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有些绿叶子菜,但没有几人预想中的人类残肢,只有一些经过处理的肉块。
丁无嗟趁此机会向仙女打听养殖场的事。
仙女指了个方向,敷衍道:“那边很危险的,你们不要随便过去。”
晚饭丁无嗟用老借口推掉了食物,其他玩家个个垂头丧气的,余笑一问,好嘛,他们根本不知道块茎类植物露出地表的部分长什么样,并且倒霉的没有找到任何一棵果树。
丁无嗟善良的给他们口头描述了一番那些植物的样子,至于听不听的懂,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钱汀看着风卷残云的众NPC,真心实意发问:“他们的存在是为了促进我们的食欲吗?”
岑林:“提供线索。”
钱汀:“那我直接问?”
余笑提醒道:“小心被当成被寄生的怪物。”
为了避免余笑说的情况,钱汀格外小心问一位看起来面善的大哥,“明知道来这里的路程那么艰难,你为什么还要来呢?”
大哥重重叹口气,“不拼一把也活不下来啊,这个世道………”
钱汀默默离大哥远了些,在刚刚的一瞬间,她捕捉到了一丝掺杂色情的恶意。
大哥反问她,“你呢?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在哪都活的很好吧?干嘛还要来这里拼?”
钱汀干笑道:“怎么会,这种世道对女性最不友好了。”
大哥哈哈一笑,似乎钱汀说了什么笑话,他似是不经意抬起手伸向钱汀的手。
钱汀果断避开,横眉冷对道:“你要做什么?”
大哥讪讪收回手,“你们这些小丫头这么敏感做什么!大哥不是想跟你说点贴心话嘛!”
“不用了,我不想听。”钱汀冷淡道,“你不如想想被你糟蹋的其他小姑娘现在怎么样了,你一点良心都没有吗?”
那大哥丝毫没有被戳穿的羞耻,反而理直气壮道:“要不是我推了她们一把,她们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接客呢!”
伴随着他的话语,一段记忆出现在钱汀的脑海中。
一个少女瑟瑟发抖看着自己,自己伸出手扒下她的衣服,粗粝的手指在少女身上留下一个个指印。
少女一边发抖,一边往后躲,却被自己抓住脚腕硬生生拖回来。
不论是尖叫怒骂,还是腿间流下的鲜血都无法阻止自己的动作。
钱汀指尖颤动,一边是理智在叫嚣着好恶心,一边是男人的情感在诉说着快乐。
这场绝对能称之为强暴的恶性事件结束后,男人甚至不愿意为她披上一件衣服,任由她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地上。
钱汀听见自己轻飘飘落下一句——“那边的工厂在招人,你可以去试试,待遇可比在这儿好多了。”
多么高高在上。
毫无预兆的,空荡荡的食堂传来一声巨响,众人寻着声音望去,只见到倒在地上的男人,和碎在他身上的盘子。
钱汀一句话没说,揪起男人的头发强迫他抬头,在女人身上找够了优越感的男人受不了这种气,试图反抗,却被钱汀早早抓在另一只手里的花瓶再一次击中头部。
钱汀不顾他痛苦的呻吟声,再一次强迫他抬头,男人一边吼着你发什么疯一边继续挣扎,钱汀全程一句话不说,只在男人挣扎的时候将他揍翻在地。
在第四次把他按在地上时,钱汀终于开口了,说出的话却令在场的其他男性不寒而栗。
她以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道:“如果我是一个男性,你会在被我放倒的第一时间俯首称臣。”
“可我是一个女人,一个可以被你玩弄在股掌之间的女人,所以你的自尊不允许你停止反抗。”
“你可以继续反抗,直到你所有的尊严被我碾碎。”
男人听到这句话打了个寒颤,是的,他再熟悉不过了——
“哈哈哈反抗?小妞你还挺有本事的嘛,继续啊,像你们这种人就该乖乖****,你们哪来的尊严?”
“怎么不反抗了?认命了?”
钱汀重复他的最后一句话,“怎么不反抗了?认命了?”
男人惊恐道:“你到底是谁?!”
