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的话还有他的举动都让周铭和凯特琳惊讶,毕竟不管这位百慕大的出租车司机有多么熟悉这里的情况,不管他有多关注哈鲁斯堡的情况,这声凯特琳殿下也不是轻易就能喊出来的。
然而现在他就是喊了,因此周铭凭直觉就觉得他肯定还有下文。
果不其然,司机随后又转头亮出了自己的脸急切道:“凯特琳殿下是我呀!我是托尼呀,我是斐迪南大公阁下最忠诚的仆人,我也是见证了您从出生一直成长到现在的仆人大叔呀!”
凯特琳这才恍然道:“仆人大叔,你真的是托尼吗?可为什么你会变成这个样子,你怎么会在这里开出租车呢?刚才你又为什么要那样诋毁我的父亲,现在哈鲁斯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凯特琳的语气越来越激动,到最后几乎都要歇斯底里了,而面对凯特琳这一句接一句的质问,刚才还有些喜出望外的托尼顿时又消沉了下去。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说:“非常抱歉,我的凯特琳殿下,我也不想这样的,这一切都是一个非常沉痛的故事。”
“那我们就找个地方坐下来说吧,虽然我是第一次来百慕大,但我想我们就这么停在路中间好像也并不是什么好事。”周铭这时说。
托尼愣了一下,由于之前见到主人的兴奋,让他下意识的忽略了周铭的存在,听他说话了他才猛然反应过来周铭还在这里,于是他疑惑的询问凯特琳他的身份,凯特琳想了想告诉他:“周铭是除了我父亲以外,我最亲密的人,所以哈鲁斯堡的事不用对他避讳。”
凯特琳说的比较委婉,但也表述的非常清楚了,于是也对周铭恭敬起来;随后按照周铭的安排,他们一同来到了旁边的一间环境优雅的咖啡厅。
“凯特琳殿下非常抱歉,本来恢弘的城堡才是适合您的居所,现在却只在这咖啡厅抛头露面,请原谅我的亵渎。”托尼虔诚对凯特琳说。
对此周铭和凯特琳都摆摆手告诉他这无所谓,托尼这才收起了自己的惶恐,把他知道的事情娓娓道来。
首先他之所以会开出租车,是因为在哈鲁斯堡家族破产以后,他和其他仆人一起被遣散了,他没有其他的生存技能,他的家人也不愿意离开百慕大,但哈鲁斯堡家族也无法继续给他支付酬劳,他没办法才当了出租车司机,不管稳定和多少,至少也算是一份能让家人继续生存的收入。
至于哈鲁斯堡家族的破产,具体情况他就不知道了,他只知道这是在这个月内所发生的事,就在约摸半个月以前,斐迪南大公突然召集所有仆人,给每个人都发了半年的酬劳,然后就解雇了城堡内的所有仆人,并要求所有人都要在三天之内全部搬走。
由于托尼的家就在百慕大,因此他才知道当所有仆人都离开城堡以后的第二天,银行就过来封禁了城堡。
“所以现在哈鲁斯堡从法律的角度上来说已经是银行的财产了。”托尼随后又说,“真的非常抱歉,凯特琳殿下,我绝对是忠诚于您的父亲斐迪南大公,如果没有他的准许,我是万万不敢说任何诽谤他的话的!”
托尼说着一阵嚎啕大哭,也幸好咖啡厅里并没有人,否则这里一定会成为焦点的。
不过周铭从托尼的话里读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信息:“托尼你是说,你在外面说的这些诽谤斐迪南大公的话,都是大公阁下授权你这么说的?”
“那当然,如果不是大公阁下要我这么说,就算割掉我的舌头我也万万不会这么说的,我在哈鲁斯堡已经二十一年了,和凯特琳殿下的年龄一样,我对哈鲁斯堡有很深厚的感情,就算是周铭先生您也不能质疑我对斐迪南大公的忠诚!”托尼坚定道。
周铭告诉他自己并没有质疑他的忠臣,托尼这才放下了心。
相比托尼,凯特琳显然更了解周铭:“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周铭摇摇头,有些谨慎道:“现在还不能确定,或许这件事并不复杂,也或许在这件事背后还隐藏着其他更深的问题,但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先回哈鲁斯堡看看再做决定吧。”
凯特琳也完全同意周铭的决定,随后在托尼的心情平复了一些以后,他们就乘坐着托尼的出租车一起去了哈鲁斯堡。
哈鲁斯堡所在的位置是阿尔萨斯,这是一种殖民地时期的取名习惯,这里是按照26个拥有字母标记的贵族各自的封地所得来的名字,那么由于哈鲁斯堡最开始的封地是阿尔萨斯,因此哈鲁斯堡在百慕大岛屿上所在的这片区域就也被叫做阿尔萨斯了,在这片阿尔萨斯上修建的城堡,自然也被冠以了家族的名称——哈鲁斯堡。
当然由于这是在百慕大的岛屿上,因此实际这片叫做阿尔萨斯的区域并没有多大,也就是一个街道办的管辖范围,因此当他们进入了阿尔萨斯以后,周铭就立即看到了哈鲁斯堡。
那是这片区域内最大最醒目的建筑,这是一栋融合了哥特式和巴洛克式建筑风格的大城堡,从正面看过去,整个城堡是一个半圆形结构,半包围着城堡门前空旷的广场;在广场上,有一个巨大的狮鹫铜像,这只狮鹫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熠熠生辉,并且昂头展翅,似乎随时要一飞冲天一般,非常有气势,这就是哈鲁斯堡家族的族徽标志。
托尼的车最后开过去停在了城堡围墙外的正门口,这是因为现在这栋哈鲁斯堡已经是属于银行的财产了,斐迪南大公只是被银行允许继续在城堡内居住而已,他实际已经失去了对城堡的主权。
按照托尼了解的情况,在进行财产清算前,任何非银行和法院的车辆都是不允许随意入内的,他们要想进去除了要证明是斐迪南大公的朋友,更要经过银行安保人员严格的财产检查才行。甚至在完成了财产清算以后,就连斐迪南大公也要被强制搬离了。
“这些该死的混蛋!他们真的太无礼了,他们真当哈鲁斯堡家族是好欺负的吗?”凯特琳咬着银牙忍不住的骂道。
前面的托尼也回头说:“凯特琳殿下,我虽然只是个仆人,但我很希望能看到哈鲁斯堡再次的辉煌,至少……您一定要夺回哈鲁斯堡呀!”
