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米和赵霜降听到这句话,两人默契转头对视。
章小米:我没听错?你也听见了对吧?
赵霜降:是没听错,可是...这?
熊思佳看着两人因为惊恐瞪大的双眼,连连摆手。
“不是,不是。我说错了,我妈是去世了,我没有见过她,只是我怀疑她的死可能跟我爸有关系。不是你们想的那种杀人犯。”
“啊,我们也不是那么想的。”章小米尴尬的摸摸鼻尖,赵霜降在一旁附和着对对对。
熊思佳坐在摊位后的小桌子旁,忽略了夜市的吵闹声,眼睛看着桌面上的花纹,眉头轻轻皱起,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我叫熊思佳,佳佳是我妈妈的名字,我爸爸说他和我都绝对不可以忘记我妈妈,必须一直思念她。
我们家每个房间包括厕所都有我妈妈的照片,甚至家里的每本书上也会写上我妈妈的名字。”
“我们一家三口的生日,他们的纪念日,所有的节日,我和爸爸都会先去墓园看望妈妈。
爸爸真的很爱妈妈,任何事他都能想起妈妈,我妈走了十几年了,这些年,他没有再婚,甚至都没有交往对象。”
“可是...他总是有一些很奇怪的行为。”熊思佳停顿了一下,手指在桌上无意识的划着。
桌子两边的章小米和赵霜降两人正听到兴头上,多么痴情的男人啊。
吃瓜二人组咽了咽唾沫,齐齐把坐着的小板凳挪的更靠近熊思佳,异口同声追问:“然后呢?”
“以前我小,爸爸偶尔也会骂两句妈妈,我以为他是埋怨她抛下我们俩走的太早。
这几年,每次去看望妈妈,爸爸都会支开我,我以为他有话要单独说,但是有几次我听见他用那种厌恶的语气咒骂妈妈,什么死的活该之类的。”
“还有我爸偶尔会把我妈的照片用白布全遮起来,写了我妈名字的那一页书也会折起来,我说要不就把照片换掉,把书也清理掉。
他不同意,说只是偶尔看着伤心,但是我发现他对着白布遮起来的照片骂贱女人。”
熊思佳抬眼看向两人,有些慌乱,情绪激动地说:“我真的没有看错,这是有问题的对吧?”
章小米迎着熊思佳的眼光点头,肯定地答道:“是不太正常。但是你要知道,如果你妈妈的死是有问题的,身边的亲人不会不知道的。”
“我问过我外婆的,外婆外公都说我想多了,听错了。可我真的听到了。”熊思佳语气急切的回答。
赵霜降开口了,作为法院工作人员,安抚当事人她还是比较拿手。
“你别急,我们会帮你的,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熊思佳深吸一口气,两只手在身前绞着,缓慢说出自己的诉求:“我刚才都听到了,这位姐姐是玄学大师,那能不能通过给我算命,算出我妈的死因?或者要看我妈的照片也行。”
熊思佳说着就要从包里拿手机。章小米赶忙制止,紧紧握住熊思佳的手。
她就知道这个玄学大师她是装不了一点的,上一分钟她还在考虑装不装,下一分钟直接要打脸了。
“你别急,别急。我帮你想,帮你想。”章小米边说边瞪赵霜降,出的这个烂主意。
“这样你看行不行?我们卖的羊肉串有专供鬼吃的,有一定几率会托梦给你。你在梦里直接跟你妈妈见一面,问清楚更好啊。”章小米越说越觉得合适,双眼放光看着熊思佳。
熊思佳有点犹豫,是有几率,但也不是一定能见上。
看出她的犹豫不决,章小米神秘地说:“目前这个方法是最直观的,当然如果不成的话,山人自有妙计。”
在章小米的忽悠下,熊思佳欣然同意,离开时留下了“赵助理”的微信,带走了“章大师”亲手烤制的羊肉串若干。
......
不到八点,章小米和赵霜降两人就准备收摊回家,八点整就已经瘫在沙发上。这一晚上,事情太多,起起伏伏,真够累的。
章小米顺手打开电视,江城电视台正在播放江城新闻:今年的全国烹饪大赛初赛将于十月十八号在江城举办,届时京城章家菜第六代传人章建安老先生会莅临,作为专家评委出席。
赵霜降悄悄瞄向章小米,章小米眼底情绪复杂,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
赵霜降刚张嘴想说话,章小米立马站起身,往厨房走去,冷冰冰地甩下一句话:“别问,我不去。”
看着章小米的背影,赵霜降耸耸肩,又瘫倒在沙发上,默默换了个台,没有继续追问章小米不去哪儿。
是不去参赛还是不去见爷爷。
......
拎着羊肉串回家的熊思佳,顺利的躲过了父亲的追问,把食物“偷渡”到卧室里。
关上房门,她松了一口气,下一秒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蠢,爸爸压根就不知道羊肉串的功效呀。
临睡前,她看看房间墙上挂着的照片,再看看照片前书桌上摆着的羊肉串,心里默默呼喊着妈妈,怀着忐忑的心情进入了梦乡。
熊思佳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周围黑黢黢的,她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这不是她的房间。
她没有摸到放在枕头旁的手机,自己身上盖的被子也不见了,不变的是空气中依旧弥漫着羊肉串的奶香味。
食物的香味唤醒了她的记忆,这是她的梦,是不是妈妈来梦里见她了。
她不害怕了,站起身,光着脚开始寻找,开始小声的呼唤,声音中带着喜悦和激动。
熊思佳从未见过妈妈,由于家里的照片她对妈妈的面容十分清楚,外婆也跟她说了好多妈妈的事。
母亲在她心里一直是温婉知性的形象,如果能见一次妈妈,她相信妈妈也会非常开心。
她呼唤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到眼前开始出现一团白光,她鼓起勇气往白光走去。
白光里是一个女人,女人背对她,头发很长,身材姣好。
越走近,熊思佳的脸色就越怪异。
女人一手拿一串羊肉,边吃边吧唧嘴,嘴里还嘀咕:“真他母亲的,给老娘供点肉串,怎么也不供点啤酒,光吃串,没有小麦果汁,不爽。”
熊思佳站定在女人身后三步远,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妈妈,是你吗?”
女人闻言,顿住动作,转身望向熊思佳,上下打量着,好久才说:“你是谁?我没有生过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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