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白帝的这次议和对于两国皆是最好的选择,北国没有不应的理由。
天启前五年,即墨北国皇帝即墨琼玖亲派使臣前去东白国与东白帝签下百年修好契约。
自此,东白国、即墨北国、正式达成合作关系。
同年七月末,在长达半年的征战中,皇甫南国豫昭侯穆恒成功率军入驻弥国王都。
弥国作为藩国中实力最强的国家,不幸成为继西云国后第二个,皇甫睿野心下的牺牲品。
这几个月,云汐一直随着即墨琉璃奔走,招兵、训兵。
王府正厅。
“这月招兵、购入兵器情况都如何?”云汐在上座发问。
明落情绪不太高涨的说:“我率人去下边州县招兵,这月才招上来五千人”
林禄也说:“老臣在华城招兵,这个月才招上来三千人”
喻子轩说:“现下我们囤积的兵器撑半年不是问题,但要是长久打算恐怕还是不足,南边的兵器渠道基本都被皇甫睿抢先了,我们只能想法子从本国和东白,还有一些交好的藩国手里购入”
在场人都愁眉不展,就算有东白的大力支持,北国和皇甫依旧兵力悬殊。
明落忿忿不平的说:“这帮人享受皇家恩泽的时候感天谢地,国家需要人力时竟没几个投军的”
云汐沉声道:“可以理解,生逢乱世,谁不想守着亲人孩子”
喻子轩附和着说:“王妃说的没错,皇甫睿一旦开战从不手下留情,弥国边境已然尸横遍野”
屋内氛围凝重,谷悬入内行礼禀报:“王爷,皇甫密探传信,皇甫睿知悉北国与东白联手,心存芥蒂,此番攻打弥国,自身亦元气大伤,现已暂缓攻打北国计划”
“知晓了,退下吧”即墨琉璃神色冷静。
云汐沉声道:“这是好消息,皇甫睿予自身喘息之机,亦予我等喘息之机”
即墨琉璃不置可否的说:“明落和军师继续招兵,把月银和待遇提升一些,多出来的由王府来补”
喻子轩面露难色,他插话道:“王爷,此前王府的积蓄几乎都已投入到善堂和学院的建造中,恐怕实在没有多余的资金可以填补军饷了”
打仗的确是一件费银子的事。
正当屋内再次陷入一片沉默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欢快的女声。
“还有我们呢!”
云朵的柳千凝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她的声音如同春天的微风,吹散了屋内的沉闷。
柳千凝近日刚从丽水回来,许是归家见亲欣喜,面色愈发红润光泽。
明落连忙起身,上前拉住夫人的手,眼中满是宠溺地说道:“今天怎么没去铺子里?”
云朵轻轻一笑,宛如盛开的花朵,她回应道:“听说你们为了军中的事情烦心,我和千凝姐姐便过来了,打仗之事我们虽帮不上忙,但在银子方面还是可以出一份力的”
云朵虽然自立门户做生意还未满一年,但她凭借着新颖的经营理念和独特的商业眼光,生意已然做得风生水起。
以前云汐真的没想过,有一日会借到自己这个自小娇生惯养妹妹的力,感慨中带着自豪。
柳千凝上前几步,对即墨琉璃行礼道:“王爷,千凝也愿意把酒楼全部的收入拿出来帮北国渡过难关,另外,喻伯父还托我给王爷准备一份大礼”
柳千凝的随从走上来,递到她手上一个玉匣子。
“喻伯父让我带话,他虽常年奔波在外,却永远是北国人,亦愿意为家国效力”柳千凝把玉匣子高举。
戚画上前接过,放到云汐和即墨琉璃面前打开。
是一匣子厚重的银票,即墨琉璃只扫了一眼便知面额巨大,纵使喻家富可敌国,拿出这笔钱依旧不是小数目。
身为喻家的独子,此刻喻子轩难免有一丝尴尬。
父亲为朝廷效力,竟不是委托自己的亲生儿子,喻子轩知道他父亲这是无声的向他施加压力,纵使退了婚,在他们心里,柳千凝也是喻家的准儿媳。
所幸他很快收拾好神色,笑道:“有了大家的慷慨解囊,眼下的难题会解决一些”
即墨琉璃点了头说:“子轩,你再去寻一些能工巧匠,看看能否锻造出威力大一些的兵器”
招兵方面不尽人意,就在兵器方面多上些心,云汐不得不承认,即墨琉璃打仗方面的天赋是惊奇的。
“锻造兵器这我和子轩一起跟进”云汐说。
喻子轩暗暗抓住衣角。
即墨琉璃有些犹豫的说:“锻造兵器的地方很脏、很乱”
云汐笑着说:“无妨”
即墨琉璃想着云汐当初制造出木马的事,也许云汐奇思妙想真的可以帮上大忙,所幸点了头。
洛州,东白皇宫。
白逸辰一脸怒容,气势汹汹地往东白帝的寝殿走去。
他已经被禁足三个月,今日终于获得自由,然而,出门后听到的第一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让他怒火中烧。
他怎么也想不到,父亲竟然会和他最痛恨的那个人签署协议!
