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江悦城,祁怃刚安置好了阿声,就立刻去城里买烧饼了。
黄红的火焰向上伸展着身姿,热烘烘的气流涌向面饼,不大一会一个热腾腾的烧饼就出锅了。
祁怃咬一大口烧饼,又喝一口小馄饨,热腾腾的;暖流在夏日里也是舒服的。
"诶,你听说了吗?这秦家,给大小姐招了个婿呢!"
"听说了,那哪是什么大小姐,那是个病秧子还差不多,听说她出生那日,有大师算她活不过十六呢,秦家家里养着十几个医师,一进门就是药味。"
两个男子一边吃烧饼一边唠叨着。
一人啧了一声,轻拍一下旁边人的肩膀,"还大师呢,这大小姐今年都二十了,虽说身体不好,不也活过两年了吗!"
"啊?她已经二十岁了?不过也是,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好不容易出个门也是披着斗篷,谁能知道她多大啊!"一人撇嘴道。
"谁说不是呢?这大小姐一年就出一次门,不知为何今年竟然直接嫁人了,听说是赘婿,给了一百两黄金和二十亩地,还给珠宝五箱呢!"
只听一声陶瓷碰撞的声音,在这热闹的街道上并不显眼。
祁怃满心满耳听的都是黄金一百两。
这秦府还真是出手阔绰啊,要不是自己还有一年时间,肯定要进去捞一笔的。
熙熙攘攘的街道中穿杂着许多的大事小事,祁怃在中间听的痛快,愉悦的嘴角翘起,安心的享受在人声鼎沸之中。
什么王家的儿子纳妾了,什么李家的儿子跟秀才跑了,什么杨寡妇三十多岁了有人上门提亲了,什么最近又有几户人家丢了几个男童。
祁怃听到这眉头瞬间皱起,丢男童?
又听那几个大妈说,已经报官了,希望秦鄱衙门尽快破案啊。
这才眉头放下,继续溜溜达达的散步。
城外,奔波几天的萧贺安看到阿声,脸上顿时绽放了笑容,他又变成了祁怃面前的傻小子,把自己的马跟阿声安置到一起,进城找祁怃。
萧贺安寻到祁怃的时候,祁怃正在等老师傅画糖人,他专注的盯着师傅的动作,时不时舔舔嘴角,竟有些可爱。
萧贺安走上前去,拍拍祁怃,"怃兄,在干嘛呢!"
祁怃头都没抬,指指糖人,语气略显着急的说:"显而易见,等糖人。"
"老师傅,也给我做个呗。"
"好啊少年郎,你要什么形状的!"
萧贺安瞥了一眼祁怃的发簪,"要竹子吧!"
祁怃的糖人好了,他乖乖的在旁边舔舐着糖人,日光照在糖人上,晶莹剔透的。
萧贺安不禁咽了咽口水,瞄了一眼祁怃泛着亮色的唇,接过老师傅做好的竹子,付了钱,开口道:"你这什么形状的糖人啊!"
也不怪萧贺安看不出来,祁怃手中的糖人确实长得拐七扭八的。
"这是阳春面!"祁怃平淡的语气让萧贺安险些呛死。
"什么?阳春面!"萧贺安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了,竟有人作一个阳春面的糖画。
祁怃还真是不同凡响。
祁怃没回他话了,安静点吃着"阳春面"。
二人在街道上漫步。
祁怃吃完糖画之后,慢悠悠的开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萧贺安早就吃完了,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脑门,"这秦家不是招了个赘婿吗,给萧家也发了请帖,父亲跟表哥都有事情要忙,知道我正好北行,便让我替萧家去一下。"
祁怃有些疑惑,"秦家发展这么好吗?发请帖还能发到你家去!"
"这倒不是,秦家家主年少时救过我小姨,也就比较多来往一点。"
"哦~"
萧贺安拿出请帖,努努嘴,"喏,反正你也没事情干,跟我一起去喽,带你吃好的。"
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祁怃立马同意了。
晌午的秦府外喜气洋洋的,竟还有家丁在施粥,炮竹一鞭一鞭的放着,好生热闹。
萧贺安假笑着跟秦家家主秦鄱应承着,笑哈哈的几句话,就带着祁怃进去了。
祁怃小声的问他:"你家都不用贺礼的吗?"
