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静静伫立,半响后,抬脚往洞口走去,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在这瞬间,刚刚还有的虫鸣刹那止声,恰似被什么东西惊吓住,又好像在阴暗处有一双眼窥探着兴奋屏息,
一只脚快要踏入,刹那间,女子回首,朝山崖走去,咯噔一声,清风骤起,虫鸣又放肆叫嚣了起来。
这里很不对劲,下意识,雪泽找寻起其它的突破口。
不知不觉来到了山脚,
“乖乖,咱们村是不是走运啦?怎么接二连三的掉仙女呢?”
村口的王二端着饭碗,抹了抹哈喇子,此刻嘴里的饭也顾不上嚼了,远远地便见到了夜色中那抹出尘的身影,在看仙女方面,夜猫子的眼睛都没他好使,但这位仙人浑身的气质可比之前那位姑娘还要让人不敢靠近,
“说胡话呢在?”
刚刚还在小声嘀咕的王二,被哥哥一巴掌拍在后脑勺,又来!?男人委屈的移开脚步,前方清冷出尘的身影陡然出现在了王大眼底,
“还,还真是的……”
现在连话都说不完整的王大,赶紧揉了揉眼珠子,再一睁眼,女子站在了两人跟前,
“你们刚说,之前也有女子来过?”
声音空远,两人眼珠子瞬间清湛了几分,
“对,对,是白姑娘呢,可惜走了……”
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可惜有什么不对,王大痛心疾首,说到白姑娘自己可是把家底都掏出去了,
“是的呀,这位仙人,白姑娘她还带了一位男子过来,就在半山腰处养伤。”
“听说是她兄长呢,哎,那样一位美人也是命苦……”
丝毫只不觉得被诓骗的两人像是找到了债主般,对着眼前这位像是认识白姑娘的故交,连连痛惜,
“我家里前日找出了一块祖传的玉,当了不少银两,买了几天的血燕,也不知道白姑娘走后吃什么,吃得惯么……”
王大也不甘示弱,擦了擦手,
“我前几日刚把粮食卖了,还有点余钱,那支珠钗我已经买了,也不知道什么能送给她……”
说完,兄弟两双眼巴巴地看着雪泽,只等对方说出一星半点白薇的消息。
雪泽看向两人身后,无奈地咳了咳,
“我只是问问,并不相熟。”
两兄弟正失望着,一阵刺痛从耳朵根揪来,
“好哇,王大,你竟然买了珠钗给别人献殷勤,老娘今天非拔了你的皮!!”
一阵鸡飞狗跳,泥土漫天,大哥的嚎叫声从村尾传来。
王二摸了摸身上鸡皮疙瘩,还好自己娶的不是个泼妇,正想着,便对上了媳妇吃人的视线,
对方直接把王二碗筷一抢,朝村子走去,
“媳妇我错了,那血燕本就是给你买的,补身体呢……”
“媳妇,开门呀,外面好冷……”
哐当一声,铺盖衣物丢出了院外,兄弟两在尘土飞扬抱着家伙什,大眼瞪小眼。
雪泽往半山腰走去,她恐怕知道了村民口中的白姑娘是谁?
一座别致的庭院出现在竹林后,篱笆上种着一簇簇白色小花,雪泽一眼扫过,又猛地顿住,
这种花,女子伸手,对方像生了意识,瑟瑟地往后缩去,竟然是魂萝,雪泽抬眼望去,整座庭院久未居住,也未现出萧条之色。
像极了一个温柔乡,引诱行人踏入解乏,恐怕住的越久,人的神智越发混沌,最终魂魄都会被整座庭院吸附其中,凡人是它最好的养料。
“白薇…”
女子沉吟,恐怕对方来到修行界的目的从一开始便不简单。
只有她那逆徒才会不管不顾跌落对方编织的美梦,不惜……
想到前世种种,气血上涌,想要不顾一切手刃这个逆徒,手中的白花碾碎成汁,滴滴落在地面,一瞬间,脑中突如一股凉意浇落,雪泽猛地清醒,四周风景沉寂,女子神色渐渐凝重了起来,差一点她就受到了影响,只要被魂萝放大了心中的欲望,便会陷入迷瘴中,再无意识。
雪泽推门来到了房内,简单的木质家具,唯一不同的是榻上一处浓黑的圆印。
魔气在这里达到了顶峰,恐怕事情越来越严重,女子想到了明月涯底的血洞,无论是不是陷阱,魑魅魍魉阻道,她都要闯上一闯!
涯底的血洞依然伫立在那,似乎在等着谁,在等我吗?雪泽讥笑,神情一肃,抬脚迈入,黑漆漆的洞道不时刮过阵阵阴风,寂静的空气中,只有雪泽的脚步声在咯吱咯吱走动,不对!有两道!
雪泽猛地停住,一模一样的脚步声刹那停止,就在自己身后。
抬手火印打去,哐当一声砸在墙壁,掉落了不少石块,空气中什么都没有,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雪泽的错觉,女子垂眸,那种被窥探的感觉又来了,此刻更加强烈。
雪泽负手而立,悬空双足,乘着风往洞底而去,她不怕窥探,只怕对方没胆不敢现身。
洞底是一处嶙峋怪状的高台,上面还依稀有些干涸的血痕,那是自己的徒弟留下来的。
雪泽眸光微深,错过那处高台,四处查看,那日亲手斩断的血藤根,正焉巴巴地躺在了泥地中,没有任何一丝复活的迹象。
除此之外,她找不到任何其它诡异之物,浅月的灵脉是如何被魔根所困,这里毫无痕迹,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洞穴。
不对,越是普通越是不对劲,雪泽抚上高台处的血痕。
这里不仅有浅月的鲜血,甚至隐约感觉到一丝上古气蕴在流转!
这里!
雪泽脑中陡然想起梦境一幕,龙族一脉升上天堑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更有族龙在天谴时,接二连三失踪,以至于全族一败再败,最后消陨于天地!
到底是何人!
突然,一记玄光凌空袭来,雪泽转瞬后撤,轰隆一声,被击中的坚石顷刻间化为了齑粉。
女子清凌凌站立,目光凝肃,对着空荡荡的四周,冷笑出声,
“何方鼠辈不敢正面较量,在下亦要讨教讨教!”
警惕的本能在此刻达到了顶峰,敌在暗我在明,可那股威压就连迈入大乘期的雪泽,也不敢轻举妄动,她探不到对方的虚实,如此无力脆弱,像别人砧板上的鱼肉随时被宰割,这种毫无还击之力的苦闷绝望,自上一世被逆徒暗算,宗门覆灭后,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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