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痕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刚才由于外力影响,他击打的位置偏移至床栏一侧。
江珂言惊恐地喘着粗气,呆愣愣地看向傅痕的身后。
一个穿着深黑色西服,全副武装的男人抓住了傅痕的手腕,只是稍稍一用力,傅痕便失去了全部的力气,痛到失声。
“你放手……”傅痕疼的龇牙咧嘴:“否则你等着被起诉吧……”
男人并没有对傅痕的说辞作出进一步回答,只见他重重地击打了一下傅痕的后脑部位,傅痕还来不及反应便栽倒在了地上。
透过模糊的视线,江珂言看到了男人脸上佩戴着的黑色口罩,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身影非常熟悉。
“难道是……”江珂言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男人太像林澈了,但林澈早已真真切切地死在了电话对面。
没有人能逃得过C4炸药,况且还是当面爆炸的炸药。
男人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他只是快步走到了江珂言的身边,抽出腰间的小刀将她身上所有用来束缚的绳索一一划断。
绳索被划断的那一瞬,江珂言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只不过刚才惊吓过度,她缓了好半天才能够轻微挪动手指。
“谢谢你……”江珂言颤抖着声音表达着自己的谢意,同时轻声询问道:“我很好奇你是哪位,为什么要来救我?”
男人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似乎是觉得江珂言的话太过密集,他欲转身离开。
“对不起,我知道这样询问十分地冒犯。”江珂言慌忙起身,牟足了全身的劲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轻轻揉捏着淤血的手腕,急切道:“可是你得给我一个报答你的机会,毕竟是你救了我。”
听到这话,男人转过身来,对着她摇了摇头,并用手指了一下出口的方向,示意她尽快离开。
“我真的很想感谢你……”
江珂言话还没有说完,男人便消失在了走廊尽头,他来的快去的也快,甚至让江珂言怀疑自己在做梦。
这时,傅痕的电话响了起来。江珂言看到他已经瘫软在地不省人事,便捡起了他掉落在地上的电话,察看来电联系人。
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联系人竟然是胡樱。
江珂言不信邪,接通了电话。
“拿到她的血了吗?”胡樱急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江珂言颤抖着手指,挂断了电话。
原来,从一开始,傅痕的出现就是针对她的一种骗局。她心一横,将傅痕的手机直接扔进了一旁的鱼缸里。
她要回江氏集团,再次找到管家了解一些情况。
“有她的消息吗?”韩慕初坐在车上心神不宁,签阅完文件后,他语焉不详地询问了一句。
“很抱歉韩总,暂时还没有。”白森南小心翼翼地驾驶着车辆,准备前往下一个会场。他知道,这个时候的韩慕初心情极为不好,还是少招惹他为妙。
他回打了一下方向盘,继续说道:“那个带走夫人的人已经有了眉目,您少安毋躁,很快就会找到夫人的。”
这时,韩慕初就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他突然拨通了傅痕的电话,但无一例外都是无法接通。
“不会这么巧吧?”韩慕初心中暗暗思忖,他摩挲着车内扶手,细细地开始琢磨。江珂言消失的同时,傅痕也消失了,怎么会这样?
一个声名赫赫的大律师,手机怎么会无缘无故打不通呢?这不正常。
这时,手机的响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韩慕初轻掀眼皮看了一眼手机,冷笑了一声。
“我说过,你没资格给我我打电话。”韩慕初声色一沉,异常冷酷。不知为什么,每次与这个女人说话时,他都会莫名的烦躁。
胡樱轻笑了一声,接着说道:“我可是你的继母,你怎么能对我如此无礼呢?”
“那是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韩慕初不想再多说半句,准备挂断电话,但胡樱接下来的说辞让他停止了挂断电话的动作。
“韩以君生病了,不来看看吗?”胡樱意味深长地说道,她不断地在试探他的反应:“他病得很重,说想要见见你。”
“什么病?”韩慕初有些意外,韩以君的身体状况他是了解的,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状况,韩慕初宁愿相信他是遭遇了车祸。
“血液疾病,貌似是败血症。”胡樱的声音充满遗憾,怕韩慕初不相信,她补充了一句:“如果不相信,你可以咨询李泽希医生,我知道你们之间很熟。”
“是吗?”韩慕初微蹙眉头,听胡樱的口气不像是在骗他,他决定再去问问李泽希具体的情况。
胡樱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韩慕初无情地挂断。
“韩以君病了?”接通李泽希的电话后,韩慕初脱口而出询问道。
“你都知道了?”李泽希有些惊讶,但还是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是的,他得了一种罕见的疾病,临床特征类似败血病,但比败血病要严重地多。”
“是突然发病吗?”虽然韩慕初并不担心韩以君的死活,但有些事情他还是得了解清楚:“致病原因找到了吗?”
“我还以为你不会关心这些,所以我没有多说。”李泽希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疲惫:“患者是三天前被送到了医院急诊室,血流不止且无法止血,目前暂时控制了失血的速度,致病原因还没有找到。”
“是胡樱陪同吗?他身边不可能一个人也没有。”韩慕初继续追问道。
“是他的秘书送他过来的。”李泽希叹了口气:“你所说的胡樱,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会不会是服用过什么药物,尤其是含有治愈因子的。”韩慕初说出了他的推测,他想起了陈小希血流不止的画面。
但李泽希否定了韩慕初的推测,而是说道:“血液里并没有检测出有什么治愈因子,也没有检测到药物成分。”
“辛苦你了,有什么事情可以第一时间告诉我。”韩慕初实际上有些微微地恼火,胡樱竟然比他还早些知道这些消息,李泽希也太不靠谱了。
他挂掉电话后缓缓转头看向窗外,眼里愠色渐浓。
江珂言不见了,韩以君又莫名其妙地快死了,李泽希也是守口如瓶,胡樱日渐猖狂,这些事情堆积在一起,让他十分烦躁。
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再次尝试拨打了江珂言的电话,心中不断默默祈祷。
这时的江珂言已经来到了江氏集团,由于禁区周围布满了信号屏蔽仪,她没有接到韩慕初打来的电话。
她第一时间来到了脑电波监测室,看到几个小时之前剧烈上升的数值。此时的管家忧心忡忡地站在一旁,不断观测着数据。
“刚才的经历已经足够使我恐惧了,为什么没有自动清除记忆?”
思忖了良久,江珂言说出了内心的疑问。她不解地看向管家,肚子里面有一堆问题要询问。
管家只是轻声叹了一口气,随即说道:“我没有想到盯上你的人会有这么多。”
“我也没有想到。”一想起傅痕狰狞的面容,江珂言不禁颤栗了下,屏幕上的数值也随之增加了些,但很快趋于平静:“原来我只以为是胡樱一个人,现在看来,他们的分工非常明确。”
管家只是担忧地望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可是,又不能将小姐您作为一只金丝雀禁锢在这里。”想到这里,管家也很伤脑筋,按照目前的状况,他没有办法预防每一个虎视眈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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