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思来到坤宁宫时,皇后正在紧锣密鼓的盘问。
“你来了,坐吧。”皇后看了李有思一眼,又继续自己的章程。
锦瑟默默去到了皇后身后,凑过去耳语了几句。
吴皇后浅浅说了说前因后果,锦瑟便立马出去了。
她是女官,身上担着职责,坤宁宫主位有事,身为附属女官,一样的责无旁贷。
李有思一直安静的坐着,听着皇后的只字片语,她慢慢摸出了“因果”——原来是长春宫那位出事了。
回事的人慢慢散去,吴皇后撑住了额角。
余淮连忙上前,轻柔的替主子按摩起来。
“娘娘,还请保重凤体。”李有思淡淡的说着。
照薛太后来看,皇后方才的一系列作为,纯属“脱裤子放屁”!
你乃中宫,有必要这么一波接一波的亲自审问吗?你手下的女官是摆设吗?你自己又能分辨清楚人家的真话假话吗?
越是底层,小九九越是防不胜防,你虽然是高门显贵的大家闺秀,却未必有人家圆滑!
看着很忙,实则全是无用功。
吴晓月露出了一副慎重的神色:“贵妃宫里发现了毒物,本宫若是不肃清内廷,难保其他人不心生惶惶。累就累点,总好过其他妃嫔被害。”
说完,她看向了李嫔:“皇上指派你来协助本宫。这样吧,御膳房那块就归你去盘问了。有任何疑点,立马来报!”
李有思福了福身子,便离开了。
呵呵,吴皇后惯是个会甩包的:明明长春宫的事端,就发生在御膳房进贡的梨羹上,她忙活了一上午,却又将“罪魁祸首”的御膳房踢给了自己!
造成如此局面,只有一个因由——吴晓月没查出任何端倪。为了不在皇帝面前留下办事不力的把柄,她选择将祸端丢给了自己。
呵呵,就这样的人,竟然还是国母!
李有思坦然的回到了钟粹宫。
念春担忧极了:“娘娘,奴婢现在就去提御膳房大管事过来回话?”
“不必。”
李有思似乎胸有成竹:“方才在坤宁宫,本宫也听了一耳朵。无论是梨子的进宫渠道,还是烹制过程,乃至送餐的太监,都是熟门熟路的老人了,他们身家性命都捏在帝后手中,不可能明知故犯,去惹这个杀身之祸。问题的关键,只怕还在长春宫。”
念春不解:“怎么会在长春宫呢?娘娘的意思,是贵妃……”
“那倒是不应该。”李有思笑着解释:“江曦月好容易盼来了皇嗣,她怎么可能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且,这次的事情,截至目前都没有牵扯到其他宫廷,她就算想借机生事,也施展不开。”
“那娘娘的意思?”
“你呀,本宫就差挑明了,你还没悟出来?”
念春转了一圈眼珠子,突然就开窍了:“娘娘的意思,贵妃身边的人不干净?!”
“谁知道呢?且等一等吧。”李有思端起了茶盏。
“等什么?”念春一直觉得自己够机敏,可今日,她就连跟上主子的思路都办不到。
李有思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念春也有样学样,对着大门口的方向,翘首以盼。
很快,便有人匆匆往里头走来。
“是姑姑!”念春叫了起来:“娘娘是在等姑姑!”
“笨丫头,终于开窍了。”李有思含笑觑了觑。
念春满脸通红的给锦瑟见礼。
锦瑟却只盯着李嫔:“娘娘,长春宫有发现。”
“那便走一遭吧。”李有思起身。
锦瑟却突然摇起了头:“娘娘别去长春宫了,贵妃娘娘正在乾清宫呢。”
“哦?”李有思的脚步顿了一顿,又继续迈了起来:“那就去乾清宫。”
锦瑟寸步不离的跟在李嫔娘娘身边,倒是把念春的位置给挤了开去。
念春跟在姑姑身后,很是纳闷:锦瑟姑姑怎么突然不一样了?
乾清宫里,江贵妃正在给皇帝磨墨。
李福庆来报时,景慎的笔尖突然歪了一下,原本横平竖直的御笔,一下子怪异扭曲了起来。
“万岁爷,李妹妹想必是有了苗头呢,您快宣她进来呀!”江曦月催促着。
景慎放下了狼毫笔,接过小李子递来的擦手帕子,道:“请。”
李福庆喜滋滋的出去了。
李有思跟锦瑟前后脚的进了来:“给皇上请安。”
“嗯。”景慎的眼神很是飘忽。
他在知道“秘密”后,胸腔里满是亢奋的火焰,他很想抱着李有思翻云覆雨,又想带着李嫔策马扬鞭,更想的……是与思儿品茗落子……
跟以往,一模一样!
李有思是没注意到帝王眼里的火山的,她与贵妃见礼:“贵妃娘娘安。”
江曦月抬手:“怎么样?是不是有发现?”
李有思微笑着看向了锦瑟:“姑姑领了皇后娘娘旨,在查问期间,发现了一些东西,特来报与皇上和贵妃听。”
“姑姑发现了问题?皇后呢?她怎么没来?”江曦月的疑惑是真的。
锦瑟虽然是看着李嫔长成的,但到底是坤宁宫皇后坐下女官,没道理她有了发现不报给正经主子,反而跟一个小小嫔位打上了交道——哪怕,这个嫔位领了皇帝“协同”的圣旨!
锦瑟的表情丝毫未变:“本是要先去回禀皇后娘娘的,但皇后娘娘将御膳房这一块的盘问整体交托给了李嫔娘娘,微臣便想着先去回了李主。李嫔娘娘听完微臣的禀告,知道贵妃娘娘定心急如焚,想知道一些细枝末节,便快马加鞭往这边来了。”
“如此说来,倒是本宫更得李嫔欢心了!”江曦月的关注点甚是奇特:“皇上,嫔妾若非与李妹妹共侍一夫,还真想与她义结金兰呢~李嫔这人吧,看着冷冷清清的,实则是这后宫里头,难得的热乎人呢!”
景慎的眼一直贴在李有思弧度流畅又饱满的脸上:“贵妃言之有理。”
江贵妃见皇帝附和自己的说法,越发得意了。
她看向李有思的眼眸里,有着九分的炫耀,和一分的慈爱。
慈爱?
还真是慈爱!
只是,这不是长辈之于晚辈的慈爱,而是一种胜利者对于失败者的垂怜。
李娘娘一万个不喜欢目前的处境:对面的两个,脸上挂着一模一样的笑,看着怪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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