钱汀看向虚空发了几秒的呆,上脚踩断了男人的双臂。
周围人在男人的惨叫声里瑟瑟发抖。
想要阻止钱汀的丁无嗟二人被岑林拦下。
岑林笃定道:“她看到了些不好的东西,让她发泄。”
钱汀再次揪着男人的头发强迫他抬头,而这一次男人终于没有了反抗的能力。
没有进行其他羞辱性的动作,钱汀看着男人,又发了一会儿呆,扯着他的头发将他拉扯到餐桌上。
不管会不会碰掉餐具食物,也不管男人会不会被磕碰到。
男人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惊恐起来,他扭动着身体想要从桌上下去。
钱汀冷漠看着他,伸手握住他的一条腿,随手拿起一支叉子,想扎进他的脚背将他钉在桌上,但因为力气不够,叉子只深深没进他的脚。
想了想她选择放弃。
从地上拾起一片碎瓷片抵在男人的喉咙处。
一分钟后男人终于安静下来。
钱汀说:“脱。”
男人不动,钱汀嘴唇翕动,似是自言自语,但因为现场太过安静,导致所有人都能听到。
“装什么贞节烈妇。”
“你最好自己脱,不然咱们哥几个动手可就不会那么温柔了。”
“贱人。”
岑林有些看不下去,上前指导,“不愿意自己脱我可以帮你,你觉得把你的骨头和肌肉组织一点点碾碎剥一张完整的皮怎么样。”
他的视线落在男人断掉的胳膊上,“不好意思忘记了,你已经不完整了,不过没关系,残次品我也能接受。”
钱汀:“扒了吧。”
男人猛地挣扎起来,“我脱,我脱。”
虽然钱汀说的是扒衣服,但能达成好结果也是可以的。
所有人就在这里,围观一个男人脱衣服,因为胳膊断了,他的一举一动都格外艰辛。
看不惯的玩家早早离开,NPC则是更识相一点,既不敢说话,又不敢阻止,像他们平时做的一样,扮演一个合格的哑巴。
钱汀这一刻发自内心的疑惑,看这种男人艰难用嘴、用腿辅助着脱衣服有什么意义呢。
既伤眼睛又浪费时间,恶心的要死。
可被他当做目标的女性也并不都是美丽动人的,可他依旧会有反应。
男人就是这种生物吗。
钱汀环顾四周,找了个极度惊恐的NPC命令他看着这个男人。
“有烟吗?”
NP忙不迭点头,钱汀指着男人的裆部和胸口道:“等他脱完,用点燃的烟烫这两个位置,或者肛门也可以。”
丁无嗟捂脸无言,“阿汀,没别的问题,你明天还吃不吃饭?”
钱汀垂眸,“擦干净就好了吧。”
“可是会有心理阴影啊!”
“不是还有别的桌子,没关系的。”
丁无嗟内心狂暴你是没关系了,但我想想就觉得恶心啊。
无力反抗的丁无嗟抱住严承云瑟瑟发抖。
比丁无嗟矮三厘米且比他瘦削一点的严承云安抚的拍拍丁无嗟的背,用钱汀的话安慰他:“洗干净就好了,世界上……”
丁无嗟打断他,“好,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等到一切安排妥当,钱汀丧丧对几人说:“他是个人渣,强迫了很多无辜的女性,甚至很多都未成年。”
“外面也不是完全没有肉食的,有些人建造了制作肉食的工厂,生产机器是女人,辅助道具是男人,最终产品是婴儿,偶尔也贩卖淘掉的女人。”
“外面是一个人吃人的世界。”
丁无嗟:“只是失去肉食会让一个世界乱成这个样子吗?”
钱汀想苦笑却笑不出来,准确来说,她现在做不出任何表情。
岑林:“任何东西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但不可避免会走向极端和混乱。”
就像他的世界,政府的出发点是好的,最初的一切也可能如他们所料般运转。
可最后的结果就是,人成为螺丝钉,永远在自己的岗位上发光发热,直到生锈报废。
解放与禁锢同步进行。
钱汀:“他不知道这个局面是怎么形成的,但不可否认女性的地位越来越低,按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大约过不了多久就会沦为生育机器吧。”
“不论是为了人类的繁衍,还是为上位者提供肉食。”
“这算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吸骨敲髓?”
