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衣服下楼,来到二楼时听见晚汐竭斯底里吼着:“我没有病!快放我出来!!今晚我要打扮得美美的出现在会场里!!快放我出来——”
不自觉打个寒颤,挪开了脚步往过道深处走去,她的话断断续续,越走近越体会到她悲愤交加的强烈情感,她无助地拍打着那扇坚实的大门,却都是徒劳。
有些后悔了,晚汐的状态无疑接近崩溃边缘了,我无端端的出现,会不会更加刺激她?
回了身往来时路走去,才踏出去一步,她突然大声叫着:“是谁?!”
恐惧感快速涌上心头,我走得小心翼翼,几乎听不见声响的,她是怎么辨识出来?硬着头皮回应:“是我。”短短的两个字,却在空气中抖得厉害。
“乔——快帮我找钥匙,我要出去!我要参加公司的周年宴会——”从声音可以想象出她对于我的出现有多欣喜若狂,莫名的‘吱吱’声传出,就像是尖利的指甲刮在木板上发出的怪声。
之前还抱着怀疑的态度,而此刻我却十分肯定:她真疯了。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快步往出口走去。再呆下去,我怕她会破门而出来掐我脖子。
“乔!帮帮我!我是被陷害的,我没有疯!全是萧尧的阴谋!放我出去——你们全是混蛋!你们都不得好死!”说着说着变成了吼,甚至开始语无伦次了。
忍不住又返回去,隔着门站定,深呼吸着,才说:“晚汐,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这就是你的问题所在,安心的去睡一觉吧,你亢奋太久了,都快思觉失调了!”
那头的她沉默了许久,接着发出古怪的笑,听得我汗毛竖立。笑声突然戛然而止,像被谁硬生生切断了声源,那么干净利索。
“乔,过来。”萧尧不知何时站在走道的那端,低声唤我过去。
转过头看他,隔得太远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尧...晚汐她...”开了口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晚汐一听见这个名字,立即激动起来,又拍着门板喊道:“萧尧你个混蛋!快放我出去!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有没有疯!”
力道显然不济了,却不依不挠地敲打着,想借此宣泄心里的冤屈和不满。
她这句话说得有条有理,再正常不过了。我还在迷惑中,手腕突然被人狠力攥住,抬眼看见萧尧那张微愠的脸,以为他是在生我的气,不料话却是对晚汐说的:“汐,疯不疯我们都说不准,等你见过张医生后,她鉴定你没事了,你自然可以过回正常的生活。”
“你放屁!什么张医生?那都是你的人,她说的话我能信?!”晚汐喊得喉咙都破了,还是继续吼着。那么的愤怒,隐约中听见谁在跳脚。
萧尧缄默不语,这样的晚汐,再和她谈下去也谈不出什么结果的。她已经开始不相信任何人。
跟着萧尧的脚步一路疾走,竟绕到后花园那个池塘边。他放开我的手,低身捡起一块小石子握在掌心里,摩挲着,然后猛地把它抛出去,在水面上跳跃了几下,溅开一圈圈的涟漪。
我站在他身侧,默默看他丢出去好几块石子,他忽然仰头大吼:“啊——!!”吓得经过的佣人都不敢靠近,远远绕道而行。
晚汐变成这样,他心里自然也不好过。打算安慰他:“尧,你...”话才开了头便被他掐断。
“走,带你去试穿晚礼服。”他转身看我,眼底平静无波。
他真会假装,高兴的,不高兴的,全部藏在他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皮下。“你真要这样对晚汐?”
虽然晚汐的确让人感觉很惊悚,可把她关在房间里,不疯也得被逼疯啊。
萧尧沉默的背转身,看着水下的鱼儿悠哉地摆动着身体。许久许久,他终于开口:“过了今天,我会放了她,但是要出去,必须在她自愿看心理医生的前提下,我才会考虑。”
“我去劝劝她!”想也不想就冲口而出。
他声音幽幽的响起:“乔,你把别人看得太简单,所以才会一次次受伤。每个人都是戴着面具示人的,薛佑笙是这样,晚汐也是这样。”
伸手硬拉着他转过身来,生气地瞪他:“你什么意思?佑笙本来就是那么简单!”
不允许他如此轻佻得说佑笙的坏话,佑笙在我心中永远是很重要的存在。
萧尧冷冷的看我,双手放进裤兜里:“你看到的只是表面,所以才会轻易相信别人。如果你知道薛家对你做了什么,你就不会如此笃定!”
我承认,薛父母自从那年以后,待我的态度就360度改变了,可我不怪他们,商人都是现实的。可是佑笙不一样,他始终那么爱护我,甚至加倍的付出,藉此弥补我失去父母的宠爱。
“你什么都不了解!他对我向来那么真挚!不像某些人,带着目的来接近我。”话刚出口,蓦地被惊醒,原来,我始终介意着萧尧当初的动机不纯。
萧尧对我的好,只是为了我的父母对他有恩。
心无端的难过起来。我是怎么了?为什么会难过?我,并不在乎他,不是么?
“......”萧尧嘴角动了几下,说不出一句。
他貌似真的生气了,眼底熊熊燃烧着怒火,下意识往后倒退几步,他比我速度更快,伸手把我拉了回去,脸撞在他坚实的胸膛上,痛得我毫不怀疑脸是直接给撞平坦了。
他甚少流露出情绪,以至于我都忘记他也是个人,也有喜怒哀乐的时候。
抬手要揉揉塌掉的鼻梁,一只大手迅速抓住我手腕,那张盛怒的俊脸压了下来。心慌地开口:“你...”要干嘛?
后面几个字被他吞没掉。撑大了眼瞳瞪着他,他闭着眼似陶醉似惩罚的亲吻我的唇,时而还轻咬一口。
脸上像被火烧着般的烫,而意识渐渐稀薄,被他意乱情迷的吻给扰得不知所措。
萧尧半眯着幽深的黑眸,哑声说:“我可是忍了好几个月的正常男人,不想我就地正法你,就乖乖闭上眼睛。”
他说话的时候,气息若有若无地喷洒在我脸庞,语言暧昧。
顿时窘迫得无地自容,选择闭上眼睛当回鸵鸟,而耳边尽是怦然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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