萧贺安略微得意的说:"我爹已经在三日前就将贺礼送到了秦家。"
祁怃一副懂了的样子,果然有钱人送礼都不用自己出手。
他跟着走了几步,看着周围的环境疑惑说:"怎么秦家装饰的红绸都这么厚,红绸结都这么大。"
"可能是因为赘婿入府隆重一点吧。"萧贺安瞥了一眼。
祁怃却觉得有些奇怪,这红绸都快跟门口的石狮子一般大了,还血红血红的,这家人真别致。
"小少爷,你知道这赘婿是谁吗?"
萧贺安挠挠头说:"不知道啊!"
祁怃推了推他,眼神指向性的看向圆桌边谈笑的几个人,"那你还不去问问。"
萧贺安有些懵的看看那边又看向祁怃,眼神无声控诉着他,不想去,讨厌交际。
祁怃也不开口,眼神里充盈着鼓励和信任,萧贺安默了默,叹了口气,还是去了,祁怃在背后得逞的笑着,小少爷还挺听话是的。
他在那边打探消息,祁怃悠哉悠哉的坐下来吃着瓜子,看着那边大少爷游刃有余的交谈,心里有些好奇他还有什么面孔。
不大一会,萧贺安回来了,祁怃递上一杯茶,等他喝下才问他。
"这新郎,听说是个衙门的捕快,查案的时候与秦家千金秦飞雪一见钟情,不到两日就定好婚事结婚了,什么流程都没有,这捕快无父无母,那黄金什么的直接给了衙门当聘礼了。"萧贺安喘了口气才说道。
这很难评价,祁怃嘴角扯了扯,半响才说话:"不到两日?捕快?聘礼?衙门?"
萧贺安也颇为疑惑的说:"是啊,只听说这姑爷姓木,名字都不知道呢。"
祁怃啧了一声,"总感觉有些不对,婚宴上看看新郎官什么样子。"
"行。"
吉时已到,众宾客开始喧闹起来,终于要见到这姑爷长什么样子了。
敲锣打鼓之间,媒婆大喊请新郎新娘。
只是许久,都没人出来,宾客们疑惑不已,议论纷纷。
祁怃却把眼神投向秦鄱,只见他不慌不忙的还在喝茶,好像本来就知道这件事一样,果不其然,有个婢女样子的女子跑了过来说:"小姐身子抱恙,姑爷在照顾她。"
秦鄱放下茶杯,大手一挥:"众位亲朋好友,小女身子不好,还望见谅,今日秦某备了上好的酒酿飞雪,还望朋友们笑纳。"
周围一圈都是人精,自然也晓得秦鄱的意思,这种情况下也不一定非要看新郎官了,都大笑着说好。
宴席开始,祁怃吃饱了喝足了,轻触萧贺安一眼,装作肚子疼的样子,跟萧贺安退了下去。
萧贺安扶着"难受"的祁怃,一路上着急的打听客房在哪,把这宅子大致的方向摸了一下,小婢女一看这情形都吓坏了,赶忙指路。
祁怃身上,有一种很清冽的味道,像竹子的清香,只不过有些凉罢了。
鼻尖环绕的味道令萧贺安竟想再拖一会装样子,二人在奔走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有些身体碰撞,摩擦,祁怃的发丝轻轻绕在萧贺安的手腕上,痒痒的。
二人跌跌撞撞的来到客房,进门了之后祁怃立马直起身来,萧贺安的手上还残留着余温。
他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你发现了什么吗?"
祁怃扑了扑衣摆的尘土,快速用眼睛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盯着房间的花瓶,"这宅子,每一条小路旁都种着粟芙花。"
看萧贺安一脸的懵,祁怃再一次开口:"这是一种外域的花,跟芍药长得相似,却是带毒的,这路旁芍药跟粟芙交错着种,让人不得分辨,其实也没多少人见过粟芙花,粟芙淡香,闻之陶醉,再闻迷离,似入神籍。"
萧贺安的表情从惊讶变得凝重,眼神从花瓶上划过,来到祁怃脸上。
"你是说,秦府跟外域有勾结吗?"
祁怃淡淡的说:"这不一定,有可能只是引进这花来做一些坏事呢~"
拖长的尾音让萧贺安想到了没出现的,无父无母的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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