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在马场上的风姿,你可有见到?”
李临义怀里坐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面容秀气,因为年纪小,乍一看竟分不清男女。
“奴看见了,殿下真是风姿绰约,连平渊侯世子都被殿下比下去了呢!”
他将手中剥好的核桃喂到三皇子嘴边,等李临义张口含住。
“哈哈哈哈,就算是平渊侯世子又怎样,在我面前就是班门弄斧,没一点真枪实干,不过跑了两场马,就说自己过于劳累,灰溜溜地回府去了……我看啊,就是怕输!”
怀里的人娇滴滴地说:“是啊,阿春也觉得,一定是殿下的威风吓住了他。”
“哈哈哈哈哈哈……就喜欢听你说话!”说完就要作势擒住他的嘴。
宫人看到这副样子,简直快要把自己的头垂到了胸前。
这时,突然有人迈着小碎步进来。
“殿下,五皇子说跟您约好了一起用晚膳,人现在已经在正殿里坐着了。”
被打断了好事的人十分烦躁,抄起手边的一个茶盏就扔了过去:“你没长眼睛啊!没看见我在干什么!”
宫人被砸到了头也不敢吱声,只得瑟瑟发抖地说了一句:“奴才知罪……”
李临义好像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又问了一句:“你刚刚说什么?老五要跟我一起吃饭?”
“是……”
他的表情瞬间宛如吃了苍蝇:“没开玩笑吧……我俩什么时候能安安稳稳地坐在一张桌子上了?”
“奴才也奇怪,所以这才来禀报。”
思索再三,他讽刺一笑:“奥……我知道了,呵,我这五弟的母妃啊,向来不得宠,近两年党派之争风波四起,他估计是想明白,来给我示好求和了。”
李临义洋洋得意:“毕竟从小跟我一同长大……还算他有点眼力见。”
阿春也迎合:“是啊,五皇子向来是与殿下最不和的,一定是今天您与平渊侯世子的赛马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心生畏惧,才来求和的。”
“嗯……也有理。”
李临义点头:“那就传晚膳,我倒要看看他能搞出来什么名堂。”
可等他到正厅的时候,却看见李临宇正嚣张地坐在本应是他应该坐的主位上,哪有半点做小伏低的模样。
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甩袖子别过头:“五弟所来何事?若无事,我就回去歇息了。”
李临宇见人来了也不让坐,甚至翘起了二郎腿:“三哥好不容易跟我单独见一面,话还没说两句,就这么着急着走吗?”
李临义气得咬牙切齿:“哼,我同你没什么可说的。”
李临宇暗暗一笑,示意高吉将人带到他跟前。
“三哥切莫动怒,瞧,我给你带了礼物来。”
闵庭被人摘下了眼前的黑色丝带,突如其来的光线让他颇为不适,过了几秒才看清面前的人。
“……”
身边的豺狼虎豹让人厌恶。
他眯起双眼,瞥向一旁面带微笑的李临宇。
“三哥……这人,你应该很熟吧?”
李临义看见闵庭的打扮,眼前倏然一亮,不过很快就压了下去,走上前捏着他的下巴,宛如打量一个物件一般问道:“五弟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看三哥愿不愿意收了他。”
李临义自然清楚闵庭的身份,有些话当着他的面根本谈不成,闵庭不是那种乐意给他当男宠的性格,逼急了狗急跳墙闹出人命,可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既然如此,刘宗,先带他下去。”
“奴才遵命。”
闵庭眼底深处泛起了寒意,五皇子的用意他算是一清二楚了,可现在人多势众,确实不好脱身。
无所谓了,顶多就是被打一顿,挣扎只能换来更多的打。
人被带下去以后,李临义才道:“五弟有话直说。”
李临宇心中冷哼:“三哥的母妃是贵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然是不比我……所以,想找三哥给个出路。”
李临义挑眉,李临宇与自己向来不对付,如今却突然站了队,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五弟只觉得这美人世间罕见,若是三哥都没办法拥有,那旁人就更不配拥有了……所以,还请三哥笑纳。”
李临义满脸嘲讽。
“哈哈哈哈,你当我是傻的吗?这可是闵庭!在父皇面前露过脸的!要是真的宁死不从,弄出了人命,我就变成了整个千瀚的罪人!”
