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军事 > 重度抑郁患者的活路 > 第92章 意想不到(2)

巢谷大叫着,像是疯了一般。
  大俊回头看着巢谷,巢谷也看着大俊。
  大俊的心仿佛空了一般,他鼓起巨大的勇气问他:“怎么了?”
  巢谷没有说话,而是背着他去了客栈。
  一路上,大俊不停的问巢谷,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倒是说啊?”
  不管大俊如何问,巢谷始终没有说一个字。
  巢谷闷着头,不断往前走。
  到了客栈附近,大俊看到自己家的客栈门口边堆满了人。
  乌央乌央的,就算是客栈开业那天,也没有这么多人。
  大俊第一次看见这么多人围着客栈。
  人群中的人充满了好奇。
  “这得多大的仇,才能大清早吊死在人家的大门口。这让人家的客栈以后怎么开?”
  “还有那个孩子,也太可怜了。”
  “我看那女人像是这家客栈的女掌柜?”
  “怎么可能?瞎胡说,谁能吊死在自家客栈啊?这不有病吗?”
  ……
  人群中的闲言碎语,如巨浪一般朝着大俊袭来。
  他用力的摇晃着巢谷,问他:“我问你到底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巢谷依旧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
  “放我下来!!!”
  “放我下来!!!”
  “放我下来!!!”
  巢谷将大俊放了下来。
  只见大俊如一头猛兽一样,撞进了人群。
  他很快便来到了客栈门口,只见门口来了很多官差,在客栈里面有两个担架。
  担架上盖着白布。
  大俊不敢去想,他内心还怀着一丝侥幸,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他使劲往里面冲,官差拦住了他。
  “闲杂人等都让开。”
  “这是我的客栈,这是我的客栈。”大俊叫喊着。
  官差一听他是客栈掌柜就放他进去了。
  大俊走到担架面前,他看到了一根红绫,红绫一半在空气中,一半掩盖在白布中。
  只一眼,大俊便认出了那根红绫。
  当年,他成亲的时候就用的这根红绫。
  他和自己所爱之人拉着这根红绫拜了堂,成了亲。
  成亲之后,他们一直都没舍得丢。
  大俊常说:“那是见证他们幸福的绳子,要永远留着,这样才能拴住幸福。”
  他走过去,每一步都走得艰难。
  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大俊颤抖着手,缓缓地揭开了白布,看清楚白布下面的人后,大俊又轻轻盖了回去。
  他的眼神变得空洞而迷茫。
  大俊蹲在两副担架的中间,左边是他的妻子,右边是他的儿子。
  苏轼他们默默地站着,脸上写满了哀伤和震惊。
  一夜之间,家破人亡。
  昨天夜里,大俊回到房间后不久,她便做出了这个决定。
  等孩子睡睡之后,她去衣柜中找出了红绫,她独自一人抱着熟睡的孩子前往了客栈。
  她先是亲手吊死了自己的孩子。
  她眼睁睁的看着孩子死在她的面前,心痛万分。
  接着她抱着自己孩子的尸体,用红绫自尽了。
  窒息而死是十分痛苦的。
  到底是怎样的绝望才逼着一个母亲亲手杀掉了自己的孩子,也杀掉了自己。
  大俊的心在滴血,要是昨天晚上他守在房间就好了。
  那么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就不会发生了。
  大俊跪在地上,用手扇自己耳光。
  力道之大,让人看了都觉触目惊心。
  十几下之后,嘴巴都打出了血。
  巢谷上前去制止他,“别这样,别这样。”
  ……
  因为这件事情,孙掌柜自然是不敢再接手大俊的客栈。
  自然,他没能救回自己的弟弟。
  第四天的时候,有人送来信。
  说是没有按时还钱,他们已经砍掉了大勇弟弟的手脚。
  在信中还扬言道,这件事情不犯法,他们报官也没用。
  因为借钱的时候大俊的弟弟自己亲自签了字,画了押。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要是没有钱,就用手脚相抵。
  信上最后还说,因为大俊弟弟伤口一直流血不止,经过医治无效后死掉了。
  大俊看完信后,将信纸揉了个稀碎。
  然后一口吞了下去。
  老太太因为这些事情,一病不起。
  早年丧父,老年丧子,看着自己的媳妇和孙子死在自己面前。
  她一病不起。
  大俊的客栈也没了生意,苏轼他们帮衬着大俊操办了丧事。
  大俊不愿意,执意让他们走。
  走的那天,大俊对苏轼说:“你要做了大官,一定帮我找出杀害弟弟的凶手。我弟弟该死,但他们也应该受到惩罚。”
  苏轼重重的点了点头。
  渐渐地,大俊家的事情被人们逐渐淡忘了。
  许州来往的人们也不再天天提着那件事情,只是偶尔会惋惜的讲上几句。
  苏轼他们离开许州后,一路往北,来到了汴京。

  刚到汴京之时,他们没有住在客栈酒楼。
  而是选择住在了一间寺庙里面。
  寺庙名叫兴国寺,位于葱葱郁郁的山林之间,距离汴京城中心大约二十里路的样子。
  兴国寺墙体以青石和木材为主,坚固而厚重,寺庙中的空地摆放着几个香炉,香烟袅袅升起。
  他们每个人都不约而同的走上前去,默默的点了一炷香。
  他们在为死去的亡灵祈福。
  兴国寺散发出一种宁静祥和的气息,抚慰着他们的伤痛。
  苏轼用笔在墙上写下了一句话:人生悲死别,由在心相知。
  住在兴国寺的那一晚,陆子阳又开始做噩梦了。
  在梦境中,他再次梦见了自己的母亲。
  母亲惨死的场景一遍又一遍的在梦中循环。
  让他好生痛苦,被噩梦惊醒之后的他,感觉心被堵住了。
  陆子阳这几天一直在想,要是他能够早点告诉他们柳文修的存在,那么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白胡子老人出现在他脑海之中。
  陆子阳想着,难道这也是天谴吗?
  当初他只说了要是他泄露出这个世界的事情,那么自己便会痛苦不堪。
  可是他并没有说过,他身边的人也会受到伤害。
  陆子阳越想越头疼,其实来这里这么久。
  他也只透露过一件事情,那便是许睿许知州的事情。
  陆子阳拖着一个病体开局,金手指还不让用。
  可怜他一秒钟。
  陆子阳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这个天谴是怎么运作的?
  什么时候又会触发?
  触发之后会影响除他以外的其他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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