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温离很顺从的说了,许是觉得怀抱里的人无法逃走,许是内心的委屈太甚。
"我杀了那些人之后,一身是血的遇见了那个女人,她给我的条件很诱人,我也很需要,我借助她的力量和手段瓦解了宗门的力量,那次大战我给宗门所有人都下了毒,跟着你跳了下去,顺利的被接应,然后找机会救下贺安,混入萧府,隐姓埋名,培养势力。"
"贺安的姨母,究竟为何会,如此……"
温离轻轻的笑了,喷洒的热气让祁怃忍不住耸了耸肩。
"阿晟还真是,聪明。"
"啧,你怎么说话这么……"
"我说我说。"温离急忙安抚住炸毛的祁怃,手指把玩着他的有些干枯的发丝,缠绕眷恋。
"她性子跟夫人的不同,是个天生咋呼洒脱不羁的人,年轻时曾立志于走遍大江南北,她也真的做到了,大概是贺安刚出生的时候,她回来过一次,那时候她刚从大漠里回来,娇嫩的皮肤被风沙吹打,变成了麦色,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那时候,夫人身为她的姐姐,自然察觉到了她的变化,便偷偷问她,她也只是说出去了一趟见遍了人生冷暖,有些感悟罢了。"
"所以,这跟她跟西域人勾结有什么关系?"祁怃有些不耐烦。
"她其实早就看到了人世间的冷暖,此去这一趟,只不过是因为,她懂得了爱人。"
"蛇母国那个国主?"
温离笑出了声,轻轻的拍了拍祁怃的头,"聪明,是她,具体如何我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她们一直有联系。"
"哦。"
见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祁怃闷闷的回了一声,将头埋了起来,不再说话。
温离静静的抱着祁怃,透过他略干枯的发丝间,他一直没有闭上眼睛,执拗又悲切的看着祁怃。
幽幽白烟自精致的黄铜香炉里飘出,袅袅婷婷的扩散在里屋内,温离紧握的手掌一点一点松弛下来,从强硬的搂姿变成软哒哒的搭肩,紧绷的头颅终于缓缓低下去,又软又乖的靠在祁怃的后肩。
祁怃放平了呼吸,又耐心的等了片刻,才轻轻的转过身来平躺,侧过头去,安静的看着温离的脸。
看他眼睑下的青黑,看他紧皱的眉头,看他嘴唇上殷红带血的牙印,看他脸色的苍白,再看看他的脸。
祁怃抬手将温离嘴上的鲜血抹净,撩起他遮挡脖颈的长发,抚平他皱起的眉心,最后看他一眼。
嘎吱一声,祁怃换好温离的衣服,抬手四下看了看,扯了扯脖颈,感觉有些大了。
"呦,祁大侠还换上装了。"
一道欠揍的声音从门口响起,祁怃头都没抬,声音淡淡的:"他呢?你怎么支走他的?"
"呃……"
祁怃终于弄好了穿在自己身上的温离的衣服,听到这种声音,抬起头来莫名其妙的看着略显局促的凶,看着他透红的耳朵,有些无语:"你干了什么?"
凶眼睛滴溜溜的转,手指下意识扣着腰间的刺绣:"他不同意我的想法,还不让我走,我就给他下了药,把他……"
祁怃缓缓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矫揉造作又透着窃喜的凶,有些匪夷所思的低骂道:"你,畜生啊……"
凶垂下头踢着脚尖,闷闷的说:"她本来就是我的妈……"
祁怃看他这小媳妇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早知道一开始攻略吉那个傻小子了,就不至于被这个臭小子糟蹋了。
"你那有没有金疮药这种伤药,给我来点。"
凶一遍掏一遍问他,"要金疮药干什么?主上把你弄伤了?弄伤了金疮药可没用啊,我这里有芸玉膏,专门治那里的。"
翻找了一通又说:"诶呀,算了,我没带芸玉膏,应该是给吉涂了忘拿了,但我带了金疮药,给你。"
凶抬头的时候,才看到祁怃一副吃了屎的表情,走近才看到是自己的主子嘴唇伤到了,他有些尴尬又为自己找补:"你俩还挺激烈,嘴唇都咬伤了。"
祁怃乖巧的笑了笑,朝着凶厚勾了勾手指。
凶不明所以的过去了,于是得到了祁怃的一个大爆栗,疼的他哇哇乱叫。
"要不是你还有用,我现在就想打死你,我俩清清白白的,你不要用你那污秽的脑子揣测我们,他那是他自己咬的,估计他早发现我们的动作了,迁就我们而已。"
祁怃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药,弯下腰轻轻柔柔的涂在他的嘴唇上,给他盖好被子,然后把金疮药揣怀里,让凶在香炉里再加多点料。
最后,看了一眼温离,"好好睡吧。"
"都安排好了吗?"
祁怃肉疼的看着这一屋子的金银珠宝,最后还是舍不得一般,从帘子上拽下来一个金穗子,拿在手上沉甸甸的,都是金钱的快乐感觉。
"安排好了。"凶还在揉着发红的额头,抬起的手掌挡住一部分的眼神,嘴里嘟嘟囔囔却带着丝丝寒意:"你答应我的呢?"
祁怃又扣下来一个金块,咬了又咬看了又看,欢天喜地的揣进怀里:"你想要的除了真正点自由,都有了,而你要的自由,我会给你的。"
"那我有个条件。"
"你想带他,也得看他愿不愿意跟你走。"
"他会的。"
"他不会的,温离是他的天。"
"那我把他绑走。"
"他会恨你的。"
"那不重要,我只要他。"
祁怃终于停止了搜刮的行为,他胸口处已经鼓鼓囊囊的,也有几丝温离平日里的身形了。
他拍拍手臂看着颇为偏执的凶,眼里都是不赞同,"你光跟着温离学了一些偏执点东西了是吧,你爱一个人就要爱他的全部,包括她的思想,你不能因为你的爱就剥夺他选择的权利,他会恨你一辈子,也会很自己一辈子的。"
"可我想要他在我身边,不可以吗?"凶的腮帮紧咬着,眼角透着些微红。
祁怃叹了口气,轻轻摸了摸他的头顶,语气温柔又无奈:"可是他也是个人,你要在乎他的安危,也要在乎他的心思啊,强取豪夺不是爱,明白吗?"
他看着闷头不说话的凶,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凶其实也才比贺安大个一两岁,被温离带在身边,养的简直跟幼时点他一般,冷面腹黑。
"走吧,我带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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