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天重新闭关后,张道长听从他的指示,密切注视着凌纪元的一举一动。
这凌纪元,平日里不是与旺爷爷一同做些杂役,就是跟着派中弟子勤奋学习练功。他就如同一头勤恳的黄牛,无论干活还是学习,都带着一股子冲劲,实在难能可贵。
时光如梭,艳阳天也出关了。
张道长将这段时间的观察结果如实禀报,艳阳天听完后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难道是自己的怀疑出错了?
那银眼僵尸究竟是被谁所杀呢?
不过,那铜钱剑上的龙气,毋庸置疑,一定有龙曾经来过。
调查杀死银眼僵尸的真相,似乎陷入了死局。
白驹过隙,千仙派新一年的选举又即将开始。
为了准备测试的物资,凌纪元等人被派下山采购。
这可让方拓兴奋得如同打了鸡血,一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毕竟他已经许久没有下山,在这千仙派简直要憋出霉味了。
凌纪元倒是淡定自若,他本就习惯了孤身一人,不过,唐笑薇偶尔会上山看望他,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此次下山,刚好可以去看看她。
到了下山的日子,一行人如飞鸟出笼,迫不及待地向镇上出发。
没过多久,他们便来到了江枫村。
凌纪元本想让大家先行一步,自己去唐笑薇家稍作停留,和她聊聊天就走。
然而,楼炎冥却如影随形,说道:“师傅们给了我们五天的时间,不必着急这一时半会儿。”
于是,几人一同前往唐笑薇家。
唐笑薇的家是一座朴素的木屋,屋前种着一些绿油油的蔬菜,还放养着一群鸡鸭。
他们家在村里虽不富裕,但也能做到衣食无忧。
不过,那些蔬菜看上去恹恹的样子,而鸡鸭似乎也少了些活力,好像有一段时间没人照看的样子。
家中的木门半掩着,凌纪元上前轻叩几声,却无人应答。
方拓欲直接冲入屋内查看,被楼炎冥拦住,并称这样做不礼貌,凌纪元对此表示认同。
等待片刻后,凌纪元再次轻叩门扉。
这次屋内传来回应,那是一个苍老且略带嘶哑的女子声音:“是谁?”
凌纪元听出是唐笑薇母亲王姨的声音,便答道:“王姨,是我,凌纪元。”
听闻来者是凌纪元,王姨没好气地说了声:“小薇不在,你回去吧。”
“那您能告诉我,她去哪儿了吗?”
这一次,王姨没有回答,取而代之的,是她低声抽泣的哭声。
“王姨,王姨。”见王姨没有回应,凌纪元顾不得主人家是否同意,直接推门而入。
厅中的桌子旁,王姨正坐在凳子上埋头哭泣着。
听到凌纪元他们进屋的声音,王姨抬起头,望着这几个不请自来的人,骂道:“谁让你们进来的?”
凌纪元略带歉意地说道:“我们听到您突然哭了,叫您名字又不回答,所以情急之下只好推门进来看看。”
王姨听着凌纪元也是出于关心,并非恶意,便不好再多责怪:“我没事,你们走吧。”
听了这逐客令,方拓在凌纪元耳旁轻声道:“既然她都说没事,我们就先走吧,还要赶着去置办东西。看看唐笑薇回来的时候能不能撞到。”
凌纪元无奈,也只好暂时离去。
走到门口时,他又开口道:“王姨,那我就先走了。您有什么困难就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还没走几步,王姨便叫住了凌纪元:“平日里你和小薇相处得不错,她明天在岗洛镇成亲,你帮我看看她嫁得好不好?”
成亲?
如此重要的事情,为何上次唐笑薇上山时没有告诉他。
不过仔细回想,上次她来的时候,眼睛有些肿胀,似乎有话想说,却又欲言又止,凌纪元当时着急去道堂听课,便没有过多在意。
楼炎冥暗自揣测,轻声对凌纪元说:“看那王姨的神情,唐笑薇恐怕并非自愿出嫁。”
这时,唐笑薇的父亲也从旁边走了出来。
他的模样比之前憔悴了许多,头发花白,眉间的皱纹犹如深邃的大裂谷。
看到凌纪元,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驱赶,而是直接跪地。
凌纪元见状,赶忙将他扶起,急切地说:“唐叔,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
唐叔这个七尺男儿,此时却像王姨一样哭了起来,说道:“我听说你去了千仙派拜师,那你现在一定本事高强。你能不能救救小薇啊?”
“唐叔,你为何这样说?难道小薇真的是被逼无奈才出嫁的?”
唐叔万般无奈,只得将前些日子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凌纪元。
有一日,唐叔如往常一般前往镇上办事,唐笑薇恰巧得空,便与之同行。
岂料,此番竟被岗洛镇上一个富家的公子哥儿相中。
此人名为王震,其家乃岗洛镇首屈一指的富商。倚仗着家中财帛丰厚,又与官府之人沆瀣一气,他们在镇上简直是横行无忌。
自从对唐笑薇一见倾心,王震便茶不思饭不想,整日对这小美人念念不忘。
打听到唐笑薇的住处后,他便迫不及待地遣媒妁登门提亲。
和从前一样,唐笑薇依然是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
王震自幼娇生惯养,看上的东西从未失手过。此番被拒,气得他数日茶饭不进,在王府中大发雷霆。
他的父亲王老爷对这个宝贝儿子心疼不已,于是亲自登门下聘,甚至许诺让唐笑薇做平妻。
在王老爷看来,以唐笑薇的家世,原本只能入府为妾。
如今让她做平妻,实已给足了她颜面。
可唐笑薇并非贪慕虚荣之人,她深知自己对王震并无好感,心中挂念的始终是她的纪元哥。
这下可把王老爷气坏了,他愤然拂袖而去,临走时还放下狠话:“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怠慢王府之人。”
唐笑薇一家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毕竟此前也有不少被拒之人撂下类似的狠话。
然而,未过几日,竟有官府的差役找上家门,将唐叔捉拿归案,罪名是偷窃。
据说唐叔此前曾去过一家药材铺,他离开后,药材铺的镇店之宝——一株千年人参便不翼而飞,而当时药材铺内仅有唐叔这一位客人。
就这样,唐叔含冤入狱。
唐笑薇与母亲欲牢房探父,却被衙役阻拦于外。
自官府归家后不久,王震便现身唐笑薇家,露出一副卑鄙无耻的嘴脸,阴恻恻地对她说:“我能帮你救出你父亲。”
唐笑薇满脸不屑,义正言辞地说道:“我父亲清正廉洁,迟早都会被无罪释放的。”
“那可未必。”王震死死地盯着她,目光中透着阴险。“要不我带你去看看你父亲如今的惨状?”
随后,在王震的引领下,那些衙役竟然没有再次阻拦唐笑薇。
透过牢房的栅栏,唐笑薇看到自己的父亲已被折磨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她情绪失控,对着看管牢房的衙役怒喝道:“我的父亲怎会被折磨至此!你们怎能滥用私刑!”
然而,衙役们对她的质问置若罔闻。
显然,这些衙役已被王家之人收买。
此时的唐笑薇该何去何从?
难道此地已没有任何王法可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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