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无嗟和钱汀二人一齐往严承云三人在的地方赶,那叫一个风尘仆仆,路程没过半,那三个人被扔出来了。
就正正好好扔到两人面前,想说霍思不是故意的都张不开这个嘴。
西弗西里这个编外人员一见严承云就兴奋上了,话还没说上一句,所有人就都陷入了幻境中。
1、噩梦
与上次不同,这一次西弗西里为他虚构了前面的记忆,顺便再将记忆模糊,像场噩梦般,丁无嗟回到了那个夜晚。
四周一片寂静,山坡上只有一具尸体,和数不尽的打斗的痕迹。
丁无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只猜测自己陷入了幻境,他上一秒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走近一片雾气浓重的沼泽。
严承云坐在不远处的树杈上,他就这么盯着严承云看。
严承云跳下树杈拍拍手朝丁无嗟走来,丁无嗟问道:“你什么时候在那里的?”
“我一直都在啊。”严承云答。
丁无嗟牵起他的手,手心冰凉,一摸就是在外待了许久。
“怎么这么冰,你也不怕冷。”
严承云侧过身体,“冷算什么,我就是想再来看看长悦。”
丁无嗟抿唇,牵着严承云走到尸体前,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将尸体翻过来,狰狞扭曲的面容吓了丁无嗟一跳。
他从来没想过妹妹尸体下的脸会是这副模样。
严承云轻声道;“我们把长悦埋了吧。”月光在他身前照出一片影子。
丁无嗟愣了一会儿好像才听懂严承云说了什么,点头应声,“好。”
“你怕不怕黑?”丁无嗟突然问。
严承云顿了下道:“怎么会怕黑。”
“哦。”丁无嗟上手帮忙。
没过一会儿他又问:“你说死人真的会起尸吗?”
严承云停也没停答道:“世上不乏尸体变成的怪物。”
丁无嗟轻声道:“这样吗。”
转身一铲子拍在已经站到自己身后的丁长悦身上,口中还念道:“你说说你,起尸也不好好起,漂漂亮亮的不好吗,把自己弄的这么脏。”
已经变成怪物的丁长悦自然不会理他,扑到他旁边,想绊住他的脚步。
丁无嗟头都没回问:“你听说过伥鬼吗?”
严承云不答。
丁无嗟继续说,“伥鬼也没有这样当的啊,扮我妹妹?”
一铲子拍在女尸身上,“嗯?”
头也没回躲过“严承云”的攻击,一脚踹在对方心窝,“还扮我家大宝贝,您配吗您?”
假严承云还披着严承云的皮不愿意脱下,哪怕丁无嗟已经看到过他的影子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在杀死假严承云的瞬间,丁无嗟眼前黑雾弥漫,等到黑雾再聚拢丁无嗟便看见眼前是一个熟悉的男人,而自己的手正插在对方心窝处。
他毫不在意的把手拔出来,捏住对方的下巴,左右扭了扭,嘲道:“你也敢再出现在我眼前啊。”
男人还留着一口气,他虚弱骂道:“你个背信弃义的狗崽子,迟早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嗯,我知道,你不就是一个例子吗。”丁无嗟继续嘲讽他。
“就算要遭报应,也要再等十年了,可惜你现在连十分钟都没有。”
男人被气的几欲吐血。
一个庞然大物从黑暗中走出,那是蛛母,也可以叫她林向晨。
她下半身张开一张满是尖牙的嘴将只剩一口气的男人吞吃入腹,问丁无嗟:“你想好了?”
丁无嗟撑着膝盖站起身,“这很难想?”
“不知道你一天瞎抽抽个什么劲。”林向晨翻了个白眼,不想理这个她眼里的弟弟,但此刻这个弟弟将变成她最忠诚的伙伴。
严承云也从黑暗处走出来,丁无嗟笑起来,很是张扬,打招呼道:“哟小严同学。”
小严同学上下打量蛛母一番,暗自点头。
丁无嗟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三人商议了之后的计划,当然严承云只负责听。
等蛛母离开,严承云就看见丁无嗟缓缓蹲下去,表情呆滞,他刚刚杀了一个假的丁无嗟,此刻正是什么都怀疑的时候。
不由走得近了些——越近越好解决。
只听丁无嗟闷声喊他:“严承云………”
“……我杀人了……”他压着声音说。
严承云嗯了一声,走到面前蹲下,“以后还会杀更多的人。”
“别怕。”
丁无嗟:“……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
严承云伸手摸上他的头,“我会陪着你。”
虽然以前没能陪着你,但至少现在我能短暂陪你,因为我知道,你是丁无嗟。
严承云是不会为了一个虚构的丁无嗟浪费时间的,如果眼前的人是假的,那么不管这段经历有多真实,他经历的苦难有多痛苦,即使那就是丁无嗟曾经的投影都留不住他的脚步。
他要去找丁无嗟,他的爱人。
2、恐惧
钱汀躺在宿舍上铺,睡的正香,向左一个翻身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张挂着笑的脸掀开帘子出现在她眼前。
脸上满是褶皱,泛着绿光,钱汀没反应过来,一把掀开床帘问:“谁啊。”
却没有看到应该站在下面的人,只有一颗头漂浮在黑夜的空中,正正悬浮在她胳膊下面。
钱汀捂住心口,把尖叫声憋回去,收回胳膊躺下,默默把被子拉高。
那人头见她不理自己,开始发出尖锐的笑声。
钱汀闭紧眼睛碎碎念,“幻觉幻觉都是幻觉,不要怕,不怕不怕。”
却听到笑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左眼睁开一条缝向旁边扫去,那张脸已经贴在她头边了,人头似乎是注意到她睁开的眼睛,猛地贴上来,发出嘿嘿的声音。
人头在被甩到对面墙上的时候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咚的一声,伴随着人头的尖啸声 脑壳裂开,白白绿绿的东西流在对面上铺的同学身上。
太黑了,钱汀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到了碎裂的声音,她没有特意去看,对面有人也好没人也罢,对她而言都没有意义。
挠挠头躺下,继续睡觉。
一切重置。
没过多久,钱汀被胳膊上突如其来的的疼痛感吵醒,一睁眼就看到一张阴森森的鬼脸在啃自己的胳膊。
疼痛,是她最熟悉的东西了,这次甚至比不上上一次。
钱汀抬起胳膊,鬼脸紧紧咬住她的肉,丝毫没有要掉下来的样子。
钱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另一只手卸掉鬼脸的下巴,鬼脸自然松口,沦为砸墙的一员。
———
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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