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门安静了好几年了,黑瞎子和张起灵这几年就没有见过什么九门会议。
黑瞎子想着上一次所谓的九门会议。
那时候,白栀刚刚被拆穿肢体协调的事,然后一句话破防自己沉默队友,最后管家说有事找,集体来的新月饭店。
那时候,二月红还走的动呢,现在,二月红都老的不成样子了。
时过境迁,感觉就是不一样。
比如前面的白栀。
比上一次自己在的时候可是嚣张多了。
也就黑瞎子有这个想法,解雨臣一点这种想法都没有。
什么叫嚣张,明明是他养的自信大方。
门口的伙计看见了白栀和她身后的三位金刚,连忙打开房门。
“好久不见啊,硬挤进九门的蠢东西。”
白栀在这种场合总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毕竟她不开心,让她不开心的人也不能开心。
看着屋子里的人,白栀还是有点惊讶的。
九门的当家人死的死,不在的不在,老的老,就霍仙姑还能出来,今这一看,聚的挺全的。
让张起灵走到红家的位置坐下,不去看吴三省那张惊讶的脸。
"老狐狸,惊讶个屁,张起灵又不是不出门,解家本家按不进去人,别人家还能进不去吗?净装大尾巴狼。"
白栀的心里骂骂咧咧,恨不得把吴三省打成瘸腿。
这四个人里面,就黑瞎子没有座位,白栀眉头一皱,望向张日山。
“我家仨人呢,再加一个。”
黑瞎子站在白栀身后,得意极了。
张日山坐在书桌后面,面无表情,“搬把椅子进来。”
这李家和齐家的人看见了,不满的情绪都快溢出来。
谁家三个主子,最主要的是,解家的人还坐红家的位置,怎么比陈皮还嚣张呢。
听奴带着人把椅子搬进去就赶紧出来了,她怕被误伤到。
李家那个贼眉鼠眼的也不把张日山放在眼里,指着白栀就开始狗叫了。
“你想干什么,你解家说着洗白不插手,你现在动我李家的盘口是怎么回事,你担着九门的名号,不干九门的活还不守九门的规矩,你解家今天怎么都要给我一个说法。”
白栀没有说话,撑着头发呆。
齐家现在也是和解家撕破脸皮了,桌子被他拍的啪啪作响,茶水撒了一地。
“你无缘无故的就对齐家的盘口动手,今天解家不给齐家一个交代,这事没完。”随后又将手指向了张起灵。“你解家的人什么时候直接做两门的主了,四阿公都没这样过。”
解雨臣三人根本不知道白栀具体做了什么,所以也没有人说话,只是挑挑拣拣桌子上的水果,找喜欢的东西吃。
张起灵坐在红家的位置上发呆,陈家吴家霍家看戏,张日山和解雨臣不管,任由两家在那吵架,只要不指名道姓的骂白栀,今天就没有什么人员伤亡,那就是小事。
听着两人滔滔不绝地讲了半个小时才停下来,白栀也找回了一点状态。
没办法,早上没吃饱,刚进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谁快10点了跑这来吃早饭,那个粥真的好香啊,注意力一点都集中不起来,光想着饿了。
白栀端着茶杯,轻轻撇着浮沫,抿了一口,讲杯子放到桌子上,上下打量着两人,平静的说“几年不见,你们又蠢了不少啊。”
安生的日子过久了,李家和齐家的人都快忘了上一次白栀玩小李飞刀的场景了。
盯着指向自己的手指头,白栀解下了腰侧挂着的金链子抽向了那只手。
“啊~,你疯了。”
被人宠着就是好。
黑瞎子找的材料,张起灵磨的刀片,解雨臣在后面付钱。
一条金灿灿的软鞭硬是变成了挂着金叶子的金腰链。
现在的李家家主是小李飞刀之后才上来的,身后支持的长辈是货真价实的有钱有能力有血缘的,他一点都不觉得白栀会上手动他,他和上一个都不是一个量级的。
瞧着他捧着手指头大汗淋漓的样子,白栀舒心极了。
张嘴咬住解雨臣投喂的一小块苹果,欣赏着齐家被吓的表情,白栀漫不经心道“我本来是不想和你们废话的,但是你们蠢的让我觉得,不应该让你们死不瞑目,那我就简单的给你说说。”
白栀凝视着齐家人,讽刺道“你们没有直接找上解家,就是因为你们太清楚,你们两家绑到一起都不会对我解家造成什么伤害,所以跑来找张日山想压着解家做出补偿。
结果,呵,你们把张日山扔一边了,真不明白你们在想什么。”
吴三省端详着白栀,想着二哥说过的事,听着她对新一代九门的指桑骂槐。
“真是一群蠢出世的王八,说一套做一套还觉得自己有脑子。”
这话算是提醒了齐家人,赶忙向张日山求救。
“张会长,你就这么看着解家的人破坏九门的规矩吗?毫无征兆毫无理由的抢占齐家的盘口,现在二爷还活着就让她家的人上位了,这样闹下去,九门协会有存在的必要吗?”