这一次周铭替凯特琳回答道:“放心吧,这座哈鲁斯堡,不管会落到谁的手上,最后我都会要他原封不动的吐出来,要是有任何损失,我都会让他百倍千倍的偿还,我也会让哈鲁斯堡比过去更加辉煌!”
托尼当时就愣在了那里,要是其他人在他面前说这话,哪怕是哈鲁斯堡的族长斐迪南大公,他都不会相信,但现在面对着周铭,他心里却能感觉,他是真能说得出做得到的。
随后周铭和凯特琳下车,来到哈鲁斯堡的围墙大门前,立即被门口的安保人员拦住了去路:“很抱歉,这里已经是班克曼银行所有的财产了,无关人员禁止入内。”
“哈鲁斯堡不是什么银行的财产,他是属于哈鲁斯堡家族的!”凯特琳强调道。
面对这话,门口的保安们不屑的笑了:“或许过去哈鲁斯堡家族的确很厉害,但那终究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只知道现在他已经破产了,就里面那位赌鬼和瘾君子的大公阁下,恐怕他的财产不如我们了。”
“我不许你们污蔑他!”凯特琳大声道,“哈鲁斯堡家族是神圣的,斐迪南大公也绝不是什么赌鬼和瘾君子!”
凯特琳虽然在极力的辩解,但这些保安显然并不理会,他们只是哈哈大笑,仿佛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
周铭叹了口气,显然家族的变故已经让凯特琳失去了冷静,不过这也正常,不管她如何聪明,终归只是个21岁的小姑娘而已,要换成是自己,或许还没她做得好呢!
既然如此,周铭只好帮她说道:“我知道这座城堡的产权已经发生了变化,首先这种变化的合法与否我不去讨论,但是你们不能阻止一位女儿要见自己的父亲,这位女士就是哈鲁斯堡家族的第一继承人,也是里面那位斐迪南大公的女儿凯特琳。”
周铭一句话说出来,顿时就震住了这几位保安,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凯特琳,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这时周铭接着说:“我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跑来的野狗,但是哈鲁斯堡家族的名誉也不是你们这些杂碎能评头论足的,看来我有必要通知你们的上级,让班克曼银行来评评理,究竟你们刚才的行为需不需要道歉。”
周铭说完就拿出了手机,看周铭这幅架势,那几个保安立即慌了,毕竟他们都只是在这里守门的普通人,只对贵族世界一知半解而已,如果面对的是普通人,他们可以对任何人开开玩笑,甚至说女王是个只会吸取他人寿命的妖妇都可以,但要是真有人较真了,那么他们就会恐慌,因为他们不想为此失去工作。
他们并不认识周铭和凯特琳,但周铭浑身所表现出来的那种上位者才有的气势,还有那种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自信,都不可能是伪装出来的,现在他更要掏手机打电话了,他们如何能不慌呢?
于是他们立即道歉道:“非常抱歉,我们是什么都不懂的杂碎,我们不该说任何有损哈鲁斯堡家族的话语,还请阁下能原谅我们!不要和我们计较!”
“我要你们向我父亲斐迪南大公道歉,向哈鲁斯堡家族道歉!”凯特琳说。
这些保安马上按照凯特琳的要求进行道歉了,这时周铭收起了手机:“以后管好你们的嘴,否则你们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的,不过现在,你们该做事了!”
周铭这显然是见好就收了,毕竟自己只是吓唬吓唬他们的,自己连班克曼银行都没听过,上哪去找他们的上级呢?
不过这些保安却并不知道,见周铭不再追究了,一个个对周铭都是千恩万谢的,仿佛周铭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一般,也马上去帮他们联系仍然被允许居住在城堡里的斐迪南大公了,而过了约摸一刻钟的时间,一个瘦瘦的老人,杵着手杖在保安的带领下从城堡里走了出来。
从凯特琳湿润的眼睛周铭知道,这位老人,他就是哈鲁斯堡的现任族长斐迪南大公了。
(稍晚到大概十二点左右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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