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荑安排回王府的小厮和叶枫使唤去找她的一个姓沈的侍卫遇个正着。
他平日里也是常跟在叶枫身边的,沈归荑认识。
沈侍卫眼见小厮是给沈归荑递话,便知道那人知道沈归荑在哪儿。
他立即将人拽了起来:“王妃现在人在哪儿?”
那小厮哪里遇到过这样的状况,惊的整个人浑身发颤,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那人急声催促:“快说,王妃去哪儿了,我们王爷找她。”
实际上,是叶枫让他找的。
约莫半刻钟前。
贺轻尘满身灼热滚烫地被送回了扶云院里。
叶枫一进院子,便已经高声唤人准备冷水,放到净室里,贺轻尘昏昏沉沉,一到了净室,感觉到浴桶里的凉意,立即拨开叶枫,连衣裳都顾不得脱便坐了进去。
凉水没过他的身子,他的脖子,他的脸,他的头。
那种侵入心脾的凉意,让他浑身打了个哆嗦,却是十分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叶枫吓了一跳。
生怕贺轻尘呛水,他连忙将人拽出来,再把贺轻尘的两只手架在桶边,劝哄道:“王爷,您泡着就好,大夫马上就来了。”
这会儿。
贺轻尘的神色已经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费力地看着叶枫,仔细地分辨着叶枫嘴里所说的话的意思,而后重重地‘嗯’了一声,便又阖上了眼睛。
“属下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您小心些,别再泡到水里了。”
叶枫心下着急,一边不太放心地叮嘱他,一边疾步出门:“来人,快去催催大夫,看看人到哪儿了?这都多久了,王府也没多大啊。”
守在院子随时待命的侍卫:“……”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王府不大吗?
大夫又不会武功,他就是飞过来,也得要点儿时间吧?
这才多久啊?
他带着王爷回来,还没有一盏茶的时间吧?
叶枫与他们满是复杂的眼神对上,似是也想到了这个,他讪讪地撇过头:“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大夫走不快,你不会带着他飞起来吗?”
满脸懵的侍卫:“……行吧,属下这就去催催。”
叶枫抿了抿唇,看着那人跑远。
他扭身准备回屋,却又想到了什么,陡地停住了脚。
方才,他从安嬷嬷那儿回来的路上,他已经从贺轻尘嘴边低喃,听清了他在安嬷嬷那儿的情况,也知道他是中了那种能让人失了理智的药。
他只盼着,府医能帮上忙。
可万一呢?
叶枫往屋里看了眼,眸底闪过一抹挣扎,院子里的侍卫和伺候的下人糊里糊涂地看着他停在门边。
有机灵的上前一步,小心试探:“小叶大人,怎么啦?可是还有事需要小的人去做的?”
叶枫凝眸。
片刻后。
他深吸了一口气,语调清冷地吩咐道:“你,你去后院里找两个女子过来。”
万一王爷看不上一个,还能有第二个立即替补上。
“哦,小的这就……啊?”侍卫慢半拍地看着他。
王爷是中了那种药啊?
可是,这里是王妃的院子啊。
王爷回王妃的院子,不就是要找王妃的吗?
安排王爷临幸其他女子解毒也就罢了,但趁着王妃不在,在王妃的院子里做这种事,是不是有些过分?
王爷清醒后会不会生气?
王妃会不会跟王爷闹?
叶枫也想到了这些,但他顾不得这些了。
他抿了抿唇,冷声催促:“还不快去,一切有我挡着,你快去问问王总管,看看王爷之前有没有比较能入眼的,找两个过来这儿等着,还有,叫人去找王妃,让她赶紧回府里。”
那侍卫脸上神色一言难尽,却还是扭身就走。
考虑到事态紧急,也不敢耽搁,甚至都跑了起来。
叶枫想到了什么,对着他的背影喊道:“是了,王爷后院里还有两个通房和皇后娘娘赐下的,留下来的两个侍妾,你索性都找来吧,届时让王爷挑一挑。”
那人闻声,脚步踉跄了一下,回眸错愕地看着他。
他看了叶枫一眼。
那一眼,十分复杂,叶枫抿唇回想了一下他的眼神,身子不由地哆嗦了一下。
他甩了甩头,回了屋里。
冷水里的贺轻尘这会儿又烧起来了,他身子滚烫,面色潮红,额际满是汗珠子,整个人神志昏沉,即便他方才稍稍清醒的时候,试着用内力压制,但好像也没缓解多少。
叶枫看到他这副模样,连忙将他搀起来,叫人换水。
府医被拽着满院子乱窜,总算是到了。
他去了净室,就这么由着贺轻尘在水里泡着,给他安静把脉,望闻问切都做了。
大夫的眉头却是皱的死紧。
叶枫心下发沉,暗道,怕是,真的要用第二个法子了。
这么想着,他扭头往窗外看了眼。
那些女子还没来。
府医的手缓缓松开,叶枫急急地问:“如何?王爷中的是什么药?可有解药?或者,有没有能稍稍缓解些的法子?”
他一连串的问题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府医却是轻轻地叹了一声,无奈地摇头:“小叶大人,王爷今日是去哪儿了?这药,老夫若是没诊错的话,王爷中的,是被禁多年的宫廷秘药,老夫也只是在师父传下来的医书上看到过。”
他拧着眉,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从脉象上看,是真的很像。
叶枫心里咯噔了一下。
宫廷秘药?
只是在医书上看到过?
“那,那您的意思是,您也不会解吗?您师父留下的医书上,可有说解法是什么?”
叶枫急的脑门发寒,都有些六神无主,脑子也转不动了,没注意到了府医所说的‘只是’,也没想到,‘被禁了的宫廷秘药’几个字,意味着什么。
宫廷里的药,能被禁止,那定然是这药有什么让当初的帝王忌惮的。
这种药,自不会传到民间。
他师父当年还是宫里的太医,这才知道,并将这药做了些记录。
那记录上,只寥寥几句。
的确是说了可解的法子,但,也只那一个法子。
府医心情沉重地看了叶枫一眼,无奈道:“小叶大人,那医书上,对这药的描述极少,倒是也记下了一种法子,也就是……让中药之人,顺从心中欲念,便可解。”
叶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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