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晴格格家,我用了整整一个小时。
为啥?
因为许某人不舍得花那两块钱火三轮钱。
该省省,该花花,我的钱,都得用在娶媳妇上面。
也正是因为想要省两块钱,路上出问题了。
你相信两块钱能改变命运吗?
我信了,也改变命运了。
路边有搭台子抽奖的,两块钱一张牌,一等奖是摩托车。
咱寻思中个二等奖自行车也行呀。
结果咱中了特等奖,只需要加八十块钱,就能换一个价值五千多的手表。
这种套路,村口没牙的老大爷都不信。
两块钱改变了我的命运,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坐火三轮,现在得彻底走路去了。
然后吧,路上我还在瞎寻思,人家晴格格重获自由,又搬了新家,头一天,咱能空手去?
当然不能。
我又找了个水果店,买了点水果。
香蕉三块多一斤,我都没舍得给马师傅买,然后给晴格格挑了一把最大的。
我真他妈该死呀。
两块钱没省下,又买了七十多块钱的水果。
拎着水果我又开始寻思,为啥不在晴格格家楼下买呢?
这就是许某人没有写日记的习惯,要是把每天事情如实记录,动画片倒霉熊的导演都得找我买日记,当成剧本用。
“谁呀?”
晴格格很警惕,敲门的时候,还要确认身份。
我是谁?
奴家是来陪大王的小妖精呀。
“谁呀?”
“晴姐,我是许多。”
开门的瞬间,我直接道:“来就来呗,还拿啥东西。”
晴格格笑了,然后瞬间变脸:“哎呀,快进来,菜糊了。”
晴格格手忙脚乱的样子,还带有小姑娘的稚气,看起来很招人喜欢。
进屋的瞬间,我又感觉到一股煞气。
那是一种让人心里很委屈的感觉。
我在屋里转了一圈,晴格格已经做了六个菜。
“也不知道你爱吃啥,随便做了一些。”
“别忙活了。”
吃饭的过程我就不写了,你们也不爱看。
咱说睡觉。
有热水器,洗澡很方便,我还洗了个澡。
晴格格也拿出来给我买的衣服。
好几天没换衣服了,我欣然接受了晴格格的礼物。
晴格格很细心,连裤衩子都给我买了。
“看,我新买的内衣,好看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把我当成小孩了,还是没把我当成小孩?
“好,好看。”我有些不好意思。
“以后来县城,直接来姐家住。”
我心里还在犹豫,我该怎么处理晴格格身上的两个鬼魂。
如果是马师傅,他会在众多方法中选择一个,但我,一个方法也想不出来。
要说直接请仙逼退,那得让胡小醉帮忙,可胡小醉好像联X卡,经常不在服务区。
晴格格和我唠家常,咱不吹牛逼,许某人的身世一讲出来,任何女性都得母爱泛滥。
“哎,你命真苦,以后有姐了,没事过来。”
“早点睡吧。”
“行,走上床。”
“我睡沙发就行。”
晴格格硬是让我去床上睡,她新买的被褥,我都不舍得盖。
她有一搭没一搭和我说话,我的心思却不在聊天上。
因为我心里有些害怕。
在农村,有点啥事,可以一呼百应,但在县城的楼房中,万一晚上遇到什么我收拾不了的东西,我该找谁帮忙呀。
晴格格好像把我当成了心里寄托,她说和我相见恨晚,这种依赖,让我心里不好受。
当然,这是我小时候的想法,后来去洗脚城,每个姑娘都对我含情脉脉,许某人也就没有了这种心里负担。
许某人也是犯贱,完事后还劝人家从良呢,后来才知道,人家小姑娘一嘚瑟的功夫,够他妈许某人腚眼朝天干半个月了。
但处理晴格格事的时候,我还是个菊花粉嫩的少年,年少的心,总想保护别人周全,尤其是姑娘。
处理晴格格身上的事,不免要做法啥的,她又是一个人住,我也害怕吓到这个姑娘。
该怎么办?
正想着,晴格格突然搂住了我。
“啊?干啥?”
