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疾手快搂住蓝羽曦倒下身体的宿愿却浑身僵住了。
蓝羽曦的唇顺着他的脖子慢慢滑下,最后堪堪停在锁骨处。
柔软的触感让宿愿的脸红得更甚。
身体反应总归快过大脑反应,满脸的绯红还是没阻碍手下不受控制地抱得更紧了些。
蓝羽曦散落的发丝蹭在宿愿裸露的肌肤上,有些微痒,像在心尖上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
宿愿不敢偏头,可发间的清香已经扑鼻而来,在鼻翼处久久挥之不去。
好在看戏的苏韵眼尖的看清了宿愿突然满脸爆红的原因,心中好笑但手下还是没停。
一套针法落得行云流水,才稳住了蓝羽曦体内暴窜蛮横的纯邪之力,让它乖乖安分些。
蓝羽曦被安置在宿愿床上,宿愿坐在床边连连叹息。
“情况怎么样?”
苏韵靠在桌沿实在无奈,“能怎么样?这又不是病,我怎么治?只能帮她缓缓,拖些时间”。
一个伤号刚好,另一个就倒下了。
没等这个养好,越泽就带来了更棘手的消息。
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的越泽和井研看起来格外滑稽,在客厅内一坐一站。
气氛十足地沉重,越泽几次看宿愿的眼神都夹着欲言又止。
直到宿愿先忍不下去,“有事就说,有需要帮忙的就别藏着掖着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可越泽还是先问了蓝羽曦的情况。
经此一次,他似乎有些明白,当初蓝羽曦和宿愿之间总是气氛不对劲的原因了。
“不好不坏,我们还是先处理更要紧的事”。
宿愿挑挑下巴,目光落去越泽手中的纸张上。
显然,
那是这次突然会议的缘由。
越泽叹了声气,将手中的东西递出去。
众人传着看了一圈,最后落在宿愿手里。
这股难以言说的气氛更低沉了。
殷家家主已是中年,虽是女强人,却也总归是个母亲。
看着日日念念的孩子又要前往战场,偷偷别过身去抹掉眼泪。
殷笙和弟弟殷磬相视无言,却一人一边拦住了殷家主的肩膀。
殷老爷子一声长叹,枯瘦的身体更显单薄了。
“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从我将星主令重新挂立连接后,收到了第三星系星主的传信”。
盛时!!
宿愿眼睛一转,心下了然。
相邻两大星系本就交流密切,加之第三星系的情报网十大星系闻名。
看来盛时已经将第三星系的善后问题处理得差不多了,不然也腾不出手来管这档子闲事。
盛时的警告十分简短。
大致内容不过徐述召集了军队,而这意味着,刚从战场脱身的第四星系天赋者,将再次奔赴战场阻击。
越泽的忧虑根本无需他说。
天赋者刚刚经过长时间大战,元气大伤还未得到恢复。
一直以来的背后推手徐述绑了人,至今都未给出答复。
虽然高层同天赋者达到平衡,可下面的群众都还在对天赋者喊打喊杀。
任取一条,这都是致命的威胁。
宿愿不属于第四星系。
作为第二星系的星主,他不该插手,越泽本意也是不让他插手。
蓝羽曦躺在床上久病难医,很明显,宿愿对这事很在意。
当事人却是轻声笑了一下,吊儿郎当的声线还是让人心安。
“你早有打算,那就下命令吧,犹犹豫豫的像什么话!!”
越泽垂眸,似有些喃喃自语。
“这次,我不想再打闷声的仗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在这声后聚集在了这位少年首领身上。
此刻,每个人都如一张蓄势待发的箭,箭锋映出明亮的光泽,拧成一股强劲的力量,欲直冲九霄,划出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来。
越泽抬起头来,眼神带着锋利和坚韧。
“英雄无名是好事,但不该让他们因为别人的无知埋没,我要让他们都看清楚,保护他们的人是谁!!”
这个方法不可置否,是最好的方法。
宿愿摩挲着下巴,觉得越泽的想法不无道理。
人只有在遭受危险时,才会明白自己依靠到底该为谁。
苦苦抓住的稻草将会成为他们最无法反驳的铁证。
“办法呢?别打哑语了。”,宿愿笑意盈盈。
越泽看向这位一面之交便成为朋友的知己,同样都是坐在这个位置的人,怎么会不懂他的想法。
“流言蜚语可抵百万雄兵。”,越泽念出这句话来,又眯起眼睛看向宿愿,“你认为呢?”
宿愿哈哈大笑,“我认为,你说得对!!”
