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白接过,他向来在意仪态,第一次吃东西吃的满手都是,这是方娘给他烤的兔子,他不舍得浪费,甚至连兔头都跟她学着吃了一些。
方知有也惊叹于姜月白的好胃口,她刚打算拿上弓箭再去林子里猎一只兔子烤给他吃,兰时身边的侍人折枝突然来了。
“殿下,君后找您。”
姜月白努力压下心里的厌恶,才没在她面前露出不满的表情。
“这位是方侍娘吧,一起去吧,君后一直想见见你。”
折枝突然注意到旁边那弓箭的女人,惊艳一瞬,立刻想起兰时的吩咐,把人一起带过去。
虽然很诧异,但对方是君后,也是姜月白的父后,传召她一个臣子,她就算已经睡着了,都得爬起来跟过去。
趁着她整理着装的空档,姜月白压低声音问“他找她做什么?”
兰时下午已经发过一次疯了,他不想方知有再过去看到他发第二遍疯的样子,尤其是兰时把自己弄的一身狼狈的样子,他不想让她看到。
“奴才也不知,应当只是最近听说了殿下跟方大人走的比较近,想问些话。”折枝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但是兰时现在的情况他也摸不透,只能尽力宽慰姜月白。
折枝是兰时当年从苗疆一起带来的人,当初来大启的时候,他身边所有奴仆小侍都是苗疆的,就连做饭的厨子,都带了一个。
姜文说怕他不习惯大启的生活,衣食住行从大到小都容许他用苗疆的。可是后来,他身边的人死的死,走的走,留下的只剩一个折枝了,兰时宫里,也只剩一个折枝知道姜月白的真实身份了。
三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姜月白几次开口想让她回去,但是对上那双干净询问的眼睛,他又失去了勇气。
就这样,一直走到兰时的马车前,正好碰到换药的御医下来,马车门大敞着,兰时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让他儿子无比在意的方知有。
“见过君后。”
她就着潮湿的土地下跪行礼,腰背挺得笔直,出尘的气质和一张清雅绝色的脸世间少见。
怪不得,能把他那个阴郁的儿子迷成这样。兰时在心里嗤笑。
“起来吧。”他病殃殃靠在马车背上,与姜月白七分相似的脸上写满嘲弄。
“方大人,好一张漂亮的脸啊,不知家中可有婚配?”
方知有能感受到兰时对自己态度有些玩味,但她不敢松懈认认真真答道“并未婚配。”
“那,可有通房,小侍?”
犹豫半晌,她摇摇头。兰时口中的小侍可不是像忘忧那种侍候主人生活起居的小侍,而是负责暖床的那种侍人。
“哦?”兰时来了兴趣,身子往前探了探,又问道“方大人,家中未曾安排过侍人教导吗?”
这话太过直白,直白的她都有些没法接,一些世家大族会在女子过了及笄后安排侍人教导房事,等正头郎君过门后,在把侍人抬为通房。
所以这话几乎是在直接问她,你没有过男人吗?这让她怎么回答。
“父后,若是没有别的事,女儿就与方大人先走一步了。”姜月白也被兰时直白的话惊了一瞬,他冷着脸就要带方知有走,被折枝拦了下来。
“急什么,问一问而已,又不做什么。”兰时睨他一眼,懒懒的靠回去。“哦,我忘了,方大人来自民间,听说之前是位农家女,自然是没有什么小侍的。”
“父后!”姜月白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出身贫困不是她的错,他不想再听到有人这么说她。
“殿下,无事,臣确实来自乡野。”方知有倒是不介意,她还希望所有人都在潜意识里把她当做一个农家女呢,好不容易得来的身份,当然要好好利用。
兰时掩唇笑了一下,像是在无声的嘲笑姜月白。
“方大人可有意中人啊,本宫可以求陛下为方大人赐婚。”他语气惑人,好像即使方知有说她喜欢的是皇子天仙他都会为她求来一样。
“臣···并无意中人,也无意成亲。臣还年轻,不急着成亲,臣想为大启多做两年贡献!”
这大概是领导最喜欢听的话了,如果上面坐着的不是兰时的话。
他对这种表忠心的话没有兴趣,他是苗疆人,这里是大启,他没兴趣听姜文的臣子做职业规划,他只想探出方知有是否知道姜月白的身份。以及,她对姜月白是否有感情。
现在明白了,也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摆摆手就开始赶人走。
“方大人,你先回。本宫,还有事要和父后说。”姜月白盯着兰时,眼里的警惕和防备让兰时不由自主笑出声。
“好了,人走了,说吧。”方知有一走,兰时也懒得装出那副君后的样子,马车门关上,他往小塌上一躺,身上的伤口又疼起来,日夜折磨着他。就像姜文一样,明明已经不爱他了,还要与他相互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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