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国，华庭夜总会。
一名刀疤脸男人急急忙忙地冲进了夜总会的一间豪华包间，对沙发上的一名男人说道:
“朗哥！C国那边有消息了。”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叫程朗，是B国一个贩毒集团的头目。
他穿着件花衬衫，领口敞着，露出了饱满精壮的胸膛，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听了刀疤脸手下的话，他只是冷淡开口:“说说。”
“那边传来的消息，C国中央派到H省的一个叫什么的督察小组把范正春停职了，李盛泽也被条子抓了！”
刀疤脸口中的范正春，正是H省的一把手范书记。
“还有。”
“D省的缉毒部队找到了山里的种植户，还有李盛泽在D省的代工厂，里面的货都被查了！”
“嗯。”
“朗哥，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程朗道:“能怎么办？生意不做了不就行了。”
刀疤脸问道:“那李盛泽呢？”
程朗嗤笑一声，喝了口酒:“李盛泽，一条狗而已，不用管他。C国警察的手又伸不到B国来，去告诉底下的人，把和李盛泽的联系断了。”
“是！”
“等等。”
刀疤脸男人正要离开，程朗又叫住了他。
“朗哥，还有什么吩咐？”
程朗眯起了一双眸子，“李盛泽手底下那个化学博士，是不是也暴露了？”
“李盛泽现在被抓了，他绝对也跑不了，当初咱们那三百公斤冰毒，可都是他造的。”
程朗道:“李盛泽死了就死了，他死了有点可惜，去找人把他抓过来。”
刀疤脸道:“朗哥，那个小白脸不一定听咱们的，他替李盛泽造毒品，就是因为李盛泽能给资助他搞科研开实验室，他跟着咱……咱也没那科研条件，万一他再不听话……”
程朗思考了一会儿，道:“把他家里人也一起抓过来。”
“那小白脸是个孤儿，李盛泽是他干爹，其他的一个亲人都没有。”
程朗皱眉，沉默着点了根烟抽了起来。
“朗哥……”刀疤脸尝试着开口。
“说。”
“我打听过那个小白脸有个前女友，从小一起长大的……不然咱们把她抓过来，说不定能用那女人拿捏住那小白脸。”
“前女友？”
“对，就是六年前那个，咱们让人撞死的夜总会老板的闺女。”
程朗笑了起来，眼中闪着一丝疯狂的光。
“有意思，那就把她也一起抓过来。”
两人说话时，程朗旁边一个穿白T的男人的眼神暗了暗。
——
云州市、看守所讯问室
询问椅上坐着一名年轻男人。
他的身材很瘦，瘦的几乎只有骨头，两颊深深地凹陷着，一双眼珠子黯淡无光，嘴唇也呈现出一种异常的深紫色。
谭局长手里拿着一打资料，盯着面前的男人，说道:“我问你话，你说是或者不是。”
男人抬眸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谭局长道:“张璋，二十六岁，H大名誉教授李尧初的助理，跟随他工作六年，是或者不是？”
“是……”张璋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声。
“2018年年初，协助李尧初制作出甲基苯丙胺，也就是冰毒三百公斤，是或者不是？”
“是……”
“那三百公斤冰毒最后去了哪里？”
“卖了。”
“卖给谁，什么人或者组织了？”
“不知道。”
“你卖给高平的10g高纯冰毒，是哪里弄的？”
“李尧初造的……”
“你有没有参与制作？”
“参与了。”
谭局长又问:“你们制作这批高纯冰毒卖给了什么人？”
“不是卖的，是……我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没有卖过，是我偷拿了……卖的。”
“你是怎么染上毒瘾的？”
“制作冰毒的时候……不小心吸入了一部分气体……”
……
结束询问后，两名看守所警员把张璋带离了讯问室。
谭局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摆，神色变得格外严肃。
“旭川。”
“到！”
“现在就通知市局，马上对李尧初实施抓捕行动。”
“收到！”
“秦修，玺坤。”
“到！”
“去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回去。”
“收到！”
林玺坤和秦修简单商量了一下，准备一个人去开车，一个人去通知云州市局的领导。
林玺坤刚从看守所出来，手机就响了起来。
打电话的是林冠清。
“玺坤，你现在还在云州是不是？”林冠清问道。
“在云州，怎么了爸？”
林冠清道:“刚才省厅的卧底传过来的消息，那个贩毒团伙打算抓走李尧初和小眉，你联系一下小眉，保证她的安全。”
林玺坤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好，我现在就联系她。”
挂了电话，林玺坤一秒都没有多耽误，给蒋眉儿打了电话。
一声声拉长的嘀声，像是榔头在敲击着他的心。
三十秒过去了，没有人接……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林玺坤又打了一遍。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林玺坤的心突然沉了下来，指尖有些颤抖，再次点击下了那个备注为“A眉”的联系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关机。
林玺坤只觉得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心中涌出一股巨大的恐慌，是他这二十七年来从未体会过的深深的恐慌。
他强行使自己镇定下来，打开了微信。
点进去了置顶的那个联系人。
上一条聊天记录是蒋眉儿上午发过来的。
【我和我们公司的销售部经理去昆吾山了，挺好玩的，什么时候你放假了，我们也去玩吧。】
下边是一张她在一个景点拍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她头上戴着一个山上买的纪念品花环，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林玺坤定了定心神，给楚谦打了电话。
“林队长，怎么了？”
“你们销售部经理的电话是多少？”
楚谦听林玺坤的语气像是有什么公事，也没磨叽，直接说:“那我马上发你手机上。”
“好。”
挂了电话，几秒后楚谦就把乔语蓉的手机号发了过来。
林玺坤打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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