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矿泉水瓶连续打出,水从瓶口飞溅出来,洒在了那旱魃身上。
这回效果果然不一样,旱魃顿时像是被浓硫酸泼中似的,皮肢上冒起一股浓烟,焦臭味四散。
或许是太痛了,只见旱魃双手握拳,仰天长啸,吼叫声划破长空。他突然拔地而起,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翻身,一头扎进了穴坑里。
看来,旱魃被伤得不轻,无心恋战,逃回穴中养伤去了。我本来还担心他会逃走,四处闹灾,现在他逃回原来的巢穴里,反而是好事。
我和小敦子追到穴坑边沿。此时我手上还有两瓶矿泉水,可是穴坑那么大,那旱魃钻到地里去了,这点水根本不够用,只能留着防止他再蹿上来。
这时,孟老板等人又陆陆续续地冒了出来,围着穴坑议论纷纷。
他们这些人也真是的,有危险时,跑得比兔子还快;有好戏看时,又决不错过!当然,这也怪不得他们,毕竟他们只是普通人而已。
“那东西是什么怪物?”孟老板好奇问道。我:“是旱魃!”
“怎样,那怪物比令尊厉害多了吧?”小敦子在一旁笑道。
孟老板装作没听见,又问:“他逃走了?”我:“是逃走了。不过,随时可能再蹿出来!”
孟老板等人一听,不由皆后退了几步。我晃了晃手上的矿泉水,又道:“对付他得用水才治得了,可是就么点水,根本不够。”
“那要多少?”孟老板再问。我指了指穴坑:“至少得三五吨吧,越多越好!”
于是孟老板命人用空油桶或矿泉水瓶到溪里装水,我和小敦子再洒点纯阳之水掺和一下,然后倒进穴坑里。
可这速度还是太慢了,那旱魃若是钻到地下深处,不知要用多少水才能渗透到那地方!
我便问孟老板有抽水机没有?孟老板这幡然大悟,立即打手机叫人送一台燃油式抽水机来,并备足油料。
“要不然,你祈一下雨试试?”小敦子说着,指了指天边的一朵乌云。
此时天空已翻了鱼肚白,只见那乌云的云层很厚,就像一朵大大的黑棉花糖,在晨风的推动下,正向着这边缓缓飘来。
小时候我被蛇妖抓走一事,以及后来的金亿酒店童男童女葬树,皆得到了法令公或关帝爷等神仙显灵相助,鲤鱼精又说我天生灵力,那我就试着祈雨一下。
于是我脚踏七星,以地为坛,折枝为剑,骈指为令,口中念了一通神咒,唣喝几声,号令风云雨电听命。令毕,只见那朵乌云加快了速度,向这边翻腾而来。
不一会儿,乌云到达山谷上空,果然下起了雨,而且哗啦啦地,一下子就得很大,好像担心下小了,就有违我的号令似的!
真是天遂人愿!孟老板在家乡已经三年没见过这种突如其来的阵雨了,不由激动得抬头向天,展开双臂,似要拥抱那朵乌云。
我和小敦子站在穴坑的边沿,尽力往里洒点纯阳之水。
随着雨水的渗入,不一会儿,坑内忽然波涛汹涌,泥浆翻滚,还嗞嗞地冒泡,白色的水气随之而起,地底下像是有一个大火炉在煮着一大锅泥浆。
看来,那旱魃只有死路一条了!终于,泥浆渐渐停止了翻滚,最后归于平静。
……
和管瑶雪约会总是来去匆匆,而七星街那边,要是有一个周末没去,陈二小姐便会问。
周小妹知道我与管瑶雪约一次会不易,便不等周末,只要晚自修下课后有空,便约我和管瑶雪到校门口的奶茶店坐一儿了。现在,她这电灯泡做得挺主动的,也挺合格的!
她们学校里有不少本地同学,其中就有不少是西郊一带的。我便趁机向周小妹谈起以前那块泰国鬼牌之事,让她通过同学,帮忙问问那位“老朋友”的行踪。
而陈二小姐那边,我总觉得更是难舍难分。虽然我刻意保持着一贯的距离,但我就像是她手上的一只风筝,怎么飞都不要紧,就是不能飘太远,太远了,她便会拽一下线。我不敢逾越雷池一步飞入她怀中,但也乐得享受这种被她牵挂的感觉!可要是哪一天,她心中另有其人了,我是该高兴,还是伤心?
