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安应伍的眼神,别说孟子涛,何婉奕都觉得安应伍就像花痴一样,心里直犯恶心,只是因为礼貌,才没有表现出来。
不过,小云性子比较直,直接不客气地说:“喂,没见过女人啊,都什么眼神!”
安应伍被小云这么一说,有些尴尬,也有些恼怒。
曾向萍心里对安应伍的表现,其实也有些不满,当有第一次见面用这样的眼神,不过,人到底是她带来的,也代表着他的脸面,连忙打起了圆场:“小安从小生活在国外,待人处事可能比较直接,其实他本人还是比较单纯的。”
“单纯?”
听到这个词,大家的神色多少有些古怪,小云更是撇了撇嘴,要不是说话的是何婉奕的小姨,她非得啐对方一脸不可,就安应伍那赤.祼.祼的眼神,好意思说他单纯?
安应伍连连点头道:“萍姨说的对,国外在待人处事方面,确实要比国内直接,比如说礼物,国外一般当面拆开来,国内则不同。”
小云见安应伍还有脸接话,忍不住说道:“我说,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叫做‘入乡随俗’?哦,对了,你生活在国外,不知道也很正常。”
安应伍表情一凝干笑一声,内心之中对小云的更加不满。
曾向萍呵呵一笑,对着何婉奕说道:“婉奕,你这位朋友还挺能说会道的。”
何婉奕好像没听出小姨话语中的不满,淡淡地说:“小云说的难道不在理吗?”
其实,何婉奕跟曾向萍之间的关系,以前也算不得太好,特别是在她性格没改变之前,每回曾向萍过来串门,她从来没怎么客气过,这一切虽然和她的性格有关,但主要还是缘于曾向萍为人比较自私。
后来,何婉奕的性格发生了变化,两人之间的关系总算好了一些,但对这位小姨,何婉奕还是没多少好印象。
曾向萍很了解何婉奕的性格,见何婉奕这么说,笑了笑没有多说。
这个时候,正在欣赏画作的何兴怀抬起头来,对着孟子涛招了招手:“小孟吧,来看看这幅画怎么样。”
孟子涛面带着笑容走了过去,先问候了一声“叔叔好”,这才往桌上的画作看去。
“咦,是王绂的《墨竹图》?”孟子涛讶然道。
何婉奕看了过来,问道:“王绂是谁,很有名吗?”
不等孟子涛开口,安应伍就抢先说道:“王绂是明朝初期的画家,擅长山水,尤精枯木竹石,其画竹虽承前人文同、吴镇墨竹画遗风,但行笔更劲逸潇洒,状物法度更精严,强调笔墨韵味和文人情怀,有‘出姿媚于遒劲之中,见洒落于纵横之外’之评,故时称其‘为国朝第一手’。”
小云装作惊讶地说道:“哇,那不是说,这幅画有600多年了吗?还能保存的这样完好?”
听小云质疑这幅画作的真伪,安应伍有些急了,说:“你这话就不对了,这样的画在古代可不是平民百姓就能买得起的,那些富贵人家,哪个不是对名家的书画爱护有加,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故宫收藏的那些宋元时期的画作,又哪来的?”
小云眨巴了一下眼睛:“我只是问它为什么保存的这么好,你就叽哩咕噜说了一大堆,你是心里有鬼还是怎么?”
安应伍有些怒了,语气也有些冲:“谁心里有鬼了……”
何兴怀挥挥手:“好了,是真是假,还是要听专业人士的,不过,我觉得这幅画应该是真的,小孟你觉得呢?”
安应伍心里有些惊讶,难道这家伙年纪轻轻的,还是书画方面的鉴定专家?骗人的吧?
孟子涛笑道:“我先看了再说吧。”
何兴怀点头道:“这是应该的。”
花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孟子涛把整幅画作仔细观察了一番。
这个过程中,安应伍的表现一直很平静,一点都不担心孟子涛说画是假的,然而,事实上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和担心。
“孟哥,这幅画怎么样啊?”小云连忙问道。
“确实是真迹。”孟子涛点头道。
安应伍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觉得有些可惜,孟子涛怎么没有说画是假的,如果这样的话,他就可以把鉴定证书直接砸到孟子涛的头上。
何兴怀高兴地说道:“小孟,那你能否谈谈你的看法?”
