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很快就从审讯室出来了,一打开门,就看到李霁初对着她比了个大拇指。
“小时同志,你做了什么,他怎么就招了。”
“因为这个。”
姜时把头上的发夹取下来:“这是女知青的发夹,我在地窖看到了她的资料,就知道有问题,他被你们审讯了一晚上,本来就精疲力尽,精神恍惚,我突然拿一件只有他知道的东西,就方寸大乱,我在多加暗示,原本就心虚的他,就彻底慌了。”
其实一开始她只是让女知青的魂魄叠加在她面前,随后让她魂魄隐隐若现的样子,他果然心虚到大叫,后面直接给开了天眼,他更是被吓得不行。
李霁初闻言都有点心服口服,这一套审问技巧还真可以。
一旁的陈颂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就去安排晚上抓人的事情了。
何明交待,今天晚上是交货的时间,地点就在距离小河村五公里远的那座山,当地人都叫它荒山,因为那边荒无人烟,更时不时有狼叫声。
除了大饥荒那几年,本地人饿的惨了会上山找吃的,不过基本上都是有去无回,之后再也没人敢去。
姜时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喃喃自语:“这陈颂看我古古怪怪的, 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唐建明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看到她正眉头紧锁,好像在思考什么,转头就往办公室走去,他怵她。
如果有可能,一点都不想跟她有接触,可找了一圈都没找到陈颂,只能焦急的跑出来:“姜...姜时同志,你看到陈局长了吗?”
“晚上有活动,他去埋伏了,有事?”
唐建明迟疑了几秒,最后还是妥协了:“何苗醒了,但是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
“何苗是个哑巴,她现在也无法回小河村,这些事,村里不少人参与了,会报复她,所以她目前无处可去。”
廖奶奶一听,焦急的飘在半空:“哎呦!我的阿苗,她是村子里的孤儿,可怎么办才好。”
姜时也明白不把何苗安顿好,她是不甘心去地府的,就开口道:“我跟你去医院一趟。”
两人一到医院,就发现何苗怯生生的看着四周,一副坐立难安,如坐针毡的样子。
可姜时也发现了问题,昨天看她身上透着浓浓的死气,今日份有的居然还夹杂着贵气。
“唐建明同志,你得帮她找一下亲生父母。”
“啊!”
唐建明傻眼了,难道又抱错了?
“何苗身世不简单,她家人是上过战场当过兵的。”
“还是解放军同志的后代?”
“嗯,遗孤吧,我想抚恤金应该是被何明私吞了。”
“靠!我去找公社的人,你看着她吧。”
唐建明骂骂咧咧的朝着公社走去。
自从知道陈颂带着任务来的,又遭遇王福那事,他也是怕了,现在做事别提多积极,完全没有了之前拿着搪瓷杯悠哉悠哉的模样。
“何苗,你廖奶奶很担心你。”
这句话好像一个机关,原先不安的何苗,拽着姜时的手,十分的激动,可她不能说话,只能手指比划着,可惜看不懂。
廖奶奶看着她的样子,眼眶都红了:“她说我的尸体还在家,怕我害怕,要回去。”
姜时闻言抱着她:“何苗,廖奶奶尸体被带出来了,不在家。”
她愣了愣,着急忙慌的想从床上下来,要去看老人。
“你得等等,我们同志去找你父母的消息了,到时候会给你安顿好的,你这样廖奶奶会担心的。”
何苗这下安顿了下来,姜时抽空去买了两个馒头给她,倒是也想给她吃肉包子来着,可她肚子里空空的,一沾荤腥容易拉肚子。
她的身世还真如姜时所说那般。
她母亲因为饥荒熬不住也早走走了,一直是廖奶奶偶尔接济她才活下来的,可这些事情原本不该发生的,她父亲战死的时候有抚恤金,全部被何明私吞了,一分钱都没给到她家。
公社的人知道后立马上报,还惊动了省军区,发了好一通火。
“我们的兵流血流汗,他们的家属居然在遭受非人的折磨,查!我要为我们同志讨回一个公道,不能寒了他们的心。”
小河村的事情一下子摊到了明面上。
倒卖文物、私扣抚恤金、占用村民粮食、以权谋私逼迫下乡知青……
罪名可以说是罄竹难书,知青办、公社、军区全部对他恨之入骨,何明直接被判了执行枪决。
书记以及那些参与在案的村民全部都被派到了西北农场改造。
何苗由军区出面,最终留在了公安局的食堂工作。
女知青的遗物也被挖了出来,她家人得知后匆匆赶来,哭的不能自已:“女儿,爸妈来带你回家了。”
而陈颂那边,原本想收线的,可无意间得知这些人居然只是小兵,他决定放长线钓大鱼。
他暗中自己去跟这条线,李霁初帮他在公安局打掩护。
送走廖奶奶跟女知青是在何明枪决的那天,她们的执念在砰一声枪响后,彻底消失了。
鬼门一开,阴阳两隔,前程往事随风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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