不日,周小妹说,有西郊的同学曾见过那老者,不过那是一个月前的事了。那老者曾在那里租房,出手很大方,但房东嫌他臭,又一副病秧秧的样子,万一死在出租房就麻烦了,因此那房东没让他久租,就把他赶走了。后面的事就不知道了。
而我的客户们那边,终于也有人传来消息了,说是有人最过在北环路往西一带见过那老者。不过,是在路上偶然碰见的,那老者住哪儿并不清楚。
于是,我有事没事,只要有空,便到西郊和北郊一带碰碰运气。
只是我右肩上的印记,要是几天不修炼,就会又变明显,真不知道怎么根除它?不过,这样也好,它的存在,正好可以督促我勤加修炼。
……
一日,我从关帝庙门前广场经过,便给关帝爷和鄂王公烧了三柱香,出于尊敬也罢,希望他们能在关键时刻助我一臂之力也罢,反正我没多想。
庙里人挺多的,我便随大流,挚得一签,得灵签第三十七签:丁庚 (中吉) 周孝侯射虎斩蛟,其诗云:焚香来告复何辞,善恶平分汝自知,屏却昧公心里事,出门无碍是通时。
看罢,我会心一笑。
出了庙门,只见一位老妇女朝庙里拜了拜,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红色塑料袋,开始扒香炉里的香灰。
那老妇女头发花白,脸色坳黑,眼光露怯,衣着十分朴素,动作迟钝而有力,像是从城外农村来的。
金银纸上附有一小块极薄的金箔或银箔,所以纸灰才值钱,寺庙一般是不允许私自掏取的,而香灰没有任何经济价值,自然就没人管了。
但对于阴阳界的人来说,香灰却有它的独特用处。
其为纯阳之物所化,又有灵气,所以它具有避阴邪的功效。只是其作用十分有限,只能当作应急之物,所以正常情况下不会去用它。
那老妇女一脸愁容,一看便知其家中有事,而且经济状况不好,所以才来扒香灰。
我爱管闲事的毛病又犯了,上前问道:“阿姨,你扒这些香灰是干嘛用的?”那老妇女警觉地看了我一眼:“没干嘛,当吉祥物呗!”
我笑了笑,尽量让自己显得人畜无害,然后再单刀直入地问道:“您家中是不是犯阴邪了?”
那老妇女不语。我又道:“这香灰有避阴邪的作用。据说用它涂满全身,可以隐身,阴人就见不到此人了。您一次掏这么多,是不是准备这么用的?”
“不过,这香灰的作用一般般,只能作为权宜之计,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如果你相信我,不妨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我说一下。对于驱鬼镇邪,我那是手到擒来,一定能帮上忙!”
那老妇环顾一下四周,见身旁无人,方道:“我家里确实闹鬼了!但小兄弟你……”说着,脸上挂着一个大大的问号,“你真能驱鬼镇邪?”
“您是不认识我,才会有此一问,这我不怪你!”我道,“我看你是从城外来的,家里条件普通,才主动想帮你,就当是积攒功德。你若是有钱人,出大价钱求我,我都不一定帮忙,要看心情!”
“道行高低,不在于年龄大小!我姓封,别看我这年龄就以为是初出茅庐的,其实,不论风水断卦,还是驱鬼镇邪,我在七星街已是响当当的人物,不信你可去打听一下。”
估计那老妇女较少来城里,只知道七星街,却不知道七星街里还有我这号人物,所以对我的提示无感,眼神里的疑虑仍未褪去。
不过,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请我到庙旁较僻静的一角,找条公共长椅坐下,向我说起她家里的怪事来。
她说,她姓吕,老伴姓林,因此叫她林婶就可以了。她家中有一儿一女,儿子已成家立业,早就另外自立门户过活去了,女儿尚在家中,守闺待嫁。
她女儿长得白嫩,算是村里比较漂亮的姑娘之一,因此有点挑,这可以理解。
但就在一个星期前,她女儿的精神突发异常,像是受了惊吓,如痴似傻,总说有人要逼她成亲,要把她绑上花轿抬走。
她和老伴本以为是自己把女儿逼急了,才有此有说,便安慰说没有这回事,别多想。
但过没三两天,她女儿的病情反而越来越严重了。白天没精打采,似睡非睡,晚上到大半夜的时候就突然惊恐万分,大呼小叫,百般拒绝,好像真的有人要把她绑上花轿似的!奇怪的是,人是醒着的,不像是在做噩梦。
二老这时也开始觉得不对劲起来,女儿的病不像是被他们逼出来的,而是家里来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前些天二老也请高人到家里看过,说确实是有阴人作祟,但他法力有限,治又治不了,劝又劝不走,便让二老另请高明。不过,那高人临别前授了一权宜之计,让二老先用香灰应付一下,到晚上时,用香灰涂满女儿全身,那些阴人就找不到她了。
因此这几天,她就忙着四处扒香灰。
听了林婶的叙述,我略作思考,然后道:“如此说来,是有阴人想强娶你女儿。”林婶:“听我女儿的口气,对方叫什么‘乎觉大王’,这年头还有谁称大王的?是他每天晚上派小鬼抬着花轿想把我女儿接走的。”
“‘乎觉大王’,好奇怪的名号!这事我可以帮你解决,但对方人多,我得叫个帮手!”我道。林婶一听,又犹豫了起来。我又道:“您放心!只要你说的都是实话,这趟我不收取任何费用,叫再多人也一样。”
于是我打了个电话给小敦子,简要介绍一下情况,让他尽快赶过来。
一开始小敦子说这几天店里有点忙,怕脱不开身,我也懒得再三要求,只撂下一句让他自己安排,能来最好,不来就算了,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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