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馨简直是度日如年啊,眼巴巴地盼着她爹能早点回来。
在她娘的寝宫里,除了紫烟,谁都不能进去。
紫烟在里面待了好久才出来,阿馨见她出来,立马就想往里面冲。
可紫烟动作飞快,一下子就把门给关上了。
阿馨气得直跺脚,“紫烟,你怎么能这样啊!”
紫烟赶紧说:“小公主,别生气啦,皇后娘娘现在不见你呢。”
阿馨眼眶都红了,她带着哭腔问:“爹是不是把我娘打得很惨啊?都不能出来见人了?”
紫烟听了都无奈了,但还是尽量温和地回答:“这个嘛,我也说不清楚。”
阿馨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往后退了两步,脸色都白了:“哎呀,都打成这样了,连人都见不了了。”
说完,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边哭边喊:“我怎么摊上这么一个坏爹啊!”
谢蓝玉在房里听到了,忍不住纠正她:“你爹怎么坏的啊?”
阿馨哭得好伤心啊:“他怎么能这样,你给他生了四个孩子,他还打你!”
紫烟看到阿馨眼泪鼻涕一起流,心疼得不得了,赶紧安抚她好一会儿,然后进去跟谢蓝玉说:“皇后娘娘,小公主哭得太惨了。”
谢蓝玉听了也有些难过,但她说:“让她先哭一会儿吧,哭累了就停了。”
果然,还是母亲最懂女儿。
阿馨哭了一会儿,真的就累了,声音慢慢小下来,抽抽搭搭地又过了一会儿,就彻底没声了。
嬷嬷悄悄地进来报告:“小公主靠着廊柱睡着了。”
谢蓝玉赶紧说:“快抱她去屋里睡吧,别着凉了。”
阿馨一觉睡醒,一看时间,咦,竟然还没到中午,她爹也不知道去哪了,还没回来,这一上午真是磨人啊!
好在,她哥哥们终于从太学院回来了,阿馨也开心了点,有伴儿一起玩了。
林子墨是最后一个回来的,阿馨刚看到他的时候,阿馨正蹲在树底下捉蚂蚁呢。
哥哥们赶紧告诉她:“爹爹回来了!”
阿馨一听,马上蹦跶蹦跶地跑过去,拦在她爹前面。
她小手一横,大声说:“爹,你不能再打娘了!”
然后她又小声嘀咕:“那个甜汤是娘特意给爹熬的,我也想尝尝,可娘就是不让我喝,我就有点生气,觉得娘只对你一个人好。所以,昨天我才撒谎的。”
林子墨低头看了看她红红的眼圈儿,说:“她就要,只对我一个人好。”
阿馨一听这话,嘴巴就瘪了,好像受到了打击,问:“我不明白,为什么呢?”
林子墨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她对我很好,所以才有了我的后代,生下了你们,而你们,不过是她对我好的其中一个结果而已。”
阿馨带着两包眼泪说:“结果是生下了我们。”
林子墨笑了:“你知道生孩子是什么意思吗?”
阿馨有点迷糊:“就是有了我和哥哥们呗。”
林子墨笑着解释:“意思是你们都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他看了看她的小肚子,“你这肚子,除了装饭,还能装下什么吗?”
阿馨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肚肚,然后又回头瞅了瞅哥哥们,哎呀,他们一个个都比自己高那么多,肚子怎么可能装得下他们嘛!
阿馨赶紧捂了捂肚子,小脸蛋儿都变色了,嘀咕着:“我觉得还是装点好吃的在肚子里比较好……”
接着林子墨准备迈步往前走,对于阿馨来说,他简直就像一座能移动的大山一样!阿馨得使劲儿抬头才能看清他的脸呢。
他刚往前迈一步,阿馨就急忙往后退了一步,结果还没站稳,自己把自己给绊了一下,差点就摔倒了,但她还是硬撑着站在那儿,坚决地拦着他。
阿馨气呼呼地说:“娘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还打她啊!”
林子墨反问:“谁说的?”
阿馨答道:“当然是娘说的!她被你打得都不敢见人了,躲屋里偷偷哭呢!”
她声音还奶声奶气的,但说到后面两句时,嗓门儿都扯大了,屋里的谢蓝玉想不听见都难。这时,谢蓝玉的声音也传了出来:“我什么时候说了?我有亲口说你爹打我吗?”
阿馨有点迷糊:“没说吗?”
然后,阿维这个大哥哥就走过来,把阿馨给牵走了。
等林子墨进了寝宫,阿馨才跑去找紫烟求证:“紫烟姑姑,我爹是不是真的打我娘了?”
紫烟笑着回答:“我可以作证,你娘没有说皇上打了她,皇上怎么可能打皇后。”
阿馨说:“可我娘说我爹生气的时候很可怕。”
紫烟问:“公主殿下,你怕不怕呀?”