“搂着你睡吧。”
后背顶着晴格格的胸膛,我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处理好她身上的事。
有那么一刻,我也明白了为啥英雄难过美人关。
小鬼都喜欢娘们呢,更何况咱活生生的人。
好在,这一夜什么都没发生,晴格格也没噩梦。
清晨,晴格格醒的很早,我也醒了。
“你再睡一会,厨房有饭菜,你醒了自己热一下。”
“你去哪?”
“上班啊。”
我真想说一句不上班行不行,但我又怕她来一句不上班你养我呀。
晴格格匆忙换好衣服,说午休的时候回来。
关门的那一刻,我立马从床上弹起,我得研究一下这房子到底是哪散发出来的诡异。
我和小偷一样四处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在拉开橱柜的瞬间,里面突然窜出来一只黑猫,直扑面门。
我错愕一下,下意识闪躲,但没有想象中的撞击感。
定睛一看,橱柜里面干干净净,放着整齐的碗筷。
难道是错觉?
可那张凶神恶煞的猫脸又是如此清晰。
不对劲。
我急忙跑向阳台,一是感受阳光,二是看看下面人来人往的上班人群壮胆。
在人群中,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胡小醉。
她站在街道边上,任由行人和自行车穿过她的身体。
我急忙下楼,跑到路边。
“你怎么在这?”
路过的人,像看傻逼一样看我。
“要不,上去?”
胡小醉比划了一下小巷子,我心领神会,跟了过去。
我成年之后,为了寻找当年跟着胡小醉的感觉,在繁华的都市中钻过无数这样的小巷子,但没有哪个女菩萨能给我胡小醉的感觉。
跟着胡小醉走了一百多米,我们来到了一片破破烂烂的平房前面,这是一片动迁区域,住户早就搬走了。
“要不,上去坐一会呢?”
“那房子煞气太重,我不敢去。”
胡小醉说的很认真。
“那你来,有什么要指点的?”
“没有,你被黑猫冲撞了,我过来陪你待一会,帮你恢复元气。”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
“许多,我很担心你。”
“那你帮帮你。”
“这件事,你只能自救,哎,也就是你,换另一个人,黑猫能直接把魂魄撞碎。”
“你没啥要指点的吗?”
胡小醉让我好好晒太阳,恢复阳气。
我问这件事我该如何处理,胡小醉没有给我什么指点,一直在强调靠悟性。
什么悟性?
我的第一反应是跟着心走,想干啥就干啥。
那他妈不是精神病吗?
这一关确实不好过,我见过很多出马失败的人,被仙家磨得疯疯癫癫,有的甚至神志不清,分不清幻想和现实。
胡小醉陪了我一个多小时,我俩聊了也很多,但我总觉得胡小醉和交代后事似的,说话的语气好像是我快不行了。
许某人还是有自信的,渡过这一关,绝对没问题。
最让我感动的是,胡小醉这一次没有突然消失,而是给了我一个甜甜的微笑。
返回晴格格家,我信心满满,一是胡小醉及时出现,二是她担心我。
这种被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
此时,我信心满满,别说是猫了,就是牛魔王出来,许某人也能当着他的面搂着铁扇公主。
刚才黑猫是从橱柜钻出来了,那么,问题可能出在橱柜。
我拿出了所有的碗筷,又把橱柜清理了一下。
奇怪的是,里面什么都没有。
不对劲。
橱柜下面是瓷砖,我敲了敲瓷砖,有空鼓声。
掀开晴格格铺的塑料垫,瓷砖果然是活动的。
我小心翼翼掀开,一股奇怪的香味传了出来。
瓷砖下面有一个长条形的木盒子。
拿出来一看,里面装着一把刺刀。
就是抗战电影中的那种。
刺刀闪烁着寒光,一看上面就背着人命。
老物件,正常人家没人用这个辟邪。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直接拨打了胡叔的电话。
“喂,谁呀。”
“胡说,我姐租的你房子。”
“啊,小老弟啊,咋地了?”