张日山也很想直接掀底,告诉剩下几家,他——张日山,九门协会会长,现在是解家小少爷手底下的伙计,他管不了解家。
揉着额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在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不能疯不能疯,真说了之后,族长被钉死在九门的位置上,佛爷估计就保不住了,要忍耐。"
手不停的转动着二响环,瞥了一眼齐家的人,脸上也浮现出了对齐家人的不满。
一点都不像齐铁嘴。
“二爷已经将全部身家记到了这位名下,以后红家的位置就是他坐,没有任何问题。
至于你说的解家占了两门这件事,不归我管,那是他们的家事。”
看着张日山废话了半天就解释了为什么红家换人的原因,剩下的什么都没有解决。
知道指望不上,齐家又开始和解家讲道理,试图挽回一点损失。
“哈哈哈哈,你们真的是要笑死我了,我都强抢了,跟我讲理,有用吗?”
白栀端着切成一块一块的水果碗,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拿着小叉子,白栀愣了一下,转头问解解雨臣“这些东西哪来的,我记得没有啊。”
黑瞎子在后面拿着梨削皮,委屈的告状“我让人送进来的,那个装东西的碗,水果刀,我切的水果,最后被解雨臣抢去讨你欢心了。”
白栀看着黑瞎子旁边的桌子上那一堆的果皮,从解雨臣胳膊上打了一下,哄道“我打他,不难过,等一下让他给你削水果皮。”
看着瞎子笑的灿烂,白栀也就没再管这些事了,而是扭头和人接着聊。
“这红家的事你们不知道,我就姑且当做你们废物,打听不出来,这霍家和新月饭店的动作你们要说不知道,那就纯粹放屁了。
解家可是带着人上门接收的财产,你们会不打听吗,怎么,现在轮到你们两家还债了跟我装作不知道,有意思吗。”
要不是因为秀秀和南风,白栀的讨债大概就是像这样了。
看上什么直接抢,不好的不要,怎么可能废话。
还债这事霍仙姑不可能瞒着,她家都还债出血了,别人家能独善其身?怎么可能。
看着李家和齐家反应,白栀就反应过来了,他们是想把损失止步于此,就只还这些。
白栀轻蔑的看着两人,手里的碗也换成了茶杯,“你们不知道欠了什么债没有关系,我们会自己讨要的,但是你们想用这仨瓜俩枣的打法了我,不可能。”
齐家人的脑子还是比李家人的脑子好使的,立刻指着陈家和吴家说“那他们呢,你不满意我们付出的代价,他们为什么不需要付出代价。”
白栀挑眉,托腮无奈道“四阿公死了之后我就会动手的,如果你要说为什么现在不动手,我只能说人家本事大,我家还和四阿公有生意呢。”
随即话锋一转,眨巴着眼睛,看着吴三省,“吴家,吴家赔偿的东西可比咱几个的都要好,怎么可能随便展示出来呢。”
吴三省只是没有吴二白和解连环脑子好使,但不代表他和白栀一个水平。
整个吴家这些年被白栀频繁接触的就只有吴邪,虽然不知道她具体做了什么,但是吴邪这些年受白栀影响太大了。
吴邪变得更加的孝顺,变得更加的有担当,也更独立了,有时候和长辈意见不一时,也是我行我素的执行自己的计划。
要说这债不在吴邪身上,吴三省打死都不信。
吴三省冷笑了一声:“你就那么肯定你能从吴家把他挖出来吗?”
“吴三爷,看您说的,这肯不肯定的,不是要看您吗。”
白栀远远的敬了一杯茶,恭维道“您的心狠,我最大的倚仗。”
吴三省也敬了回去:“你也不遑多让,担得起一句最毒妇人心。”
“哈哈哈哈,比不得您,我只对外人狠。”
李家和齐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成了搭台子的人,唱戏过招的另有人在。
这满屋子的人,可能就白栀最开心。
吴家的债现在是讨不到了,但是能收点利息还是好的,特别是吴三省那张沧桑的老脸都差点挂不住笑。
张起灵没那么开心。
白栀在他眼里都是单纯善良快乐的,是个满脑子奇思妙想的小孩。
但是今天她笑的一点都不像她,就好像从一朵栀子花变成了一株紫色的罂粟花。
等着听奴说里面差不多了,尹南风推门而入。
“白栀,吃饭了,我让人做了佛跳墙,给你们庆祝一下。”
佛跳墙,顶配版东北乱炖,满清贵族好像也挺爱吃的。
白栀眼睛都亮了。
正好哄她家两受委屈的百岁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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