道的,她对他们开口了,“你说一个大活人是为什么联系不上,不能是被人绑了去吧?”
“造谣诽谤和绑架勒索可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判刑,应该不至于那么危险吧。”周崇傅说道。
“我帮你查了一下,网友在你直播间说的话,说你那个舍友家里的情况,大概属实,内情不清楚,但她爸确实比她妈大十几岁,而且看谢梦鸽的出生日期,她出生的时候,谢成刚他前妻还没死呢。”
“朝哥的效率就是高——但这不是重点,”陶庭相深呼一口气,“重点是现在,是鸽子她人在哪呢?她不能出事呀!”
“如果你需要知道谢成刚的集团位置的话,我可以告知你。”朝哥找出一个地址。
“我就这么莽进去,他们大概率给我撵出来。”陶庭相叹气道。
“所以,你需要一点策略。”王朝说道。
王朝带了个帽子,陶庭相帽子口罩加墨镜,两人出现在了成刚集团楼下。
“还有十分钟就是下班时间。”朝哥看了一眼表。
“我懂,咱先在咖啡厅内休息,等到下班时间,趁着人多眼杂,偷偷溜进去。”陶庭相观察着道路上的情况。
“不,那样不行,成规模的集团大楼,你以为是我们那样的混居办公室,人进出都是要刷工作证的,硬要往里进,会触发警报。”王朝说道。
陶庭相紧了紧帽子,对现在的她来说,触发警报,引来注意力,可是一件后果严重的事情。
“这种集团总有加班狗,趁着下班休息和晚餐时间出来走走,肯定有人能来这儿买杯咖啡,咱就在这时候偷一张工作证,办证的大概率不加班,咱刷了进去,明早人补办之前再出来。”王朝说道。
“偷东西啊。”陶庭相念叨了一句。
“你要是不想找人,走也行。”王朝说道。
陶庭相摸出了五张百元大钞:“补办的费用和加班费我给他出了。”
王朝第一次见这么办事的,心道小姑娘太实诚了,也不是好事。
不过,也就是怕有谁摸鱼看直播,把消息泄露出去,不然这事情如果直播出来,应该也挺有收视率的。
性子实诚点也好,在直播镜头面前,更讨喜一些,总比一脑门花花肠子,让人逮住了小辫子来得强。
陶庭相拿着五百大元靠近一个男性,那人的员工卡就拿在手里,看着是刚刷卡出来,要买杯咖啡回去,拿手机支付的空挡,顺手把员工卡放在了柜台上。
陶庭相排在他旁边的队伍,瞅准时机,手中一张百元大钞掉到了地上。
按视角推算,男人在钞票还没落地的时候,就捕捉到了那一抹红色。
他不着痕迹地把钞票踩在脚底,柜台上的员工卡就落在那里了。
绝佳的机会!
陶庭相看着男人端着咖啡走出门,伸手把柜台上的员工卡拐到了地上,买了杯咖啡,捡起了员工卡。
她把咖啡放在了朝哥面前的桌子上,扣了个隐形耳机在耳朵上,领口别着个小摄像头,只有朝哥一人观看。
他们得实时联系,陶庭相真闯出什么幺蛾子,王朝得第一时间出面捞她。
“我觉得我们得多招俩人,”朝哥提了一嘴,“让老周负责那么多杂事,太为难他了,我看他连税务都算不明白,得有个帮手。”
陶庭相点头:“你看着安排。”
“以及卢文硕,他客串公关,专业不对口,得找个能说会道点的,让他专门跑新闻就行,我的设想是他给你踩点,你直播。”王朝说道。
“确实,不错的主意,两到三个人,工资稍高一点,现在还是毕业季,不难招人。”陶庭相说道。
“好,”王朝点头应了,“尤其是你,注意安全。”
“放心,法治社会,出不了事儿。”
陶庭相拿着员工卡进了集团大门,几步上了楼梯——楼梯里正站着几个高管打扮的人。
“女员工挺漂亮的,新来的?”有个高管直接跟陶庭相打招呼了。
“人事那边的,实习生。”陶庭相瓮声瓮气地应着。
“人事部好像上不到三十多楼吧。”那高管疑惑道。
“总监让我送材料。”陶庭相抱紧了手中的本子,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她心中默念:我只是一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普通实习生,你们不要为难我啦。
但跟她搭话的男人似乎打定主意为难她了,又追问了一句:“你给谁送文件呀?”
陶庭相也不知道自己该给谁送文件呀!
“给谢总送,”陶庭相憋出来一句,“总监临下班走得急,我也没记清说的是几楼,我是不是上错楼层了?”
那个高管打量在陶庭相身上的目光让她很不舒服,在电梯这个狭小的空间中,她都躲闪不开。
“谢总?原来是谢总点名要的人,”高管的眼神更加玩味了,又摁了一个楼层,“谢总在三十九楼,你去那儿找他吧。”
这种公司所有的独栋大楼,应该是楼层越高,职级越高吧。
能直接见到谢梦鸽她爹肯定最好。
几个高管在三十六楼下了,陶庭相坐到了三十九楼。
她迈下电梯,环顾四周。
“你和那个女人离婚,她就该净身出户,别忘了,咱家的家业是你和我妈一起攒下的,她和你那个私生女是卑鄙的坐享其成者,最好都给我收拾行李滚蛋。”一个房间内传来这样的声音。
陶庭相凑近几步,上前偷听。
“妹妹?谁管她是我妹妹,我没有这么个妹妹,直接让她也给我滚,滚不了就送出国,咱家的家业是要我接手的,我一点都不想看见她!”屋内是个男声。
谢梦鸽,好像跟陶庭相提起过她有个哥哥,原来高管口中的“谢总”是谢梦鸽的哥哥。
“你看看你那个私生女干出来的事儿,现在全网骂,都扒拉上你的事儿了,这时候送她出国有问题吗?没有,直接让她出国读个硕士,有条件就嫁在那边成了,别回来恶心人。”男人说道。
陶庭相在门外听着,心口一跳。
谢东序听着门口有声音,挂掉电话后,向门口走去,手伸向了门把手,开了门,正好和陶庭相对视上。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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