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这个家里最后的钱了,你不能拿走!”一个女人披头散发地拽着一个男人的手,不依不挠地阻拦男人出门。
男人面颊消瘦,两眼透着血丝,不耐烦地用手扒开女人,
“这次我肯定能回本,松开松开,你信我。”
接着头也不回地的跑出了门。女人呆呆地瘫坐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后来哭累了便低声呜咽。
大门敞开,四周的邻居都见怪不怪,甚至习以为常。
“哥哥我怕。”
一个十岁左右有着一头黑发的女孩死死地握着一个十五六岁男孩的手,眼睛里透露着恐惧。
“小雨乖,哥哥在这呢,哥哥跟你玩拼图好不好。”
男孩温柔地安抚着女孩,两人坐在沙发上,旁边是瘫坐在地的妈妈。
妈妈麻木地转过头,看着两个孩子。
男孩似乎有察觉,把妹妹拉到了身后,警惕着看着母亲。妈妈猛地站起来,状若疯狂地冲向男孩,用手指扣,用脚踢着男孩,嘴里还骂人,
“贱种贱种,你爹喜欢赌,你将来也一样,不如现在死了得了,省得再祸害我......”男
孩默默地承受着,把妹妹抱在胸前,用背部承受着殴打。
女孩惊恐地看着妈妈,害怕地哭了起来。男孩伸出手擦掉妹妹的眼泪,扯出一个笑容,
“小雨别哭,哥哥都习惯了,一点事都没有。”
妈妈似乎打累了,喘着粗气回到了卧室。
男孩如释重负,松开了妹妹,开心地笑道,“我们来玩拼图好不好。”
妹妹揉了揉泪眼,看到哥哥果然没有事,也一蹦一跳地去取了拼图,两人就在客厅玩了起来。
深夜,男孩将妹妹送回自己的小房间,将她哄睡了后回到客厅,看着满目狼藉,叹了口气。
妈妈不知何时坐在厨房边的桌子上,愣愣的出神。男孩看了一眼,默不作声地打开自己的房间准备进去。
“小直,早点睡。”妈妈突然转头,看着男孩淡淡说了一句。
小男孩,也就是金直,明显呆滞了一下,笑着回了句,“好的妈。”随即进了房间,脸上却面带疑惑,奇怪,今天怎么关心起我了。
金直锁了房门,偷偷打开小电筒,他还有功课没有完成,今天光顾着陪妹妹了。
金直认真地做着作业,马上就是高级学院的入学考,他要拼搏一把,改变自己和妹妹的生活。
到时候离开赌鬼老爸和神经质老妈,给妹妹一个美好的生活。
不知道过了多久,金直看了眼闹钟,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这么晚了,明早还得上学呢。”金直回到床上,头沾着枕头没一会就睡着了。
恍惚间,听到了父亲回来跟母亲的争吵。
“唉......”在睡梦中金直发出了一声叹息。
再次醒来,金直感受到一阵天旋地转,胸部仿佛被勒紧了般喘不过气,然后侧头疯狂干呕了起来。
“医生,医生,醒了醒了。”
一个护士惊喜地跑了出去。金直干呕了一会,感觉好受了点,眼睛的重影逐渐聚合,才发现自己的正处在一间病房。这是什么情况......金直的一时间没缓过劲。
这时一个秃头医生跑了过来,立马对着金直进行细细的盘问,又做了一堆检查,这才放心地对着金直说,“你已经脱离危险了,接下来好好静养就行。”
直到医生走后,金直都没反应过来。
“小姐姐,这是什么情况。”金直拉着一个护士小声问道。
护士有些为难,还是告诉了实情,
“没什么,就是煤气中毒而已,你安心养病就好啦。”
煤气中毒......金直思维停滞了一下,忽然想起来了什么,
“我家人呢!我妹。我妹妹呢!”
金直疯了一样爬下床,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一旁地护士连忙去扶。
金直用力的抓着护士的手腕,眼神此刻从惊慌变成了哀求,
“你告诉我,我妹妹呢,她怎么样了,你说啊,我求,我求求你了。”
接着挣扎着想要给护士磕头。
护士被吓坏了,此刻其他人闻声赶来,一起按住了金直。
谁也没想到一个刚抢救回来的男孩有着如此惊人的力量,三四个护士按不住他四处挥舞的手臂。
男孩意识到了什么,眼角淌着泪,大喊着,“我妹妹呢,我妹妹呢。”让人不禁侧目。
金老头猛地惊醒。他在休息室得知了雏墨和宁语的故事,被自己学生狠狠震惊了一把。
匆匆回来后只睡了几个小时,一摸背后和脑门,都是汗水。
到底还是老了,又做起这个梦来。
金老头自嘲地笑了笑。他拿起床头的一张照片,虽然年头久远,但被保养的很好,只有边角略微泛黄。
照片上一个黑色长头发的女孩看着镜头笑容灿烂,金老头伸手抚摸相框的镜面,眼角竟有泪花隐隐若现,他喃喃自语道,“太像了,你说是吗,小雨。”
好好收敛了一番情绪,金老头翻找了出了一个个号码。
多年来他教书育人,积累了很深的人脉,如今正是用的时候,为了自己的学生,也为了那个女孩,哪怕是拉下这张老脸。
“喂,您好,是肖副局长吗,欸对,我金直啊,真对不起大早上打扰你......”