“那三哥就准备这么,光看不吃一辈子?”
说到痛点了。
李临义抿着嘴,目光有些不甘。
“那有什么办法!他可是质子!要是真的死了,两国因此交战,父皇还不弄死我!”
李临宇撇了撇嘴,心道:这货竟然还没傻透。
“这好办啊,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你要是真的想收了他,说他病逝,再将他改名换姓养在身边不就行了?”
李临宇一步步向他靠近:“人送到我们这儿,我们不能将他弄死,但是……生病却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李临义眼前一亮,可还是稍显犹豫。
“要是被父皇发现……”
“父皇没法发现,你看这个。”
李临宇从怀里掏出来了两瓶药。
“这是情毒,只需一粒就能让人浑身如蚂蚁啃食般难过,必须欢好才能解毒,否则就会暴毙而亡。”
李临义愣了下,虽然他有龙阳之好,可寻得的都是心甘情愿的人,从没有用过如此之法。
“这是假死药,能让人昏迷三日如同死去,三日后自会醒来。”
李临义反应了半天:“你,你为何要帮我?”
李临宇朝他一笑:“三哥,我不是说了吗?我母妃势弱,后宫无后,贵妃娘娘独揽大权,若日后三哥做了天子……可不要忘记我这个弟弟……”
李临义被夸地很是得意。
“诶……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竟然还有本事能弄到这种东西?”
李临义指尖把玩着药瓶,笑了声:“也算是辛苦你了,考虑得还挺周全。”
李临宇见其上钩,面上也露出了笑:“这是为了让三哥看到我的诚意。”
“……”
李临义停顿片刻,便不再犹豫。
“好!要是此事能成……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说完便转身看向内室。
李临宇心领神会。
“那三哥就先去用膳吧,小弟不打扰了。”
他带着一干人等退下,出门的时候脚步微顿,扭头便看见李临义急吼吼地朝内殿走去。
李临宇轻声冷哼:“蠢货。”
……
“五皇子!”
李临宇刚出了三皇子的宫门,就碰上了赶过来的姜九昭。
他匆匆一拜:“五皇子万福。”
随后径直走了进去。
“……”
李临宇狐疑,扭头问高吉:“平渊侯世子?这么晚了……他来这儿做什么?”
高吉沉吟了几秒:“难道平渊侯站了三皇子的队?”
“不可能,就老三那个废物,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想着拥立他。”
“是是,老奴糊涂了。”
李临宇思量片刻,志在必得地笑:“无所谓,他此刻进去,不过是将事情闹的更大而已。”
“那要是三皇子还没有动手呢?”
“就算现在没有动手,也就只是今明两天之内的事情,不用着急。”
李临宇摆了摆手:“就看姜九昭有没有眼福咯。”
……
姜九昭冲入内室的时候,屋内已然一片狼藉。
酒杯歪倒在桌上,里面的酒已经洒干净了,盘子里面的菜几乎没动,地上零散着瓷器碎片。
闵庭发髻松散,满脸通红地靠着柱子,三皇子正捏着他的下颌灌酒。
“姜九昭!你竟敢私闯皇子寝宫!”
李临义惊讶地看着面前的来人,朝门口的宫人怒吼:“你们都是死人吗!这么多人都拦不住他!”
况酒一个人挡在姜九昭身后,剑锋出鞘,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好啊你!私闯皇子寝宫是死罪!你不要命了!”
姜九昭眼睛死死盯着地上坐着的闵庭,只见他两颊酡红,眼眶迷离,胸口随着呼吸剧烈起伏,显然已经被下了药。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李临义。
下作。
“……况酒,把人带走。”
“是!”
李临义一步挡在闵庭面前,努力挺着胸脯瞪他:“姜九昭!你要造反吗!”
姜九昭沉默地与他对视,可四目相接的那一瞬间,李临义只觉得后背发凉。
姜九昭作了一礼,沉声道:“滚开。”
“好你个姜九昭!来人!来!唔唔……”
两颊要被人捏得裂开,李临义只觉得源源不断辛辣地液体流入喉咙,一不小心就被呛得昏天暗地。
“咳咳咳……”
他狼狈不堪,酒水溅落满脸,姜九昭摇了摇酒壶,确定里面一滴酒都不剩,才将酒壶随手摔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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