两人在笑意中默契地达成一致。
流言蜚语,他们就是因为这个才沦落到现在的境地。
那些根本不懂也从不知道的普通人,只是听了几句风言风语,就按下了他们的罪证。
越泽自认为自己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可事都犯到了他头上。
作为星主,怎么可能眼睁睁手下骁勇的战士浴血归来,却死在回家的路上。
“既然他们逼我们到如此境地,那就不必再忍了”。
这话说起,众人隐隐从越泽身上,再次看到了战场之上,坐镇后方威风凛凛的那位统帅。
终于迎来翻身之日,众人心中也不免升腾起一腔战意。
“星主,我们怎么做?”,井研按捺不住问出声。
越泽眸中带笑,望向身后的统领大人,“你说呢?”
这个哑语还停留在三个字,在场人已经明白了大半。
殷磬左看看右看看,眼神中透出清澈的愚蠢来。
最终在越泽和井研默契的对视后,井研难得勾起笑容看向殷磬。
后者不明所以地憨笑着看向越泽。
“星主,你们在说什么?”
宿愿饶有兴致地看向这位,这几日倒是多多少少将这几人摸了个遍。
殷家三子,老大殷笙脑袋灵光得很,可老二殷磬,就像被老大吸走了所有的智商。
通俗简单来讲,叫做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越泽没发话,井研就先开口将人领走了。
看着远去的二人,殷笙无奈,“我说星主啊,你就非得把这事交给殷磬来办?”
越泽笑得灿烂,露出一排小白牙来,“怎么?你不觉得让殷磬去办这事很有看头吗?”
宿愿笑而不语,徒留剩下几人面面相觑,不懂这些年轻人在讲哪国话。
——————
“明天!明天再接着喝!!”
中年男人摇摇晃晃地从台阶上下来,另一个人扶着他的手臂生怕他直接摔下去。
等人费力钻进车里,车门“砰”地一声落了锁。
男人醉醺醺的样子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宽厚的手掌拍了驾驶座的椅背。
“开车!!”
车辆缓缓驶离,驾驶座的男生看向后视镜,“王局,咱们去哪?”
“回家!!”
男人显然有什么事堵在心里,说话的语气都变得难听起来。
车内变得安静起来,窗外的光打在男人的脸上又被他的表情吓到,而瑟缩回去,只留下光影堪堪照进车内。
清脆悦耳的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手机被震动得呜呜直响。
男人接了电话,语气难听的就骂起来。
“赵局都被抓走了这么多天了,连个消息都没有还都只想着喝!!一群酒囊饭袋!!下一个死得是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愤怒的谩骂持续很久,直到车辆缓缓停在一栋别墅前,男人才呼哧带喘的骂够了停下来。
见人脚步稳健地开了门进屋,男生叹了口气,打开车载电台。
“近日,政府办公大楼外,为压制关押异能力者而建筑的禁锢塔突然崩坏,据本台消息……”
女主持人的声音从音响中清晰传出,听着再次被歪曲的事实,男生无奈摇头苦笑。
房内,男人用力拍开客厅灯光的开关,显然刚才的怒火余存。
灯光大亮的瞬间,男人的怒气被满心的惊惧占满。
惊惧的表情扭曲了肥胖的脸,可依旧不会让人认错,蓝羽曦带他们杀上办公大楼的时候,这位王局长就站在徐述身边。
此人管得一手经济,坐到局长的位置,谁都有所耳闻,王远。
空荡荡的屋内坐着一个他并不陌生的人,井研微微勾唇,公事公办的语气让男人发怵。
“异能力者军方统领井研。”,他这么一字一句的介绍自己,“劳烦王局长移步”。
这话说得霸道无比,他自报家门是军方首领。
军方。
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就算是孩童也再清楚不过。
保障一国人民权利的是武装力量,军方一词代表了他们的最强力量。
而天赋者同普通人的能力相差,那般的强大是他们尽管反抗厌恶,却不得不承认的畏惧。
因为畏惧,所以容不得存在。
有多少人亲眼见过天赋者的强大,或许很少,可不管是词藻堆砌,还是流言疯语里都曾耳闻。
本就同他们相差甚远的天赋者,如今站在眼前的他们的最强力量。
王远瞬间软了腿跌坐在地上。
井研将人押去了一处空房,房内角落已经蹲了好几个熟面孔,王远自然不陌生,这都是方才才同他告别的酒桌兄弟。
说是酒桌兄弟,能跟坐到这个的王局长同桌吃饭喝酒的,自也不是什么普通角色。
殷磬笑得无辜,乖巧的坐姿坐在沙发上,任谁也想不到这里一半以上都是他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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