接近中午的时候,金老头步履匆匆地步入了克林区治安局的总局。
通过一早上的打点,他把每处都安排好了,现在他要来带雏墨去办那些繁琐的手续。
东塔一直信奉效率至上,这也让走后门更快捷了,本来这些手续文件起码得三天才能下来,通过关系一早上便能批下来。
里头有个警员早就等候着金老头的到来,笑着起身,正是之前带金老头见雏墨的那名警员。
他热情地站起来,“又见面了金老师,上次没来得及介绍,我叫贝索,你叫我小贝就行,我带你去见那个孩子。”
贝索有着一头金发,热情洋溢的样子也让金老头心情好了几分。
贝索带着金老头来到一件休息室,打开了门,笑着说道,“就在里面了。金老师你能量真大啊,我一早就受到通知,让我把这孩子交给你。”
金老头刚想回几句,看到门内的情景惊呆了。他缓慢地扭过头,看着贝索,“人呢?”
“什么人呢?早上都还在啊?”
贝索也疑惑地看向屋子。只见原来窗户的地方空荡荡的,地上一片狼藉。房间更是空无一人。
贝索简直不敢相信,急忙打开对讲机,“呼叫总台,104室姓名为雏墨的女孩破窗逃跑了......”再一转头,金老头已经走远了,消失在了拐角。
贝索追也不是,站着又别扭,懊恼地叹了口气。
金老头快步走出警局,打开终端给雏墨发了一个消息,“你在哪?我们谈谈。”
联系方式是走之前加的,现在刚好派上了用处。但过了很久,金老头都没有收到回复。他思索了下,重新换了种方法,
“你想救宁语光靠一个人是不够的,那种地方多凶险你是知道的。我的七色针开发到了灰雾级,我们联手,胜算会大大提高不是吗?”
这一次金老头胜券在握,只要谈及到宁语,相信那个丫头会寻求外界的帮助,哪怕她不愿意。
果然这次金老头很快收到了回复,“江靖路75号,二楼,我等你半小时。”
金老头精神一振,第一时间想到通知警察,但他怀疑雏墨可能在暗中看着,自己带着警察过去她就溜了。
权衡之下,金老头还是觉得自己过去,既然合作,就要有诚意。
坐上一辆无人计程车,车子呼啸着启动。
克林区的出租车的司机是巴掌大的一块电脑,会在客人上下车播放可爱的语音,驾驶过程中你乏了就放舒缓的音乐,甚至要想换个小萝莉声线陪你聊天都可以满足。
仅用了二十分钟,金老头便来到了目的地。
走上二楼,这里人流量还挺密集的,看来生意不错。
金老头左顾右盼,突然背后被拍了一下。
转身一看雏墨穿着一条牛仔裤和白色的毛衣站在后面,头上还戴着一顶棕色的鸭舌帽,帽檐朝下,盖住了大半张脸。
金老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恍惚间他妹妹和雏墨的身影叠在了一起。
雏墨见他发呆,也不开口,冷漠着走开了。金老头如梦初醒,急忙跟在后面。
雏墨来到一个人流稀少的书柜前,直直地站定。
过了一会,平静地吐出几句话,“空海剧场,我之前听到a级货被送去那里拍卖。宁语被抓走,警察却迟迟不动,只有一种可能,宁语现在被关在那,警方认为是安全的,想用这场拍卖钓更多的大鱼。”
金老头一听有些迟疑,“既然这样,那就等到时候警察营救不就好了。”
雏墨冷笑一声,“他要是女生反而更安全,处女是最值钱的。
但宁语是个男生,他要是等三天后,都不知道被开几次苞了,到时候再救回来,玩坏了都说不定。”
若是宁语此时在肯定会被雏墨的大胆发言所震撼,毕竟他印象里的雏墨只是个跟在屁股后面撒娇任性的小女孩罢了。
但其实宁语没有想过,刺猬只会把柔软的肚子露给最信任的人。
金老头也陷入了沉默,正当雏墨不耐烦地要走时,金老头出声了,
“我陪你现在救也行,但不能这么莽撞,脑子一热扎进去只会白白送死。”
雏墨也意识到有道理,没有反驳,看着金老头,等他继续说话。
“我们先找一个地方安顿一下,然后再好好讨论。”金老头提出了他的建议。
雏墨没有犹豫,微微地点了点头,同时伸出了一只手。
金老头一愣,把手递了出去,雏墨握住他的手轻摇了一下。
雏墨嘴角扯起一个弧度,这是她第一次对宁语以外的人露出微笑,雏墨仰起脸认真地说,
“谢谢你,愿意帮我。”
一老一少的两人同盟正式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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