阿馨点了点头道:“嗯”。
紫烟接着说:“所以啊,皇后也只是随口说了那么一句,她并没有说皇上真的动手打她呀。”
阿馨又问:“那为什么我娘一上午都待在屋子里,不让我进去看她,她也不出来找我?”
紫烟想了想,委婉地说:“可能是你娘有点累了吧。”
阿馨不解地问:“她今天上午都在屋子里没动,怎么会累呢?”
紫烟解释说:“可能是昨晚累的吧。”
林子墨走进房间,抬头便看到谢蓝玉靠在窗边的软枕上,阳光洒在她身上,整个人看起来都闪着白润的光泽。
她手里捧着针线篮子,膝盖上摊着一件白得跟雪一样的衣服。谢蓝玉正在收尾呢。
上午她躲在寝宫里,闲着没事就拿起针线开始做衣服了。
林子墨走过来看了一眼,明显看出这衣服是他的尺寸。
他又瞅见旁边还有小孩子尺寸的衣物没来得及做呢。
林子墨伸手拿起来看了看。
谢蓝玉就温柔地小声说:“等你的衣服做好了,我再给他们做。”
林子墨一听,就把那衣服放一边去了,说:“他们的衣服交给内务府去做,不用你操心。你只管给我做就行了。”
谢蓝玉轻轻瞪了他一眼,笑着说:“哪有你这样当爹的,还跟孩子争呢。”
林子墨说:“他们以后有自己的女人照顾,用不着我们操心。”
谢蓝玉笑着打趣:“那阿馨呢?你打算怎么办?”
林子墨轻描淡写地回答:“她长大了自己照顾自己呗。”
林子墨在她旁边坐下,顺势就把谢蓝玉搂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谢蓝玉收好了针线,低头用牙齿熟练地咬断线头,然后放下针线,拿起新做的里衣看了看。
她早就把林子墨的身材尺寸记得一清二楚,看一眼就知道合不合适。
她靠着林子墨的胸膛,轻轻把里衣放在一边,说:“下午让人拿去洗洗,干了就能穿了。”
然后她试着挣了挣身子,但腰间的手还是没有松开。谢蓝玉抬头看着他,问:“不去吃午饭啊?”
林子墨在她的颈边亲了亲。她连忙仰头避开,衣襟微敞间,可以看到衣裳下肌肤上深浅不一的痕迹。
“别闹啦!”她痒得不行,边推他的肩膀边笑着说,“你可听好了啊,昨天阿馨添油加醋,她自己都承认了。我一滴都没给她喝,全都是给你的。”
哎,要不是那个惹事精,他也不会那么醋意大发,害得我昨晚遭罪。
结果林子墨听了,反应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嗯”了一下。
谢蓝玉抬头看了他一眼,调侃道:“哎,我还以为你会因为误会了我而愧疚得不行呢。”
林子墨这会儿倒是挺大方的,说:“这有什么可误会的。”
谢蓝玉嘴角抽了抽,反驳说:“那某人昨晚还要我同情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林子墨:“不是都说清楚了吗。”
谢蓝玉:“……”
她突然明白过来,这男人昨晚可能只是找个借口。但她也真的感受到了,他昨晚那强烈的占有欲,让她有点喘不过气。
林子墨的大手,在她的腰肢上抚摸了一下,然后说道:“你是不是很累?你要是不愿意,就让人送吃的来。”
谢蓝玉道:“走,我们去膳厅,这里可不是只有我们两个,我们几个小家伙也在。”
林子墨在她的腰上捏了一阵,这才松开,问道:“你的腿,是不是很累?”
谢蓝玉一边嚼,一边回答:“还好。”
虽然做了这么多年的妻子,但她还是不好意思说出来,只是觉得双腿有些发软,稍微一动就觉得浑身无力。
林子墨不依不饶,“有没有涂抹生肌膏?”
谢蓝玉道:“还没吃午饭呢,赶紧去吧。”
然而,她刚要起身,却被林子墨一把抱了起来,裙摆在他的手臂上飞舞,煞是好看。
林子墨将她打横一抱,来到了内室的床上。
谢蓝玉跺了跺脚,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气急道:“怎么回事,怎么能让他们等你很长时间。”
“让他们等着吧。”林子墨道。
一般做完这一切,她都会洗个澡,然后,林子墨就会帮她擦药。
早上起来洗了个澡,因为懒,也就没涂抹。
林子墨见她转移了话题,便知道这件事她没有做。
他一只手将她按在床上,另一只手则拉开了床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生肌膏。
给她上了药,让她休息了一会儿。
之后林子墨正站在木架前洗手,他的背影很是挺拔,他洗过手后。
便与谢蓝玉出了门,他特意放慢了脚步,与谢蓝玉并肩而行,慢悠悠地往外走。
膳厅里,午饭已备好,四个小家伙正襟危坐。
谢蓝玉和林子墨在里面落座,紫烟递给谢蓝玉一张湿帕子,将她的手擦拭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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