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伯爵封地的南面,有一条废弃的单轨车道,车道横跨沟渠,形成不规则形状,以不同长度向四面八方延伸,忽而冲上山峦,忽而跌入峡谷,非常适合赛跑。
比里斯第一次骑肉食鸟,很不习惯,肉食鸟的脖颈上长着剑龙一般的三角形甲片,同时也需要通过缰绳控制方向。
而他的样子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完全不像第一次驾驭烈性坐骑。
裁判一声令下,比赛开始。
八个暴走族故意让新人跑在最前面,他们交头接耳,表现得好不友善。
第一段赛道经过世袭老树林,林子里虽然无风,却沙沙作响,偶尔还会有年轻女子的恸哭。
这时,响起一阵惊恐和悲伤的尖叫,立刻被一阵阵较响的嘁嘁喳喳的人声淹没,人声低沉下去,又变成放纵的欢笑。
有人在树林里干坏事?
比里斯很想过去瞧一瞧,但此时的他正在比赛,单轨车道变得荒凉落寂,不易辨别,最终竟然完全消失在黑沉沉的阴影中。
树木的吱嘎声,野兽的嗥叫,巫婆的嘲笑,仿佛在比试谁笑得最响。
比里斯一点儿也不畏避种种可怕的事物,同时,他听到远处教堂那鸣响的钟声,便循着钟声前进。
忽然,肉食鸟触碰到一个罗网式捕鸟陷阱,被大网罩住,高高挂起。
两个暴走族就埋藏在附近,此时此刻像恶魔那样哈哈大笑。
其中一个走近陷阱正准备检查,身后的那位暴走族顿时不见了。
捕鸟陷阱只捕获了肉食鸟。
那个家伙哪去了?
前面的暴走族嗦嗦颤抖,他们显然是低估那个家伙了。
一只拳头从后面打中头部,震颤的感觉传遍暴走族的手臂和肩头,第二拳直接把他的肺烘干,透不过气来,第三拳就让他睡着了。
两个暴走族都没有发现躲在树枝上的比里斯,吃了掉以轻心的亏。
比里斯抢走他们的肉食鸟,继续前进,同时加强了警惕性,知道这帮家伙让他参赛的目的是想在途中把他干掉。
第二段赛道是一口天然洞穴,洞穴内部弯弯曲曲,忽明忽暗,对于第一次进入洞穴的人来说很容易掉进壕沟。
这些壕沟挖得很深,都有水,单轨车道被拦腰截断,比里斯只好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前进。
果然又跟在树林里一样,两个看起来还很年轻的暴走族已经在出口等他了。
这两个人准备在比里斯出洞的瞬间用吊脖套解决他,可是等了好久都没有出现。
黑咕隆咚的洞穴里变得静悄悄,难道他已经过了第二赛道?
尽管这样想,暴走族也不可能进入洞穴,他们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有看错。
又过一会儿,终于听到肉食鸟的擤鼻声。
“要出山洞了,听我的,一,二,三!”
吊脖套套住一个家伙,那人的身子立马离开肉食鸟,狠狠地摔在地上。
“你们的眼睛瞎了吗?”
仔细一看,套住的居然是自己人!
“你刚才经过山洞的时候,里面没有其他人?”
“我又不是瞎子!山洞这么窄,要是有人我肯定看得见!”
“不对!他还在里面!”
“可是我确实没有看到他!”