余笑苦笑一下:“算吧。”
她抱住钱汀,真正让一个孩子直面这些恶意还是令人不忍。
没有人傻到去问她看到了什么,因为很明显,她把自己看到的内容在那个男人身上实践了。
钱汀听着众人的心声道:“真正的报复不是你亲我一口我亲回去,而是把他按进化粪池让他感受一下当时我吃了屎一样的心情。”
“要造成同样的心理阴影才行。”
丁无嗟:“那你打算怎么办?”
钱汀:“我还在想。”
岑林:“扒光了腿打断栓门口。”
余笑认同道:“好主意,鸡鸡割了塞他菊花里怎么样?不做保鲜,就让它烂在里面。”
丁无嗟咽口水,“好狠毒,但是我喜欢。”
钱汀看向严承云,“哥,死亡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那是一种解脱,他不配。”
严承云轻嗯一声。
钱汀眨落突然而至的眼泪,轻声道:“他就该在粪坑里眼睁睁看着自己烂掉。”
丁无嗟叹口气,“那其他人呢?”
钱汀:“除了少数几个,其他人一样,都是时代造就的垃圾。”
“你敢想象吗?他们之中唯一一个有伴侣的人,在妻子生下孩子后,让她去卖淫,为别的男人生孩子。”
“孩子都被摆上餐桌了,还是有那么一批人渴望生孩子,渴望留下自己的后代。”
钱汀突然朝一个方向看了一眼,又看到了一些不太友好的画面,她呼吸一窒,但并不意外,“工厂里的种猪都是大胖子,为了遗传到相关的基因,让婴儿多长点肉,好卖上价格。”
“我不明白啊,他们想要孩子为什么不自己去生,从他们自己两腿之间爬出来的孩子不是更能延续他们的生命。”
“是怕疼吗。”
“谁想要谁生不是很合理吗,垃圾就是垃圾,只会压榨别人达到自己的目的。”
丁无嗟小声跟严承云说:“怎么办,我感觉阿汀看我们的眼神怪怪的。”
严承云:“冷静点,首先她的眼神很正常,并且没看你一眼,其次你是gay。”
丁无嗟紧张兮兮:“她刚刚是不是看了我们俩一眼?”
严承云郑重声明:“我不想要孩子。”
丁无嗟举手发誓:“我可以偷别人家孩子或者问别人家要。”
岑林耸耸肩,“科技改变世界,我不是从任何一个人腿中间爬出来的。”
钱汀很想做出点什么表情,但都没能成功,“我没有针对你们。”
丁无嗟很懂道:“我懂,你是平等的针对每一个男人。”
钱汀……钱汀不想解释。
岑林找仙女要了锁链,帮忙把那个男人拴在门口,一丝不挂。
丁无嗟无奈问:“看着不伤眼睛吗?”
钱汀:“我可以不看他。”
余笑扫了一眼:“有什么好看的,丑死了。”
严承云提出自己的意见,“万一他晚上冻死……”
钱汀:“算他命好。”
严承云成功被说服。
因为这一点点小插曲,众人也没心思再做什么计划,于是各回各屋休息,打算什么事都明天说。
丁无嗟看着路旁的灯,由衷发问:“他们哪来的电?”
岑林一挑眉,“好问题。”
“好问题你倒是回答啊。”
岑林:“明天告诉你。”
余笑:“因为他现在也不知道。”
每个人都房间里也有一盏昏暗的灯,和路边一样,只能照亮一小块地方,看什么都昏暗,只是让人不至于完全摸黑。
丁无嗟问严承云要不要和自己一起住。
严承云表示第一天还是稍微尊重一下规则,于是两人分道扬镳。
浓重的夜色仿佛在人眼前蒙上一层黑布,丁无嗟躺在床上,望着上方出神。
这么一个残忍的时代,总是让人心绪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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