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宁一阵无语,都是女人,你有的旁人也都有,搁那炫耀什么呢?
“劳淑妃娘娘挂念,妾的身子确实好了不少。”
到底位份还是低了些,她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得罪了淑妃,往后受罪的还是她。
至于刘贺,他大约会心疼自己,但这又何必呢?
不过是服个软而已,她从前在江照月和云锦书面前装了那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淑妃妹妹这话说的不对,”开口的是贤妃,“咱们都是皇上的人,本就应当好好服侍皇上,怎么能说是讨好呢?”
淑妃顿了顿,笑得一脸明媚:“贤妃姐姐说的对,是我一时想岔了。”
也是个能屈能伸的,这样想着,袁宁便又多看了淑妃一眼。
正巧淑妃的目光也牢牢锁在她的脸上,两人的视线撞到了一起,彼此都笑了一下。
按照位分,袁宁坐到了江美人身边,刚坐下江美人就细细地打量起了她的脸。
她咳嗽一声,将脸微微转开,借着喝茶的机会,将唇边的伤口遮住了。
江美人却不放过她:“都这么多天过去了,妹妹的伤怎么还没有好利索呢?”
“已经大好了。”袁宁不想同她多说。
上首的德妃听了,不由问道:“宁美人受伤了?”
袁宁不得不放下茶杯,起身回道:“回德妃娘娘的话,妾前些天不小心摔了一跤,磕破了嘴唇,并无大碍。”
“女子容貌可是一等一的大事,你叫太医看过了么?”德妃问道。
“看过了,太医给妾开了药膏,只是现在天气越发热了,所以才好的慢了些。”袁宁回道。
德妃点点头,对身边的宫女说道:“去把本宫的那盒宁肤膏拿来。”
那宫女进去,不一会儿便捧了个小盒子出来,德妃让她送到袁宁手里。
“这宁肤膏祛疤最是好用,妹妹拿去吧,省得万一脸上落了疤。”她笑着说道。
袁宁谢了恩,刚要去接,便听淑妃道:“德妃姐姐真是心善,不过我前两日便赏过宁美人了,也是这宁肤膏,不过瞧着宁美人似乎根本没有用,也不知道是不是信不过本宫。”
袁宁连忙说道:“妾是想着那宁肤膏贵重,妾也不过只是唇边被磕破了一小块而已,用那么好的东西实在是浪费了,绝没有别的意思!”
淑妃笑了一声:“本宫就是随口一说,宁美人那么着急做什么。”
她懒洋洋地对德妃说道:“我瞧着姐姐也将这宁肤膏收起来吧,宁美人用不上呢!”
德妃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倒也没说什么,只让宫女将宁肤膏收起来了。
袁宁回想了一遍又一遍,并没有在原主的记忆中找到得罪了淑妃的地方,可淑妃分明又是在针对她……她觉得,应当是自己相貌太出挑的缘故。
“那日宁美人从承乾宫回来,妾倒是瞧见了,”说话的是郑才人,她弯着一双眼睛,表情单纯,“宁美人的头发都乱了,想来摔得不轻吧?”
她旁边坐着的就是郑宝林,姐妹两个顶着同一张脸,脾性却不大相同,这会儿听妹妹这么说,郑宝林悄悄拉了她一把。
郑才人的位份比袁宁低,她不耐烦地说道:“当然摔得不轻,否则唇怎么会都破了。”
“不单单是唇破了,妾看见宁美人顶着一张红脸往回跑,难道脸上也碰到了?”郑才人依旧笑吟吟的。
那日皇上召见了她和姐姐,本以为二人又能重新得宠,没想到在那之后,皇上却好像忘了她们似的,每日召见宁美人,害得她们成了这后宫里的笑柄。
袁宁面色一沉,不等发作,又有人开口了:“这么说来,我好像也看见了,宁妹妹的鬓发都乱了,摔得当真不轻啊!”
说话的是齐婕妤,她的位份高,袁宁不得不低头说道:“宫中的石子路太滑,妾一不小心就摔倒了。”
后宫里哪有什么真正的秘密,当日陈袖打的那一耳光,如今只怕六宫都已经传遍了,她们刻意提起来,也只不过想让她难堪而已。
“也是,”德妃顺着她的话说道,“昨儿雨下的大,本宫出门的时候,抬轿子的太监脚下一滑,险些将本宫也摔了。”
“哎呀,那娘娘没事吧?”立刻就有人问。
“当差的太监也太不小心了些,幸而娘娘福泽深厚才没受伤,不过娘娘还是要惩治他们一番,让他们好好长长记性。”也有人这样说。
德妃笑道:“他们也不是故意的,这次便算了。”
于是嫔妃们便纷纷夸赞她心慈,袁宁这一茬便被掀了过去。
但她却并不感激德妃,昨天她冒雨去了承乾宫,德妃怎么可能不知道,现在说起这个,不就是提醒自己的地位低,不配坐轿子么?
袁宁越发烦躁,好不容易熬到散了,也不等旁人,径自回了印月阁。
一进到殿中,看见迎上来的黄鹊,她扬手便打了一个耳光。
黄鹊不明就里,立刻便跪了下去:“美人恕罪!”
袁宁怒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我分明对你说过,让你将粉敷重些,你为何不听我的话?”
要不是被江美人看到了伤口,哪能引出后面那些事,让她平白被人笑话!
黄鹊不敢反驳,只磕头请罪:“奴婢知错了。”
袁宁“哼”了一声,越过她走进了内殿。
打过这一巴掌之后,她心中的郁气倒是消散了不少。
难怪人人都想往上爬,她现在只是个美人,就可以对手底下的人随意打骂,要是有朝一日她成了皇后呢?
江照月和云锦书两个贱人,是不是也同样藏在这后宫里?她们今天是不是也在看她的笑话?不过她们一定不会猜到自己的身份,也一定不知道皇上竟是刘贺。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冷笑。
当日她确实答应过刘贺帮他找到那两人,但找到之后,她却不打算告诉他。
她要先好好将自己隐藏起来,一直到她比那两个人的位份都高,再把她们这么多年来对自己的折辱百倍奉还!
至于怎么找人——
袁宁直觉淑妃就是她们中的一个,毕竟与从前相比,淑妃的变化实在太大了。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她那股尖酸刻薄的劲很像江照月,可云锦书也大差不差,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袁宁沉吟着,青葱般的手指搭在雕了云纹的玉杯上,煞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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