往昔的伤痛历历在目,那人曾将他刺得浑身是伤,将他的尊严狠狠地踩在脚下践踏。
而云汐,那个他唯一上心过的女子,却对他露出嫌弃、厌恶的神情。
这一切,都让白逸辰的心如刀绞,恨意在他心中燃烧,他恨不得立刻将二人粉身碎骨,以泄心头之恨。
他一定要让即墨琉璃和云汐付出不可估计的代价,绝不可能与之同仇敌忾!
寝殿内,东白帝咳得撕心裂肺,双眼满是痛苦之色,一旁的太监正忧心忡忡地轻拍着他的后背,试图缓解他的不适。
白逸辰毫不顾忌地冲了进来,对咳嗽声避而不见,仿佛父亲的身体状况与他毫无关系。
他怒不可遏地吼道:“父皇,你为何要和即墨琉璃合作?”
东白帝拿下捂嘴的手帕,只见那手帕已被鲜血染红,他紧紧握住手帕,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和不甘都压抑在掌心。
旁边的太监实在看不下去,低声劝慰着:“太子殿下,陛下的身体不好,您就别和他顶嘴了”
白逸辰却一脚踹在老太监的肚子上,恶狠狠地说:“你个阉人算什么东西,本宫和父皇说话,岂有你插嘴的份!”
老太监慌忙跪地磕头,心中满是委屈和无奈。
东白帝看着白逸辰,眼中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悉心教导的儿子,竟然变得如此忤逆和不孝。
“父皇,告诉我为什么和即墨琉璃合作”白逸辰的愤怒并未平息,他继续不依不饶地追问着东白帝,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深深伤害了父亲的心。
东白帝的脸色越发苍白,他颤抖着手指着白逸辰,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痛楚:“你......你这个逆子,难道你不知道朕这么做是为了谁吗?就凭你的能力,朕要不为你铺平路,你能守住东白国几年?”
白逸辰满脸困惑和委屈,他难以理解父亲的想法,心中充斥着不满,“您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却相信其他国家的人,这让儿臣实在无法接受”
东白帝听着白逸晨的辩驳,心中的怒火愈发燃烧,他手还指着白逸辰,悲愤地吼道:“你要朕如何相信你?朕并非没有给过你机会,可你看看这些年你都做了些什么?监国期间不仅一件功绩没有,惹出的麻烦事比比皆是,多少大臣弹劾你,你难道不清楚吗?甚至还有大臣提议让朕立庶子为储,白逸辰,朕告诉你,你所拥有的一切尊荣皆是朕赐予的,若你再不懂得收敛,就退位让贤吧!”
白逸辰听到父皇的这番话,如遭雷击,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半步,他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他无法接受父皇竟然有了易储之心,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掌心传来的刺痛却远不及内心的痛苦。
在一番痛苦的挣扎后,他泄气地说道:“父皇,儿臣绝无忤逆您的意思,只是您也知道,即墨琉璃与儿臣有仇,他又怎会真心实意地与东白合作呢?在儿臣看来,您要合作,还不如选择与皇甫睿合作”
“愚昧!”东白帝怒不可遏,斥责声在寝殿内回荡“皇甫睿是何等人物?野心勃勃、手段毒辣,与他合作,你必将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那即墨琉璃便是良善之辈吗?”白逸辰声音略有些示弱,反问的语气中仅存最后一丝倔强。
看到白逸辰态度有所缓和,东白帝的声音也渐渐温和下来,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即墨琉璃虽非良善之人,但他真心爱护百姓,况且他的王妃心地善良,定会辅佐他走正途,只要你安分守己,安家治国,他们日后必定会信守承诺,不会为难你和东白”
白逸辰却突然冷笑一声:“父皇就如此确信即墨琉璃一定会胜?”
东白帝眼神坚定,笃定地说:“北国之胜,乃民心所向”
此时的寝殿内,气氛降至冰点。
东白帝原本以为白逸辰会继续与自己争论不休,然而,白逸辰的回答却出乎他的意料:“好,儿臣听从父皇的教诲”
白逸辰步履匆匆地向前迈了几步,伸出双臂,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东白帝,让他缓缓地平躺下。
白逸晨的动作轻柔而娴熟,完全是一副孝子的模样,仿佛刚刚与父亲争吵的是别人,而他只是一个充满孝心的儿子。
东白帝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凝视着自己的儿子,心中涌起一阵感慨。
尽管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争吵,但他看到了儿子内心深处的善良和孝顺。
他暗自庆幸,儿子还没有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然而,就在白逸辰转身离开寝殿的那一刻,他脸上的柔色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决绝而狠厉的表情。
没人能阻止他报复即墨琉璃,就算是他的父亲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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