孟子涛先是谦虚了几句,这才说道:“此画笔者写晴日幽篁,下作坡石,以稳布局,以圆劲之笔法画竹竿,以挺秀之笔法写枝,随手撇写竹叶,俯仰向背,皆存书法意韵。作者运笔熟练简洁,造形生动逼真,别具一种清爽之神韵。”
“同时,作者以墨之浓淡、笔触之大小来表达空间上立体感,使画面清雅秀逸,让人感觉有清韵萧萧,含雨带露,枝叶飘摇,有潇洒出尘的景致。以画作的意境来看,此画是作者借竹抒发心怀,表达其超豁出俗,宁静致远之情……”
“啪啪……”
孟子涛的话音落下,何兴怀就鼓起掌来:“一直婉奕说你在书画方面很有天分,没想到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孟子涛连忙表示不敢当,心里喜滋滋地想:“没想到婉奕在她父母面前,这么夸我。”
想着,他偷偷地看向了何婉奕,刚巧何婉奕也看了过来。
何婉奕看到孟子涛笑盈盈的眼神,俏脸一红,连忙转回了头,心里有如小鹿乱撞一般。
这一幕正好落入安应伍的眼中,表情之中闪过一丝愠色,不过他的情绪马上就平静了下来:“哼!这年头结了婚都能离婚,就凭我的条件,还争不过这瘪三?!”
“说起来,这王绂幼年聪明好学,10岁已能作诗,15岁游学邑庠为弟子员。师法吴镇、王蒙、倪瓒等画坛大家,其山水画兼有王蒙郁苍的风格和倪瓒旷远的意境,对吴门画派的山水画有一定影响。”
“不过,他山水画虽好,却不肯轻作山水画,故后人有‘舍人风度冠时流,笔底江山不易求’的诗句……”
接下来,何兴怀又把注意力放到了画作上,对王绂非常欣赏,不吝赞美之词,对画作也一点都不掩饰心中的喜欢。
安应伍见此情形,暗自一咬牙,有些肉痛地想:“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况且真要是能够追求到何婉奕,东西将来还不是自己的嘛。”
这么一想,他心里舒服多了,笑着说道:“何叔叔,我虽然对国画也有所研究,不过,我工作比较忙,平时欣赏画作的时间很少,这么一幅画作,放在我这也是暴殄天物,不如送给您吧。”
何兴怀本来还是挺高兴的,一听安应伍说要把画送给自己,脸色顿时就有了变化,默默把画收了起来,说道:“小安,你的心意我领了,这幅画你就收回去吧。”
何兴怀的反应让安应伍愣了神:“什么意思,我送你一幅几十万的画(尺幅较小),难道还送坏啦!”
曾向萍偷偷踢了安应伍一脚,示意他把画收起来,嘴上说道:“姐夫,小安并不知道你的规矩,你就别生他气了。”
何兴怀摆摆手:“别误会,我可没有动气,只不过,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收受不了。”
“就你那模样说没生气,骗谁啊?”曾向萍暗自腹诽了一句。
安应伍此时也想到了,先前曾向萍说过,别送什么贵重的礼物,自己怎么就忘记了呢?
不过,他马上就找到了理由,瞥了孟子涛一眼:“都怪这个家伙!”
安应伍只能乖乖地把东西收了起来,接着一行人走出书房来到客厅。
坐在沙发上,何兴怀注意到茶几上的几个锦盒,想起来这是安应伍带来的礼物,问道:“小安,这是什么?不会又是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吧?”
安应伍连忙说道:“不是的,这是我从朋友那买来的金丝玉器。”
何兴怀讶然道:“金丝玉?这是什么玉,我以前怎么没听过啊。”
安应伍连忙解释道:“这是一种最近兴新起来的玉石,内部带萝卜纹因而得名‘金丝玉’,十分漂亮,价格虽然不贵,但已经走入国际高端市场,备受国内外人士喜爱。具有非常高的收藏价值。”
说话间,安应伍把盒子一一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两件饰品以及一件摆件,分为白、黄、红三色。
这三件玉器,白的如羊脂;黄的像蜜蜡;红的似鸡血,确实像安应伍说的那样,看起来十分悦目。
小云有些奇怪地问孟子涛道:“孟哥,怎么你的店里没有这种金丝玉啊?”
孟子涛微微一笑,说道:“有两个原因,一是金丝玉的近代发掘时间近在2003年,基本与黄龙玉是一个时期被发掘的,并不具备和田玉、翡翠的历史文化内涵。另外,单从地质特性上来看,金丝玉就是二氧化硅石英岩的一种。所以我并不想进这种东西。”
何婉奕心中一动,装作有些疑惑地问:“二氧化硅石英岩?怎么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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