前面说话的那个人被一只手往后一蒙,头一撇,倒了。
一个浑身湿透的家伙出现在眼前。
“刚才差点就把我憋死在水里,你们就不能一块上吗?”比里斯朝暴走族竖起中指。
被惹毛的暴走族狠狠朝对方的鼻子和肚子各出一拳,肚子是被打中了,不过鼻子没打中。
比里斯只挨了一下,对手却各自挨了两下,总共四下,全都打在中段和颈背上。
三个人完全乱了套,你打我,我打他,最后也不知道谁在打谁,自己又是被谁打了。
暴走族的体力和肉身强度明显不敌比里斯,同样的挨打次数,得到的伤害却完全不同。
两分半的时间,比里斯解决掉三个,又换上粉红色的肉食鸟,继续赶路。
第三段赛道地势颇为平坦,长度最长,宽度也最宽,是个超车的好地方。
比里斯进入第三赛道不到五分钟,就听到后面有两个暴走族追上来,一左一右把比里斯夹在中间。
左边的人迅速靠近比里斯,企图把他连人带鸟绊倒,右边的那个挥着鞭子,鞭子在头上一圈圈兜着。
在肉食鸟被绊倒的一瞬间,比里斯跳到左边那人的背后,在鸟背上打了起来。
两个人相互推来推去,汗流浃背的身形几乎贴在一块,举着鞭子的人没办法下手。
比里斯是受过训练的人,一下子缩头拱肩,一下子弯腰捂肚,前面那个人却跟瞎子一样,拳头不停地往空气中戳来戳去,因为没有护住头,不小心挨了一下,就从鸟背上摔下去。
右边的暴走族立刻抓住机会,用鞭子抽打比里斯。
比里斯捂住脸,假装被鞭子抽中,使对方放松警惕,然后接住鞭子,往身边用力一拉,把暴走族拖下肉食鸟。
暴走族跟滚下山崖的石头一样翻了好久,鼻子和嘴巴全在流血,坐在单轨车道上,眼睁睁看着目标越来越远。
最后一段赛道距离最短,同时也最危险。
它是一座长达五百米的云端飞桥,桥宽只可容纳两人,两侧悬崖峭壁,脚下四百英尺处流水湍急,中间隔着一层雾气。
一个魁梧的大个子站在桥上等着比里斯,他的身体横截面超过两个成年人,脖子上挂着一串古老的项链,项链下面套着骷髅胸饰,是八个暴走族中最难对付的。
那人每往前走一步,桥身都会因为重量的关系而剧烈晃动。
比里斯下了坐骑,刚上木桥,感觉就像走进一艘在大海上颠簸的帆船。
两个人都明白对方的意思,话不多说,很快就在桥上干了起来。
大家伙的拳头像熊掌、像炮火,一直站着不动,使用最大的力量。
比里斯却打一拳退两步,再打一拳,尽量让对方往自己这边走。
桥身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大个子的头挨了许多拳,一点都感觉不到疼,仍然保持身体平衡。
比里斯在一次猛烈的进攻中假装摔倒,然后就势一滚,让大个子的右手陷入木板。
他以为这样就能把大个子困住,不料大个子用脑袋去顶对方的肚子,令人措手不及的冲撞打得比里斯转了半个圆圈。
一时间天摇地动,世界散开,炫目的颜色流动起来,比里斯说不清楚身上流的是汗还是血,只觉得潮乎乎的,看任何东西都带着一缕缕的蓝色光线。
不过他马上又清醒过来,闪开那只猛击过来的左手,然后头向前倾,架住对方的脖子,跳到身后,朝下体狠狠一踹。
大家伙的脑袋也陷入木板,这下子,云端飞桥就成了手铐,把他牢牢锁住。
没有肉食鸟,只好走去终点。
当那位裁判再次见到比里斯,眼睛像从小盒子跳出来的玩具人一样凸出来。
“你感觉怎么样?”
“跑道棒极了!就是你的那八个朋友太不禁揍。”
“我明明在出发前警告过他们!”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昨天晚上你看到了什么?”
“事实上,我什么都没看……”
裁判话还没说完,下巴就狠狠挨了一下,牙齿立刻被打掉两颗,唾液变得像苦味胶水,带着馊汗的强烈刺鼻的腥臭从嘴巴涌出来。
他还想嘴硬,刚爬起来,腹部又挨了一下,仿佛一把刀子插进内脏,终于站不直了。
“别打了!别打了!我看到她跌入南方的锯齿镇!”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被某种魔法捕获了,这在锯齿镇时有发生,因为那本来就是个污秽丑陋的小地方!”
比里斯在对方的痛点上使劲摁了摁:“你一定还知道什么,都告诉我!”
“我知道的只有这些。”
“真的只有这些?嗯?”比里斯拍打对方的脸,两只手指把脸颊往里一掐。
“好吧!我说!我说!锯齿镇之所以会出现那样的口碑,是因为他们到处去抓非转生者,让他们参加地下搏击,有钱的老爷和阔太太都喜欢看流血的游戏。”
“还有呢?”
“还有?喔!别打了!当然还有,除了地下搏击,拍卖会也很受欢迎。”
“拍卖什么?”
“当然是在搏击赛中赢得冠军的非转生者,越稀罕的种族越值钱!老爷太太们喜欢拿他们当仆人,甚至是制成标本。”
“搏击和拍卖一般会在什么时间进行?”
“这我真的不知道!可是我能告诉你,锯齿镇的地下赌场、搏击、拍卖统统都叫血鸦的游戏,相关内容上他们的暗网就能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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