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萧贺安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一时间没有反应到祁怃嘴里说的凶是谁。
"是莫白,他身边还有位吉公子,算他最忠心的两位属下吧。"
莫白,莫白,你是否真的希望一生都沾染黑色。
"忠心怎么会被你劝说?"
萧贺安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忠心二字有多重要。
祁怃轻轻勾起了唇角,眼里闪着莫明的光,"世界上没有东西比自由更吸引一个贪心的孩子了。"
萧贺安沉默片刻又问:"那另一个人呢?"
"他太重情了,不肯所谓的背叛。"
"你是怎么出来的?"
祁怃的手放在桌子上托着腮,眼睛看向桌子上的排骨汤,声音有些轻:"那几天应该是准备战事的时候,他比平日里忙些,每日送来安神香的人从他变成了吉,有时候是凶,那一次恰好是凶,我其实没说几句话,甚至是他先开口问我的。"
凶太想自由了,他想做一只翱翔于天际从未被驯服的猎鹰,他看得出来祁怃的反叛心理,也愿意赌一下。
那日,他照旧给祁怃的房间换了香,却没走,笑眯眯的盯着瘫在床上的祁怃问道:"我有办法放你走,前提是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我要彻头彻尾的自由。"
祁怃当时被那迷香毒茶了几日,睁开眼睛是双目都是模糊的,但他清楚的看到了凶眼里的激动和狂热,他轻轻的笑了。
"你能做到什么?"
一句话直接把这件事情敲定了。
凶笑得开怀又小心,耳尖微动时刻注意着动向,他指了指案桌上新换的香炉,有些得意的说:"只要你想,我就能做到,比如,我今天换了你炉子里的香,你在闻几日,就不会再有这般无力的废人感觉了。"
祁怃也笑了,眼前清明了一些,"你有什么要求。"
"第一,我要你把我也带出去,第二,我希望你组织这场战争或者成功胜利但是不能伤到吉,第三,我要一个全新的身份。"
"好。"
祁怃答应的很快,或许是早有预料,他看到凶的那一刻,就知道他不是个简单的货,戏谑的瞳孔下压着压抑的疯狂,跟吉那个小笨蛋太不一样了。
吉很冷漠或者说木讷,眼睛里都是淡然,但心里却是最有人情味的一个,不敢想象,凶这么骚包腹黑的人在床上得把吉逗得多很。
祁怃莫名其妙的颤抖了一下,下意识撇了撇嘴,握紧了双手。
萧贺安整个人处于懵圈的状态,他有很多问题都想开口问,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在危机时刻救了他一命,教他武功教他本领教他为人处世的表哥,竟然是大魔头,还是西域潜在他家的奸细。
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为何一转眼就是隐藏七年光阴?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是我?"
当萧贺安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祁怃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密密麻麻的针扎感席卷而来,看着他悲伤又绝望的眼睛,他有些不忍。
"大概是因为你家里有钱有势吧。"
祁怃还是没说出来,他想,有些事情还是要等他自己去发现挖掘,他或许会更容易接受一点。
萧贺安垂着头,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从回家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在心里了,但他却不知道是什么。
良久的沉默,久到萧贺安手里的汤已经凉透了,手里的冰凉骤然被夺走,他才如梦初醒般的看着祁怃。
"抱歉,我头有些疼,我可能太累了……"
没等这些语无伦次的话说完,祁怃就扯了椅子往前,一把抱住了晕头转向的萧贺安。
"难受就哭出来。"
短短六个字却像洪水冲坝般击垮了萧贺安的心理防线,对面那人身上淡淡的青竹香一直萦绕在鼻尖。
萧贺安颤抖着手回抱他,却再触碰到他腰间明显的肋骨触感时,眼泪轰然落下。
"为什么是我啊?为什么是我们啊?为什么你会变成这么瘦了?……为什么……"
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出现在祁怃的耳边,他轻轻柔柔的拍着萧贺安的脊背,试图让他好受一些。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贺安的哭声越来越小,呼吸也均匀了些,祁怃轻轻挪动了下麻痹的右肩,轻轻的叫了几声:"贺安?贺安?"
没人回答,看来是睡着了。
在祁怃正发愁怎么把他弄到房间里的时候,凶兴高采烈的拿着一摞纸进来了,然后就看到了祁怃抱着萧贺安,一脸诡异的看着他微笑。
他打心底里感觉到了不对劲,理智告诉他要立刻逃跑,这个情况没好事,但还没走就被祁怃叫住了。
"过来,把他放到房间里去睡。"
他声音极轻,但还是准确无比的传进凶的耳朵里。
凶干脆的摇了摇头,就要溜之大吉,然后就听见祁怃说了三个字:"婆鱼山。"
已经迈出门槛的脚生生收了回去,胸迅速摆上了一张平常应付那个死女人的笑脸,恭敬又谄媚的说:"诶呦您看看,怎么让您干这种事情呢?我来我来。"
心里骂骂咧咧的把睡着的萧贺安扛走,潦草的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之后,一转头就看到了等着他的祁怃。
"怎么过来了?"
凶强忍着想要掐死他的欲望,好声好气的说:"自然是写完了。"
祁怃拿过来看了看,随即点了点头,中肯的评价了一句:"还不错,果然爱情让人强大且有动力。"
凶极力忍住想翻白眼的生理反应,微微垂下头敷衍道:"是的,是的。"
祁怃看他这憋屈的样子高兴的笑了,刚开始布置任务那两天,凶拽的别人欠他二五八万一样,还好几次差点跟沐景琅打起来,没别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嘴太贱了。
他本就知道江梦的真实来历,现如今邹黎带着江梦和一众女子在菁春设伏,他早就告诉了祁怃,但是温离知道他跑了估摸着会让她们更改位置。
凶一想到沐景琅到时候跟安素雅见面时,拔刀相出的却两两相爱下不去手的呀女子,就想笑。
他时常犯贱,惹的沐景琅追着他打,今天可算是拿捏到他了。
把他打发走,祁怃回到房间才发现,章珏在这等他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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