“房子里有点东西,我不知道你还要不要,有事吗,要不过来瞅一眼。”
“行。”
我故意没说是什么东西,就是想看胡叔的第一反应。
没二十分钟,胡叔来了,进门笑呵道:“啥东西呀?”
我拿出刺刀。
胡叔一下子紧张了。
“你想干啥?”
“不是,这是你家里的东西。”
“我哪有这东西?”
看胡叔的表现,他好像不知道有这回事。
胡叔说房子是从开发商手中直接买的,然后就装修了,自己住了一年多,后来又买了房子,就搬走了,这套房子一直出租。
“经常换租客吗?”
“没有啊,前一个租了两年,后来没打招呼就走了。”
“前一个租客是什么人?”
胡叔欲言又止。
我直接挑明道:“我是出马仙。”
胡叔还是没说租客是什么人,他笑呵道:“小小年纪就出马了,挺厉害,要不咱再找找吧,看看还有没别的东西。”
“也行。”
说话时,胡叔还在摆弄那把刺刀,我越看越越觉得上面背着人命,有鬼魂挂在上面。
胡叔是个讲究的爷们,晴格格放东西的地方,他不翻,都是让我动手,说女人的衣服,她看了不好。
于是,我着手在房间的各个地方寻找。
有了刺刀的经验,我着重敲瓷砖。
在床下面,我又发现了异常。
这张床是胡叔找木匠打的,下面直接是瓷砖,晴格格没有多少东西,床底下的空间也没利用。
掀开床板,下面有两个很旧的纸盒子,盒子外面还套着塑料袋。
“胡叔,是你的东西吗?”
“不是啊,拿出来看看。”
胡叔探进身子拿,下一秒,支撑床板的杆子螺丝突然掉了,胡叔被砸了个结结实实。
“哎我去,小兄弟,帮我一下。”
我撑起来床板,胡叔揉着脑袋,他手臂上的汗毛以肉眼可见的姿态立了起来,同时还起了不少鸡皮疙瘩。
“小兄弟,这啥玩意啊?”
“不好说呀,看来是那东西不想让你动。”
“这可咋整?”
我寻思了一下,这东西,不解决也不是那么回事。
“胡叔,你撑着床板,我试一下。”
“别扯了,我来吧。”
“我是出马仙,背的起来。”
嘴上这么说,我心里也十分紧张,手机都摸出来了,万一有事,直接打电话给马师傅。
触摸到纸盒子的时候,我有了一种触电的感觉,心中也万般委屈。
这个时候,只能硬挺。
拿出纸盒子,掀开早就脆了塑料袋,里面是两个手捏的泥人,指纹清晰可见。
我看不出泥人是谁的尊容,样子也十分丑陋,说是小鬼都不为过。
“小兄弟,这是啥玩意呀?”
说心里话,我也没见过这东西。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了声音。
“许多?”
晴格格回来了。
本来我不想让晴格格知道这件事,但已经瞒不住了。
“你们干啥呢?”
“你咋回来了?”
“停电了,厂子放假。”
因果,这一切都是因果。
我给晴格格解释了过程,让我意外的是,晴格格并没有害怕。
也可能是百孔千疮的心,不差再多几道伤痕。
我们三个人一起在房子内翻找,电视柜下面发现了一个桃木剑,看起来有些年头,最少七八十年。
而在阳台柜子的夹缝中,胡叔找到了一只风干的猫尸。
猫尸全身漆黑,黑的有些发亮,猫的脖子上还拴着一个小红包,有点像香囊,里面是看不懂的符纸。
“胡叔,现在你可以说上一个租户是什么人了吧。”
胡叔依旧欲言不止。
“有什么你就说什么。”
“大妹子,咱俩说吧。”
胡说把晴格格带到楼梯,不到一分钟,晴格格回来了,不好意思道:“以前的住户是两小姐。”
小姐?
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耳边似乎响起了两个姑娘的哭声。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我不知道是心理暗示,还是我的想象力过于丰富。
“报警吧。”
“啊?”
胡叔有些惊讶。
如果换做是其他出马仙,肯定做法查事,但许某人喜欢借力打力,这种事,还是帽子叔叔打头阵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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