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攸和二叔快步过去,见祁洛白支撑着身体,手紧紧掐着夏祺的脖颈,紧张的看向进屋的人。
“放下我的丫鬟,是我们救了你,你现在没有危险。”
千攸赶紧出声,第一时间缓解他的紧张。
“这里是东苍京都城,这位是我二叔百里鸣,是他在南祁和东苍边境遇到伤重的你,把你救了回来。”
男子苍白的脸色冷凝,双眸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试图找出她的错漏。
女子淡定的气质,绝美的容貌,给他一种莫名的心安。
他的手慢慢放松,夏祺从他紧握的手中逃了出来,止不住的咳嗽。
“小姐,吓死我了。我感到他气息有些渐强,近距离观察他是不是要醒了,这小子一下子就把我脖子掐住了,差点掐死我。”
夏祺白皙的脖子,被掐出一圈红痕,看得出男子手上真的没留余地。
“你们先下去吧,我看看他。”
“好的,小姐你也小心这小子,不识好歹,这么多人为了救他,都还伤着呢,他竟然醒来就作恶,哼!”
夏祺狠狠的瞪了一眼床上半大的男孩子,气哼哼的出去了。
屋门关闭,千攸慢步走近床边。
“你不要紧张,我们没有恶意,确确实实是在路上救了你。”
“我是医者,现在看看你的伤势。”
她耐心的解释着,尽量控制着平缓的语气。
她知道,被追杀的日子,人会有应激反应,她尽可能让他放松下来。
祁洛白紧闭着双唇,深深的眼窝,淡褐色的眸子,睫毛像一把小刷子,扑闪扑闪,提示着他现在心情很是紧张。
面前的女子弯下身,柔软温和的手指,拆解他胸口上的细布,碰到皮肤上,有些酥麻。
女子清冷的气质,灵动的眼,好像能看穿人心。
她看出了他的紧张局促,给了他安抚的眼神,那一瞬真的抚慰到了他。
这是母后死后,第一次有人能用眼神抚慰到他。
闻着近前女子身上好闻的花香,和他母后一样的栀子花香,他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你的身体素质很好,这么严重的外伤,奔波十余日,没有更严重的感染,已经是万幸了。好在第一时间,二叔给你上了最好的伤药,你应该庆幸遇到了我们。”
祁洛白看向桌边坐着的中年男人,健朗的身姿,严肃的面庞,正不错眼珠的看着他,让他内心又警惕起来。
“不要担心,我们没有恶意。二叔在南祁办事,回东苍的路上,穿越山林,正巧碰到倒地昏迷的你。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救你,没有任何企图。”
千攸的声音极具安抚性,每一句都恰到好处的解释了他心中对恐惧的想象。
“你的内伤很严重,如果完全恢复,需要半月左右调理,而且你还有慢性中毒,等你身体恢复些,我为你拔出毒素。”
祁洛白的眼神微变。
这个看似和他一样大的女子,医术真的很不一般。
他的毒隐藏的很深,也是几个月前,父皇才发现他被人下了慢性的毒,已经累积到一定程度。
南祁的御医都说没有办法清除。
也是这个原因,父皇担心他的身体,皇宫的御医又都被九皇叔把控着。
在父皇心力交瘁的安排下,为保他活命,让身边最厉害的一支暗卫营,护他去东苍边境,寻找他的舅父,振威将军吕威。
一路上,他被堂兄祁洛州追杀,最后的几名暗卫,舍身相护。
他重伤后,凭着一口气,逃到了山林。
闭上眼的那一刻,他好像看到了母后担忧的眼睛。
他没有想到,还有再睁开眼的这一天。
女子细致的为他伤口上了药,又拿出一颗泛着暗金色光芒的丹药,他很是错愕。
皇宫里有一枚这样的疗伤丹,价值千金,也只有一颗,是一年前从千脉宫拍卖会,高价拍得。
他看着女子云淡风轻的动作,把药送到他的嘴边。
他木然的张开嘴,丹药入口即化,一股股暖流,通向四肢百骸,让他内力瞬间有所恢复。
他迟疑的看向女子。
“每日一粒疗伤丹,估计十日你的内伤能够痊愈,之后我再为你解毒。”
他更加错愕,这样的丹药,每日给他一粒?
她是谁?
为何会有这样的实力?
十日。
在他的忐忑和探询中度过。
每日一粒疗伤丹,效果奇佳。
他的内伤完全复原,胸前的刀伤,也开始结痂。
每日三餐营养丰富,很多食物都是他第一次吃到,味道极美,他暗自惊讶。
他的体能迅速恢复,面色复又呈现健康的红晕。
他确定,没有人监视他的自由。
但他尚不确定此处是否危险,不敢轻易走出院落。
进出他院子的,除了中年男人和那个漂亮飒爽的小女子外,还有两个丫鬟。
一个安静的像是影子,一个就像个话唠,也就是他第一眼看到,差点掐死的那个小丫头。
他有些尴尬,但那个小丫头唠唠叨叨的,自己就替他道了歉,还表示接受了道歉,每日活蹦乱跳的给他置换着生活必需品。
他计算着时间,第十一日,那个让他莫名心安的声音,再次从院外传来。
三人出现在他的屋内。
一个你年轻儒雅的男子,和中年男人自顾自的坐在桌边,女子则走到床前。
“你基本复原了,不要每日躺着,可以活动活动,走动走动,但最好在这个院子里,不要出去。”
祁洛白眼神微眯,警惕的看着这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子。
“放心,没有限制你的自由,但你尚没有自保能力,出去对你不安全。”
他眉头紧蹙。
这么多日子,谁也没有主动询问过的他的身世和由来,这点让他有些狐疑,他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你躺好,今日开始为你解毒。需要三日,你就能彻底恢复。”
他狐疑着,但也依言慢慢躺好。
总之,她是真的在救治他,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姑且先信任她。
十岁起,母后去世,父皇伤怀,九皇叔把持朝政,不再隐藏野心,他的日子就如同在刀尖上行走,身边人一个一个的背叛,他学会了隐藏,不再轻信任何人。
女子拿出一套金针,快速在他胸前的穴位上下针,之后用年轻男子递过来的匕首,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将他右手中指划破。
黑血滴滴答答落在提前准备好的铜盆里,速度之快让他没反应过来。
他心下骇然,不错眼珠的盯着这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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