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用,你胆子不小,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罗西洋浑身泥浆,爬起来站在那里叫嚣。
张无用不再理会,径直拉着樊馨雨离去。
樊馨雨边走边回头看着狼狈不堪的罗西洋。
张无用警告说:“你少跟这个花花公子来往,最后吃亏受伤的还不是你!”
“你少管我,烤你的人间烟火去吧!”
樊雨满腔的怨怼。
张无用此时颇具耐心地给樊馨雨讲他所做的一切,皆为培养自己适应社会的能力。
也为向父母宣告他已长大,是该回馈家庭和社会的时候了。
他培养和塑造自我生存的能力,让二老放心。
那个下午,他坐在宿舍外面的墙角处,向樊馨雨讲了很多。
也不管樊馨予是否听得进去,五点钟一到,他仍一如既往地去烧烤店。
几天后的傍晚,张无用正在店里忙碌,店外的大排档来了四个花臂青年。
木逢春热情地上前去招呼他们坐下。
其中一个花臂男子点了菜,然后向里面张望。
烤串和菜陆续上来,这几个人开始喝啤酒。
直到夜十一点,张无用下班,解开围裙跟老板娘打过招呼,沿着学苑路向学校走去。
过了两条街,张无用回头,身后不远处有几个人影。
此时街上行人渐少,路灯下的街路显得有些空旷。
张无用没有在意,穿过路口再转过一栋独楼,就能看到学校大门。
这时后面的几个人追赶上来,前后各两人围住张无用。
正是刚才在春春烧烤店喝啤酒的四个花臂男。
其中一个伸手搭在张无用的肩上,歪着脖子满嘴酒气问道:“你就是张无用?”
张无用推开搭在肩上的手,反问道:“你是谁?我们好像不认识吧?”
后面的大肚子花臂男瞪眼喝道:“你特么还挺豪横啊?”
张无用不想生事,好汉不吃眼前亏,放低声音说道:“我哪里得罪过你们吗?”
前面的花臂男上来就是一巴掌,抽在张无用的脸上。
“怎么回事你心里没数吗?今天哥几个就是想教训你一下,让你小子长长记性。哥几个,给我壳他!”
后面三个一齐上来,拳脚相加。
对方人多势众,也未弄清楚他们是为谁出头,又是在校外,张无用怕反抗后进了派出所被定性为互殴,那样就麻烦了。
于是暂不还手,索性站在那里任凭四个人轮番攻击。
眉骨外皮开裂了,流了血,额头和腮帮子也瞬间肿起来。
但张无用脚下却一直很稳,未移半步,也未倒下。
“你们打够了没有?”
听到张无用这一问,几个人停下来面面相觑,纳闷这小子如此抗揍,居然没倒下。
“今天就是教训你一下,让你知道以后怎么做人!”
说完几个人扬长而去。
回到学校,去校医院门诊把伤口做了处理。
下午去店里上班,木逢春见他眉上贴着纱布,面部红肿,忙问他怎么回事。
张无用把昨晚的经历过向老板娘描述一遍。
“报警,不能让这些地痞流氓逍遥法外。”
木逢春说着抄起电话。
“别,”张无用抓住老板娘的手。“不用报警,也没把我怎么着,不过受点皮外伤。”
“忍了?”
“我想弄清楚他们到底是受谁指使。”
“那你好好想想得罪谁了?”
张无用没作声,但他猜想就是罗西洋找的人。
第二天上大课的时候,罗西洋特地坐在张无用后面一排。
看着张无用脸上的伤,阴阳怪气地奚落道:“呀,这是英雄救美了,还是见义勇为了?让谁给电成这副狼狈相?”
张无用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先别得意,早晚我会和你清算。”
罗西洋一脸的怪诞:“怎么,听你的意思是我给你弄的?”
装作无辜的样子,他心里止不定有多幸灾乐祸。
樊馨雨跑了几趟药店,回来给张无用换过几次药,又拿消炎药给他。
但他一粒都没吃下。
“你怎么不吃啊,不消炎别感染了。”
“不吃。”
“为什么?”
“怕被当成大郎。”
“你,岂有此理。”
樊馨雨气得面部表情扭曲,抓起药攥在手里,最后都扔在垃圾桶里。
张无用嘴上这样说,但他心里还是不愿相信樊馨雨出轨。
不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
他宁愿相信樊馨雨的单纯是在罗西洋的诱惑之下,才没有把握住自己。
从彼此相识,到互相依偎,两个人相处都停留在精神层面。
可是这种柏拉图式的恋爱太枯躁太单调,才给了罗西洋机会。
张无用觉得不能再等闲视之了。
赶在樊馨雨生日那天,张无用跟老板娘说好提前早下班。
他带她去吃一回西餐。
西餐店给切了蛋糕,点了蜡烛,广播里播放生日快乐歌。
樊馨雨果真被感动,一时间哭得梨花带雨。
唱完生日歌,吃罢蛋糕,张无用带着樊馨雨到附近的快捷酒店开了房。
可是,不知道张无用是喝多了红酒,还是心有杂念产,在这样一个温馨甜蜜的夜晚,居然毫无男人功效。
最后,做无用功也累得疲惫不堪,一个人狼狈地睡去。
樊馨雨一夜无眠,抱着枕头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月光如瀑。
看着鼾睡中的张无用,又想起罗西洋带着她在五星级酒店的舒爽。
最后得出个结论:罗西洋的酒才真的醉人。
张无用自知理亏,起床洗漱后也没叫樊馨雨,自己先回学校了。
此后樊馨雨再见到张无用便无言的结局。
张无用愈发神情恍忽,郁郁寡欢。
“无用,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木逢春一脸的关心加担心。
张无用稍显尬尴,舔了舔嘴唇说道:“我没事,只是晚上睡得晚点而已。”
木逢春又低声说:“我告诉你个事。”
张无用木然回道:“啥事这么神秘?”
“我感觉上次打你的人,好像是旁边的原始部落找人干的。”
原始部落原本生意不错,但自从张无用辞工来春春以后,生意逐渐清淡起来。
胡子老板把生意转淡的原罪归咎于张无用。
那天来喝酒的几个花臂男,木逢春开始没有注意。
后来张无用走的时候,他们也匆匆结帐走人,桌上还有一半的啤酒没喝完。
第二天张无用说被打,木逢春心里才恍然,那几个人就是尾随张无用而去的。
张无用听老板娘这样一分析,心里也有些犯嘀咕。
难不成冤枉了罗西洋?
周日这天特别忙,从中午忙到下午,张无用煨制的肉串根本供不上。
花迎春说:“无用,今天你怕是得晚点走了。”
夜里十一点,原始部落那边早都打烊了,春春这边还有一帮客人吆五喝六,没有尽兴。
耐到最后一拨客人走掉已经是子夜时分,老板娘打着哈欠去关店。
几个服务员也都先后回去,张无用把后厨拾掇一下,洗洗手也准备回学校了。
木逢春解掉围裙来到张无用跟前。
“今天太忙,耽误你回去做休息了。”
张无用擦完手,正了一下桌子,回道:“没事,都是我该做的。”
木逢春坐下来,声音柔和得跟灯光一样暧昧:“反正也晚了,要不你把剩的串烤了,咱俩喝点?”
张无用想想,也是,反正也已经太晚,搞不好回去宿舍也进不去了。
难得老板娘有兴趣。
木逢春提了一提淡爽,张无用烤了几把牛肉串,两人开始喝起来。
边喝边聊,两个人先是聊生意,又聊学业。
后来都喝多了,两人就聊起各自的家世。
张无用才知道,原来木逢春是个大学漏子,一个离了婚的女人。
再后来,两个人都喝得东倒西歪,张无用倚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张无用不知道,在这个清冷的夜晚,万籁俱寂的时刻,老板娘带着少妇的多情与温暧,慢慢向他靠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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